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腦版
首頁

搜尋 繁體

分卷閱讀304

熱門小說推薦

聽到一星半點關於皇帝、關於朝廷動向的訊息,他便會及時地告知墨池。墨池想不知道都難。

而近些時日,顧書言來與墨池閒聊的次數明顯增多,因為朝廷內外出乎意料的事,太多了。

先是肅王府歿了老肅王和長子元理,接著皇陵失火歿了敬王元承平。宗室中接連的喪事,“元氏子孫流年不利”的傳聞在京中尚未掀起多大的風波,幾道賞罰的旨意便陸續被頒了下來——

肅王世子元理嫡長女元君舒封襄陽郡王。

肅王子元璞、元琢意圖不軌,害父殺兄,孝悌不存。兇手元琢自戕伏法,同謀元璞圈禁,永不開赦。念及元璞與元琢子女尚且年幼,未曾參與其中,予以寬恕,並不得嗣襲爵位。從今以後,只做尋常宗室供養。

原敬王世子元淳昏鈍憊懶,不孝不忠,忝為元氏子孫。自即日起圈禁,永不開赦。敬王妃丁氏教子失當,閉門思過,無旨不得私自外出。

這幾道旨意一出,朝廷上下譁然。

誰也說不清楚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但聖旨措辭鋒利這是真真的。想到皇帝那日在肅王府靈堂中的言行,再聯想敬王府這幾日的情狀,每個人都噤若寒蟬。

如此的情勢之下,大魏出了元君舒這麼一位女郡王的訊息,反被淹沒在其中,算不得什麼了。

很快,刑部和宗正寺的聯合結案結果便被公之於眾——

元璞和元琢害死了元理,氣死了老肅王無疑。

敬王孤守在皇陵十餘年,元淳去探望的次數不超過一個巴掌,最近的一次還是在一年前。

這與聖旨中的話語兩相印證。每個看到邸報的官員與宗室,都若有所思,心裡想的無不是,大魏怕是要起一場大風波了。

這亦是墨池的擔心。

她每次收到來自顧書言的訊息,都要仔仔細細地在腦中過上幾遍,尤其是那幾道聖旨。

其措辭之犀利讓墨池幾度恍惚,這樣的風格,可不是她所瞭解的元幼祺。

她最最擔心的是,這孩子會不會因為受了強烈的刺激,而發了狂。須知,就算是至高無上的天子,也不是可以為所欲為的。相反,因為天下無數雙眼睛盯著,天子的言行往往是最受束縛的那個。

墨池很擔心,元幼祺會做出與群臣、與宗室、與天下人相悖逆的舉動來。

然而,接下來的邸報上刑部與宗正寺的結案結果,尤其是肅王府與敬王府該抓抓、該禁禁,打打罰罰的事,郭儀奉旨只在不到半月的時間內就都處置得乾乾淨淨了。這讓墨池將一顆忐忑不安的心重又放回了原處。

元幼祺並不是在打無準備之仗。無論事實為何,她有充足的證據堵住悠悠眾口,有雷霆之勢快速了結,用最小的代價、最少的波及解決這幾樁棘手事,這說明她的思慮是周全成熟的。這是大幸之事。

墨池連著幾夜不得安睡,終於在這一晚有了一夜好眠。

那件事便在不遠,她得好生養足了精神準備。

然而,這世間的事,從來禍福相依。

就在墨池暗暗替元幼祺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這一日,顧書言又來尋她討茶喝,順便閒聊。

墨池已經察覺到,他似乎興致不佳,像是突然被什麼意外的訊息打擊到了似的,便也不多問,只如常一般煎了茶,二人對飲。

顧書言一揚脖喝盡了一盞茶,沒有半點翩翩文士風度,倒像是個市井酒肆裡借酒澆愁的販夫走卒。

墨池微挑眉梢瞧著他,不急不慌地又替他續上一杯。

顧書言見慣了她八風不動的模樣,這會兒卻因著她這份鎮定暗暗生起氣來,再一想到自己一個不相干的人跟著平白操哪門子的心,更覺得胸中氣悶。

“有什麼話便直說。”墨池睨著他。

她總算是問出這麼一句話來,雖然知道墨池大概對那件事一無所知,但能聽到她問這麼一句,總比她不聞不問的,更顯得有些人間煙火氣。

顧書言的氣悶這才消了消,澀聲道:“陛下要納妃了,你不知道?”

墨池原本擎著茶盞的,聞言,手一抖,半盞熱茶灑到了手上,手被燙得通紅一片,竟像無知無覺。

果然是不知道的!

顧書言瞭然嘆息,忙自她手上搶下茶盞,又忙喚侍女來替她擦拭,上藥。

卻被墨池止住。

“何人?何時?”她的聲音中有她自己都未曾察覺到的顫抖。

顧書言更覺唏噓,道:“衛國公韋勳的孫女,韋臻。這月初六。”

初六,那便是……後日!墨池怔然。

顧書言看了墨池一眼,乾脆一股腦地把話說盡:“據宮中的訊息,韋大小姐前些時日在宮中侍疾,讓陛下極為感動,又憐惜她這些年苦守的情意,等不得更久,便匆匆選了最近的吉日,納入宮中。聽聞是要封妃的。而且——”

顧書言小心地瞄了瞄墨池已經泛白的臉色,硬著頭皮繼續將自己所知傾囊相告:“而且,據說陛下病後,很有些看破世情的意思,將各宮未曾寵.幸的貴人們都各按其志向,散盡了。”

作者有話要說: 小顧,讓你不著急,哼哼!

☆、第二百零五章

納妃的儀程, 說簡單也簡單。而韋臻入宮為妃, 在元幼祺的授意之下, 被簡化得不能再簡化。

說到底, 天子真正明媒正娶的,只皇后一人。大魏還沒有皇后呢, 這納妃的禮儀雖然簡單了些,旁人也挑不出什麼毛病。

韋臻被敕封為安妃, 居鹹安宮。封號和居所都可謂平淡無奇。可相比她痴戀皇帝, 苦守閨閣十幾年的經歷, 也被好信兒者傳成了苦盡甘來的典範。

是夜,元幼祺不得不踏入鹹安宮的大門。

鹹安宮闔宮都迎在外面, 烏泱泱地跪了一地的人, 卑敬的賀喜聲不絕於耳。

元幼祺可沒有半點兒歡喜的感覺,她從踏入宮門的那一瞬起,無時無刻不想轉身離開。

而此刻, 這鹹安宮的主位,今夜的主角, 就在眾人之前跪迎著。

元幼祺瞧著那身桃紅色的羅裙, 便覺得礙眼至極。

妃子不是天子正妻, 沒有資格著正紅色,更沒有資格候在寢殿內等著天子揭蓋頭。韋臻今夜可算是守足了本分,然而這並沒有讓元幼祺對她的厭惡減弱半分。

她懶得多看韋臻一眼,自顧自邁步往鹹安宮的寢殿裡走去。

韋臻心底狠狠一痛,面上依舊是一派恭謹, 唯唯諾諾地隨在皇帝的後面,卻小心翼翼地保持著一個適當的距離,不敢越雷池一步。

元幼祺步入寢殿,大喇喇地坐在床榻上,抬眼看看室內佈置得儼然新房一般,紅燭跳動,映著人臉膛都泛紅,不適感更甚。

韋臻見皇帝坐下,慌忙趨近來,蹲身下去,試圖替皇帝脫下腳上的靴子,口

最近更新小說

最重要的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