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斯的專業雖然不是中文,但從妹妹克勞迪婭嘴裡經常聽說,中國人最講“情義”二字,他來上海幾年,也親身感受到了這一點。在他心目中,許子鶴就是一位最講情義的人,他從內心敬重這樣的人。儘管漢斯不願涉及中國內部的紛爭,但幫助許子鶴這樣的人,再理性的人也沒有理由拒絕。
二話沒說,漢斯告訴魏坤,請轉告博士務必保重自己,他會辦妥一切事宜。
漢斯第五天見到葉瑛,一改德國人的古板和理性,雙方還沒有開口說話,他眼眶裡已經滾動著酸楚的淚水。
“許博士還活著!許博士還活著!”
一句話令葉瑛哽咽不止。
當天中午,漢斯用自己的汽車直接把葉瑛送上了開往廣東的火車。臨行前,他遞給了葉瑛一個信封,裡面裝滿了錢款。葉瑛不收,漢斯說:“就算許博士借我的!就算許博士借我的!”
眼望漸漸遠去的上海,葉瑛潸然淚下。
“子鶴呀子鶴,你在哪裡?今生今世我們還能見面嗎?”
六天之後,許子鶴抵達香港九龍。
這個時候的許子鶴,已不再是德國哥廷根大學的數學博士,也不再是上海大學的知名教授,而是一個來港做苦力的潮汕勞工。他身著一套魏乾留下的破舊的工作服,在貧民窟“九龍城寨”安下身來。他住的房子被稱為“一樓十四夥”,即十四戶人家擠住在一層樓,每戶的房間只有五六平米大,床不能同時鋪開,為了多住人,就將三張床重疊著架在一起。許子鶴用最低廉的價格租了個上鋪,鋪面距離天花板不到一米。與他同室的兩個是在碼頭裝卸貨物的夜班工人。許子鶴到達時正是中午時分,蜷曲著身子,他鑽進自己的床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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