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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裡想的, 卻是竭力為我那二哥鞏固地位。你擔心韋家做大,賢妃入宮, 萬一誕下皇子,可能危及二哥的地位, 便慫恿先帝, 一箭雙鵰, 一面害死了勇毅侯,一面假做顧大小姐出了意外, 暗中幫助先帝將顧大小姐悄悄送入宮中……”元幼祺直盯著丁奉早已經失了血色的臉, 將當年之事徐徐道出。

丁奉萬沒料到她會突然翻出當年事,更沒料到她會知道得這樣詳細,腦中登時空白一片。

只聽元幼祺又續道:“如此, 你既借先帝之手打壓了韋家,又讓可能知道了真相的韋家和顧家憎恨先帝入骨。你以為你隱蔽得很完美、很漂亮, 你以為韋家和顧家不知道是你在暗中動過手腳, 你以為韋家對先帝失望, 就會轉而投向被你經營出了賢名的二哥!呵呵!”

元幼祺的冷笑聲,讓丁奉早已被地牢冰透的身體更覺得寒刺入骨。

“你以為先帝尚武,又沒你聰明,覺察不出你的那些挑撥離間、搬弄是非的言語……卻沒料到,先帝不止早就看明白了你的手段, 還將計就計利用了你!而韋家和顧家,在知道了真相之後,更是恨你丁氏入骨!”元幼祺又道。

丁奉的眼中被驚恐與羞辱佔滿,他“呼哧呼哧”喘著粗氣,雙手掙動著鎖鏈,發出刺耳的“嘩啦嘩啦”聲。

這聲音聽在元君舒的耳中,更覺得悚然——

皇帝所言,怕是天家幾十年的恩怨糾葛。元君舒雖然暫時理不出頭緒來,但她心裡的危機感卻一重緊似一重:皇帝留她在這裡,就是不忌諱她聽到這些話的。而這些話,對於一個臣子而言,知道了一星半點就是要命的事兒。

如果皇帝不是為了要她的命,那便是……

元君舒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幾分。那個猜想呼之欲出,可是,她卻不敢猜想下去了。

“丁奉,”元幼祺又幽幽道,“你以為你能將我元氏玩弄於股掌之中,你錯了!我元氏豈是那般好欺的!”

丁奉頜下沾著草沫的白鬚,因著他扭曲的表情而抖作一團。

“你想抱著你的君子之志,輔佐二哥,操縱二哥,做治世的賢臣,將來連同丁家一起流芳千古……呵!可惜二哥扶不起,你的如意算盤落了空!”

“姓元的,沒一個好東西!”丁奉突的噴口而出,截斷了元幼祺的話。

元幼祺眼眸微眯。

“忘恩負義,卑鄙小人,爛泥扶不上牆!你們姓元的,沒一個好東西!”丁奉破口大罵,哪裡還有半分儒雅平和?

元幼祺鄙薄地睨著他,由著他發癲。

曾經的世家家主,國之柱石,此刻像個瘋老頭子一般,絮絮地癲狂地嘶罵,罵莊宗的卑鄙,罵元承胤的無能,罵元承平的懦弱,甚至罵元淳的蠢,罵元璞的小聰明……

所有過往、所有不堪入耳的謾罵,都在元幼祺不疾不徐的一句話之後,戛然而止——

“丁奉,朕若是你,早反了。”

丁奉半張著嘴,唾沫星子還粘在鬍子上,渾濁而泛紅的眼睛中,透著難以置信的驚悚。

元幼祺鄙夷極了他的那套迂腐的自以為是的所謂君子做派。曾經她也奇怪極了丁奉既然對元氏這般不滿,為什麼不借機造反作亂?以丁氏的根基,成功未必能夠,但若謀算得當、老天又成全,並非全然不可能。

可是,丁奉他壓根兒就沒往這個方向想。他所想的,只有他心底裡的那點子狹隘的自以為是。

“朕早就等著你來反了,不想你竟是沒出息的!真是讓朕失望啊!”元幼祺譏諷他道。

丁奉目眥盡裂,不知是懊惱的,還是後悔的,或者兩者皆有吧。

可是,對於一個沒有膽量造反的人來說,縱是想到,他又能如何呢?

一個只敢做偷雞摸狗勾當的人,你能指望他打家劫舍、殺人越貨嗎?元幼祺暗自搖頭。

“你更讓朕失望的是,朕以為你有多大的能為,讓我元氏自相殘殺,最終都不得善終。可你實際做的,實在是太不上臺面了!”元幼祺的眼角兒皆是嘲諷,“就這點子能為,你還想讓朕眾叛親離?”

丁奉已經說不出話來,急火攻心之下,喉嚨中“嗬嗬嗬”地咕噥著,想要撲過來,撕碎了元幼祺。

元幼祺帆張得滿了,也不想再與一個落魄之人多廢話,理了理袍袖,揹著手,面對著丁奉,睥睨道:“朕不會殺你,一刀砍了你,太便宜了你!朕會留著你這條殘命!”

她說罷,又冷冷道:“你不是想讓我元氏自相殘殺、眾叛親離嗎?朕倒要看看,到底是我元氏,還是你丁氏不得善終!朕要讓你活著,朕要讓你親耳聽到!”

丁奉聽了她的話,仿若瘋癲之人驚然乍醒,不顧一切地撲向了元幼祺:“你敢!治罪下獄自有國家法度!你敢興訟獄!”

“朕何必興訟獄?你以為你丁氏中人是多麼清廉秉公、為國為民的?”元幼祺高揚了聲音,譏道。

接著又道:“御史湯志玄,是你丁氏的女婿,助紂為虐,為元璞謀逆同黨!吏部主事丁勉,丁氏嫡支,貪贓枉法!兵部主事丁光達,丁氏庶支,與你是同一個曾祖父,剋扣軍餉,公器私用!他們都已經被朕明旨下獄查辦了!”

元幼祺哼笑一聲:“你丁氏的蠹蟲被朕挖出來十一個,如何,要朕一一背出來給你聽嗎?”

“你、你……”丁奉臉上充血,說不出話來。

元幼祺嘴角勾著,殊無笑意:“丁公放心,關於丁氏,再有新的訊息,朕會著人告知你的。朕也不會讓你死去,對你,朕捨得用醫用藥!”

元幼祺說罷,帶著元君舒轉頭就走,留下了眼看就要昏厥過去的丁奉。

元幼祺吩咐外面的梁少安速去請大夫來,無論如何都要留住丁奉的命。

梁少安留下兩名侍衛保護,便速速去了。他是個辦事妥帖又忠直的臣子,交給他去辦的事,一定會辦得明白,又不會張揚開來,元幼祺知道。

吩咐罷梁少安,元幼祺依舊快步匆匆走過刑部大牢的長而昏暗潮溼的走廊。那兩名侍衛被她打發得遠遠地跟著,元君舒看她神色不大對,不敢掉以輕心,遂緊緊跟隨。

元幼祺疾走了約莫半刻鐘,猛然止住了腳步。

昏暗的燈火下,一行汗水順著她白皙的面頰涔涔滾落,直沒入襟口。

那是冷汗,她的臉龐也比往日顯得蒼白了許多。

與丁奉對話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相反,在她的不屑與諷刺之下,件件往事一幕幕撞入腦際,無論哪一件都讓她心中極不好受。

若沒有丁奉當年的參與,先帝莊宗不會那麼容易就強納了顧敬言入宮。若當年沒有齊映月的明察細究,受丁奉指使的那名宮人怕是早得了機會將滑胎藥摻入了顧敬言的飲食之中,元幼祺就沒有機會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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