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題，有人錯嗎？舉手。”

鍾涵看了一眼舉手的同學，然後道：“這題講過很多次了啊，申清題幹啊，白合你上來做一下。”

然後又道：“郭書慈也上來做。”

這是倒數第二道大題，郭書慈有一點不會做，硬著頭皮站了上去。

鍾涵站在一邊饒有興致地看著。

郭書慈拿著粉筆咬牙解了半天，最後算的找不到頭緒了，道：“老師我不會做！”

白合也道：“我也不會。”

鍾涵道：“那好，楚秋你上來做一下。”

楚秋站起來工工整整的開始解題，鍾涵在一邊添油加醋：“看看人家這個字跡啊，這都是加分點。”

“對，先設導數，對對對帶進去帶進去，唉這思路多清晰。”

“好的，就這樣，這不就對了多簡單。”

最後，鍾涵滿意道：“下去吧，你們看明白了嗎？”

郭書慈：明白你個鬼。

鍾涵道：“三十八題錯了的，明天在錯題本上用兩種解法再做一遍，郭書慈和白合你們倆把黑板上的這道題還要在抄十遍，明早和作業一起交上來。”

郭書慈：……

課間的時候，鄭麗麗道：“鍾老師，現在學生的學習勁頭很足啊。”

鍾涵懵道：“啊？是嗎？”

鄭麗麗道：“是啊……他們在課上一直奮筆疾書的。”

鍾涵還是沒反應過來：“哦，那挺好。”

鄭麗麗道：“可我當時在講卷子，也不知道下面的學生在寫什麼。”

鍾涵恍然大悟：“你放心，下次一定不會了。”

鄭麗麗也有些不好意思：“咱們的出發點都是好的哈。”

鍾涵頗覺尷尬，只得點頭。

為了這些熊孩子，真是糟了罪了。

鄭麗麗為了緩和一下氣氛，換了個話題：“運動會要開始了，你要準備動員一下了吧。”

鍾涵才想起來有這麼一回事：“是啊，我過兩天在班裡說一下。”

鄭麗麗道：“明天晚上咱們有個聚會，就這辦公室裡的老師，你要不要去？”

鍾涵道：“我有點事，不去了，下次吧。”

鄭麗麗坐回去道：“下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了，唉算了。”

鍾涵笑道：“你們去吧，我去了也沒什麼用。”

鄭麗麗便不再說話了。

鍾涵手機進來了一條微信，他點開，是郭書慈發的一張圖片，他把上節課的題用另一種方法解出來了。

鍾涵給他回了個大拇指。

瘋癲貓：看見了嗎我會做

鍾涵：看見了。

瘋癲貓發了個表情。

鍾涵笑了笑，不再回了。

放學的時候，郭書慈滑著滑板追上鍾涵找茬。

鍾涵好笑道：“罰寫寫完了？”

郭書慈道：“早寫完了。”

鍾涵：“語文課上寫的？”

郭書慈一愣。

鍾涵道：“你們一個個都在別的老師課上補作業，鄭老師今天來找我了。”

郭書慈道：“活該啊，你不罰寫我還至於這樣嗎？”

鍾涵道：“你也活該啊，你做作業我還至於罰寫你。”

郭書慈抓住了把柄道：“你就是在找我的茬！就因為我沒做作業！”

鍾涵很光棍的承認了：“對啊。”

郭書慈用懷疑的眼光看著他：“你真的是個老師嗎？”

鍾涵道：“沒有人生下來就是老師啊。”

郭書慈道：“不對，那你之前是幹什麼的？”

鍾涵道：“學習當老師。”

郭書慈差點就說你放屁。

鍾涵道：“往事隨風，都隨風，都隨風。”

郭書慈頗為嫌棄的瞥了他一眼。

映著燦爛的日光，鍾涵差點被他這一汪春水晃瞎，這個小孩可真漂亮啊。

週六的時候，郭書慈被他媽壓著去相親。

郭母在衣櫃裡挑挑撿撿，最後只找出了幾件滿意的衣服。

郭書慈面無表情：“那是我校服。”

郭母道：“為什麼沒有一件能穿的呢？”

郭書慈道：“都能穿，看你想咋穿了。”

郭母隨便拿出件白色T恤，道：“算了，你就再穿個牛仔褲，反正你就是個孩子，這樣陽光一點。”

郭書慈無話可說了。

叫齊俊的青年和他母親提早到了餐廳。

郭母熱絡地道：“哎呀，我們來晚了。”

齊母趕緊道：“沒事沒事，我們剛來。”

郭書慈一副你們就當我死了吧的樣子。

郭母在下面狠狠地掐了他的大腿一下，把郭書慈掐了一個激靈。

兩個年輕人互相都比較尷尬。

平心而論，齊俊長得挺好，斯斯文文的，有當敗類的潛能。

好像比鍾涵差一點。

郭書慈默默地想。

想他幹什麼。

郭書慈又默默地打自己的臉。

兩位長輩很快用蹩腳到不忍心拆穿的藉口離開，留下郭書慈一個人在雲海徘徊。

齊俊率先道：“你現在還在上學？”

你這不沒話找話嗎？郭書慈在心裡翻了個白眼。

然後點了點頭。

齊俊道：“感覺怎麼樣？”

郭書慈：“挺好的，除了學習，都挺好的。”

齊俊：……

郭書慈看對方實在沒法接話，便道：“唉，你眼鏡是真的嗎？”

齊俊一愣，摸了摸自己的鏡框道：“啊……是，我近視，四百多度。”

郭書慈道：“帶近視鏡挺好，顯得有文化，不過你本來就有文化。”

齊俊笑道：“你挺幽默。”

郭書慈誠懇道：“我這不是幽默，是無知。”

齊俊：……

對話進行的，不是很順利。

齊俊試圖開啟話題：“你平時喜歡做什麼？”

郭書慈：“我什麼都不喜歡，我厭世呢。”

齊俊想了想道：“你今天是不是不願意……”

郭書慈趕緊打斷道：“可不敢這麼說，我願意，我願意著呢，我們好好聊。”

齊俊道：“其實我……”

話未說完，就被一聲巨響打斷。

郭書慈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驚呆了。

他第一次看見鍾涵穿正裝，也是第一次看見鍾涵被人打。

鍾涵的額角滲出血跡，被瓷質茶杯砸的，他的西服上還撒著沒喝完的咖啡。

☆、 晉州七仙女

郭書慈一下子站了起來，把齊俊嚇了一跳。

齊俊道：“你認識？”

郭書慈冷靜了，然後又坐下來：“沒事。”

齊俊：我差點就信了。

鍾離拉著喬鶴道：“媽，別衝動，別衝動。”

喬鶴指著鍾涵狠狠地道：“你這個不孝子。”

餐廳的服務人員道：“請問有什麼問題嗎？”

鍾離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