討厭薛銘的,很少明顯表露自己情緒的他對薛銘可是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敵意。
雖然那個理由很無聊。
這次對他說的話這麼配合倒是挺令他吃驚的。
許鏡優的理由是他的朋友就是自己的朋友,以前那樣是對自己沒有自信的不成熟表現。
而且就算以後有成為情敵的可能,先了解敵人總是對自己有利的。
張景言覺得最後一點才是真的。
洗碗的時候,他覺得許鏡優有些心不在焉,看電視時也沒有像以前一樣積極吃豆腐,而是把他抱在懷裡,幾個小時都沒撒手。
張景言摸摸他的頭,“怎麼了?心情不好?”
許鏡優看著他笑笑說不是,然後把頭埋在了他懷裡。
隔了很久悶聲地說:“我們以後會一直這樣在一起吧?”
張景言抱著他的手收緊了一些,聲音很平靜。
“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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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連後的幾天,許鏡優的精神都不太好,張景言雖然擔憂但既然他不說,也只能把疑問放在心裡。
危機總是隱藏在平靜的表面下,一朝暴發,總是讓人措手不及。
一個與平時沒什麼不同的日子,張景言照常在早餐後去上班,天空很晴朗,空氣很清新。
一切都告訴他這是個再普通不過的一天。
雖然公司裡的職員們在看到他時的樣子有些不對。
公司裡的氣氛也跟以前不太一樣,大家似乎都無心工作,常常可以看到兩三個人在一起悄聲地議論什麼,在看到他的後馬上做鳥獸散。
而通常那些人看他的眼神,都讓他很不舒服……
那種似乎窺伺到他什麼秘密一樣的,興奮、不屑又小心翼翼的窺探的神色……
隱約覺得煩躁的張景言終於在見到薛銘後知道了究竟是怎麼回事。
那種一看就知道品位低俗的雜誌封面上照例是為吸引人們眼球的聳動性的標題。
比如──“震驚!臨宇集團方振宇拋棄妻子與同性戀人同居?!”
“神秘戀人是養子?!兩人關係實為亂倫?!”
“認養關係長達十二年,行為是否性侵害未成年少年?”
“採訪自受害少年的母親的第一手資料!”
文章的題目一個比一個爆炸,裡面內容圖文並茂,精彩異常。
張景言嘆口氣,光看標題就已經很震撼了,想必這本雜誌的銷量會創新高吧?
醜聞,不是最吸引大眾目光的手段嗎?
仔細看裡面的內容,有幾張是在他家附近拍攝的他和許鏡優在一起的照片,還有很多兩人一起外出時舉止親密的鏡頭。
按說只是這些照片是無法說明什麼的,主要是裡面有據說是許鏡優母親的採訪談話,那女人在裡面信誓旦旦地說當初方振宇是如何從她手上用卑鄙的方法把兒子奪走的。
當初方振宇到底是怎麼得到的許鏡優,他大概可以猜測得出來,儘量往電視上有錢的無良大少霸佔良家民女的過程上靠就是了。
不過當初為了錢把親生兒子賣給陌生人,現在還可以用這個在媒體面前哭哭啼啼,博取同情,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在文裡她當然沒有提及這一點,只是說自己那時有多無助,想法多天真。沒有想到救助自己的恩人其實是惡魔,讓她把兒子推入了火坑。說她有多心痛,多悔恨云云。
文裡完美地把他塑造成了一個陰險,惡毒,卑鄙,有戀童傾向的衣冠禽獸。
他經營了多年的雖然有點花心,但本質來說不比常人壞多少的大少形象算是徹底崩塌了。
難怪今天公司裡的人看他的樣子都那麼詭異,他現在就像頭上頂了個“我是壞人”的特大招牌一樣。
今天以後,他可能就是一過街的老鼠,人人喊打了。
同性戀不是大問題,戀童就是人品質問題了。
“你還笑得出來?老爺子可能已經看到了,你想想該怎麼辦吧。”
張景言微笑著翻著書,“全公司的人都知道了他能不知道嗎?我在想這個女人能從這裡面得到多少好處,要多少錢才讓她願意站出來說這種話。”
而且他也很佩服她,佩服她夠蠢。為了一點錢就敢惹上臨宇,就算這風口上不敢對她怎麼樣,後面事情平息後就不怕臨宇的報復?還是說那個誘惑實在太大,讓她連這些都不顧忌了?
“是她誣衊你的?”
張景言看著書裡附上的照片,沒想到他們兩個站在一起還滿好看的,以後應該拉他多照兩張。
“應該不是。”
薛銘的臉立馬黑了一半,“你真的對小孩子出過手?”
張景言撓頭,“那時候他應該是十歲左右吧……”
薛銘剩下的臉也全黑了,搞不清楚自己要不要上去揍他。
強暴小孩子是最不可饒恕的事,就算在圈子裡也是這樣,遭到所有人的鄙視唾棄。
但是有犯人做了這種事還這麼坦然的嗎?
看他前幾天連路都走不穩的樣子會去侵犯幼年的許鏡優?
薛銘覺得自己想象力太匱乏,實在想象不出那種畫面。
就他所認識的方振宇,不是這樣的人。
做不出這樣的事。
薛銘狠狠地一巴掌拍向他的頭,“白痴!什麼時候了還開玩笑!”
張景言無辜地摸摸頭。
他是說真的啊……
這身體後面不是換主待了嘛,這名字什麼的又沒換,黑鍋還不是註定要他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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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麼樣這件事都必須馬上做出響應,要不要我把記者叫來,澄清此事?”
張景言想了想,“這種事情只會越說越亂,只是嘴上說說根本沒有實際意義,不站出來任其發展更是不行。事情到後面就算澄清了,不死也會被扒掉層皮,總之先叫律師給那個出版社打個招呼,事情鬧大了,我們也不介意在法庭上見面。”
薛銘思索了一會兒說:“振宇……你能不能請許鏡優出來說明此事?那個女人真的是他母親嗎?”
張景言看著雜誌上那個女人模糊不清的臉,“不知道,我也沒見過她,至於鏡優……我並不想把他過多介入到這件事裡來。”
如果是真的呢?難道要他在公眾面前和自己的母親針鋒相對,爭論不休?
“你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