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陽光明媚的下午,從一幢大樓的某層中傳出了悽慘的叫聲。
張景言趴在純白的羊毛毯子上,奄奄一息,被按到痛處時還要撲騰撲騰兩下。
痛過之後的感覺舒服了很多,只是全身無力,四肢像麵條一樣。
“那邊……對對,再過來點……恩……好舒服……”
張景言像只在太陽底下曬肚子的貓,舒服地咕嚕直叫。
許鏡優無奈地幫他揉搓著痠痛的肌肉,“不是說了剛開始不要做這麼劇烈的活動嗎?鍛鍊也是要一步步來的。”
張景言哼哼唧唧躺在地上,一動不動地享受身上的按摩。再把耳邊的嘮叨當吹風一樣,吹過就算。
許鏡優的按摩技術也越來越嫻熟了,手勁使得恰到好處,肌肉僵硬的地方全都揉開了,全身軟得想就這麼睡過去。
但喪失警惕性的下場是悲慘的。
直到褲子被整個扒下來,結實挺翹的屁屁暴露在空氣裡時,張景言才遲鈍地發現事情不妙。
來不及去拉褲子,他手腳並用地飛速想逃離危險帶,結果被抓住了腳踝很快拉了回來。
“混帳!你又要幹什麼。”
要是張景言是貓的話,估計這時尾巴上的毛都炸起來了。
不過這時的他明顯是色厲內荏,只是叫叫好聽而已,實際一點殺傷力也沒有。
許鏡優撕著他衣服時的動作一如既往地優雅,低下頭在剝得光光的小豬耳邊輕笑,露出的牙齒像珍珠一樣潔白。
“我們來試試看鍛鍊的效果到底好不好。”
張景言終於明白了他就是一頭豬,一頭把自己洗乾淨了趴在砧板上的豬──
試驗的效果到底好不好,看許鏡優精神煥發,吃得油光水滑的模樣就知道了。
張景言滿身紅痕趴在床上,咬著被子碎碎念──
他不是人是禽獸比禽獸還不如比禽獸還無恥禽獸和他站一起都覺得丟人的趁人之危的大壞蛋混帳王八蛋……
試吃得非常滿意的許鏡優摸摸張景言飽受虐待的臀部後張羅飯菜去了。
為了體貼站不起來的他開飯時直接把人抱到了飯廳。
覺得自己根本就是在犯傻的張景言也不在想個狗屁的“營養食譜”了,每天那麼消耗那麼多體力,不多吃點肉怎麼補得回來?再說了吃素的和吃葷的用腳想都知道誰厲害,有他對面那頭食人老虎在,他怎麼還幹出讓親者痛,仇者快的蠢事啊。
幾天嘴裡沒嘗過肉味的他此時覺得普普通通的炒豬肉都是那麼美味,以後絕對不能那麼傻來折騰自個兒。
“不要光吃肉,多吃點蔬菜。”
許鏡優夾了一筷子菠菜給他,“是利於通便的。”
張景言馬上被菜噎到了,臉上紅得要滴血。
許鏡優馬上倒了杯水給他,拍著他的背順氣。
臉上表情無辜又純潔,還問他是怎麼了。
張景言渾身無力,張著嘴半天沒說出話來。
這個人──都不知道羞恥是怎麼寫的嗎!
60
等到身上不怎麼痛了,能跑能跳了,張景言也不敢在家裡待著了。
那個哪兒是人啊,簡直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餓狼,什麼時候想起來了就把他往床上一摁,再狠狠蹂躪一番。
可憐他的屁股,每天超負荷運轉。
到了公司裡,張景言終於找回了些男人的尊嚴。
在公司他就是老大,誰敢不服他!
坐在真皮的椅子上,他的心情出奇的好。
甚至在薛銘敲門時都沒注意。
敲半天門進來的薛銘看著他就皺眉,“你這蜜月度得可夠久的啊,還以為你不回來了呢,知不知道你不在的時候差點變天了。”
張景言挑挑眉,“哦?怎麼說?”
“老爺子突然召開董事會要把你這個總經理給開了。”
薛銘的表情輕鬆,不像他話裡說的那麼嚴重。
“不過各位董事都不同意,這次老爺子是真的火了,這次只是給你的警告,如果他真的想廢了你是不會公然召開這麼個會議的,其它的董事也是知道這個意思才拼命保你的。你倒好,人跑得無影無蹤,手機也給關了,整個人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張景言笑笑:“就這樣?他是想用金錢還是前途來威脅我?”
抱歉,這些對他可都沒效。
錢嘛,他不缺。他這十幾年積攢下來的錢可不是筆小數目,足夠他安逸自在地任何一個國家生活一輩子,現在正安穩地在銀行睡著呢。
至於公司,雖然這幾年在上面花費了很多心力,說對它沒感情是不可能的,但如果真的到了要放棄的一天,他也不會有任何遺憾。
他很清楚對自己重要的是什麼。
他這些天已經想得很明白,他喜歡許鏡優,喜歡到想要他留在身邊,喜歡到隨便他做出什麼事都不會真的生氣,喜歡到想和他過完下半輩子。
或者說,他這樣已經不算是喜歡那種單純而可有可無的感情了。
他愛上了許鏡優。
這輩子第一次,第一個,愛上的人。
薛銘抵抵鼻樑上的眼睛,“看來你是做好決定了,不會後悔嗎?”
“既然都決定了,還有什麼後悔的?”
他轉著筆笑著,“倒是你,你決定好了嗎?”
好久沒去夜色,他們兩個之間好象出了什麼事情。
薛銘的臉色馬上變得有些難看,“決定什麼,他實在太任性了,昨天他竟要我在大街上大聲承認喜歡他,那怎麼可能!”
張景言無言,半晌說道:“也許他不是任性,只是在你這裡缺少安全感而已。薛銘,人心都是脆弱的。”
薛銘無言地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張景言忽然覺得很慶幸,至少他和許鏡優都沒有親人這方面的阻礙。
許鏡優是沒有,他是覺得自己這邊不算。
薛銘出去時跟他說有空帶著家裡那個去夜色玩玩,算是昭告天下了。
這個世界能夠讓他們自由呼吸的地方太少,夜色是其中一個。
張景言擺擺手算是代表知道了。
下班後回家,在餐桌上把這件事說了說,許鏡優笑眯眯地說好啊。
張景言扒著飯,心裡覺得挺奇怪。
當年的許鏡優可是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