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請大哥原諒弟弟一回。”
秦裕心情不錯,謝家沒了之後秦佑又像一隻折了羽翼的小鷹,不成氣候,他早已不將秦佑放在眼裡,只當他是個父親妾室生的普通庶子,年紀又小,翻不起什麼浪花來,是以秦佑的話說得十分漂亮:“咱們兄弟間說什麼原諒不原諒,你也是有孝心,大哥還能跟你個小孩子計較?”
秦佑又笑著跟秦裕說了幾句話,飯桌上的氣氛很不錯,秦煊也很給面子地沒逮著秦佑就懟,秦伯璋看著這兄友弟恭的場面也十分高興。
他一高興就喝多了,迷迷糊糊地就去了謝曼丹宮中,第二日起身時,許是因為昨日喝得太多了,宿醉醒來頭痛欲裂。
秦伯璋恍惚覺得這麼個痛法有些不對勁,但強撐著起身在謝曼丹宮中喝了一碗粥和一碗蜂蜜水後又慢慢好轉,彷彿真的只是宿醉後的正常狀況。
秦煊回到寧王府,想起秦佑身上的血腥味,召來負責暗中收集資訊的夏圻,讓他先放下手頭上的事情,調查秦佑。
這一查可不得了,秦煊很早就察覺秦佑可能會有些變態嗜好,卻不知,他竟能變態成這樣,專以折磨牲畜的幼崽為樂,秦煊暗中讓人將這件事情捅到秦伯璋面前。
結果秦佑只是被禁足半個月,禁足半個月這懲罰就跟在秦佑身上撓癢癢一般,不痛不癢,透過這件事情,秦煊大概也知道秦伯璋對於這種事情的態度。
他的靈魂畢竟在現代待過,即使經歷末世,會對殺人沒什麼心理障礙,可也並沒有完全失去末世前的思考方式,不然他就要成一個不會尊重生命的殺人狂魔了。
所以秦煊剛知道秦伯璋對秦佑這件事情的態度與處理方式時腦子有那麼一會兒轉不過彎來,秦佑這樣的反社會人格,不趁小糾正,難道就這麼由著他胡來?小時殘殺動物,萬一虐殺動物都無法給他帶來快感,他是不是就要虐殺人類小孩兒了?
看秦煊一直皺著眉糾結此事,夏圻猶豫了半晌才道:“殿下,屬下有些話不知當不當講……”
“有什麼你說就是,”秦煊看了他一眼,心想他都這般猶豫,應該是些不太好的話,便道:“說吧,本萬不會因你說實話便怪罪於你。”
“多謝殿下,”夏圻在組織了一下語言說道:“屬下觀殿下一直在為四皇子那件事情糾結,其實殿下換個角度就明白了,您如今是站在旁觀者,甚至受害者的角度來看,可其實按照您的身份,若您做出跟四皇子一樣的事情,您想 想,皇上會如何處置?”
秦煊聽到這話,頓時就明白了,要是作這個孽的人是自己,秦伯璋依舊會跟現在處罰秦佑一樣,不痛不癢地處理。
夏圻繼續道:“您再繼續換一個角度,如果做出此事的是平頭百姓皇上又會如何處理?”
“本王明白了。”說白了,就是身份,自古嗜血暴虐的貴族都不少,還有些專門以折磨人為樂趣,可除非這些貴族所靠的勢力倒臺,不然他們不會受到任何懲罰,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句話就是用來糊弄庶民的。
換到秦佑身上,也就是除非秦伯璋倒臺,甚至整個國家政權又被傾覆,不然他不僅折磨牲畜幼崽不會被怎樣,即使他暗中折磨人類嬰幼兒估計也不會受到太大的懲罰。
秦煊明白是明白,卻依舊無法接受:“當初,他就是這麼害了小柱的五斤,本王那時以為他用在五斤身上的手法已是極其殘忍,看了那院子裡的才發現,他對五斤用的手段還是輕。”
思及秦佑對五斤下手的原因,不過是因為嫉妒小柱更得寵,整個秦佑,怕是留不得了。
“你派人盯著秦佑,暫時不要有什麼動作,待本王婚後,再慢慢收拾他。”
五月十八,這是欽天監選出來的今年最適合寧王迎親的日子。
五月十七日,秦煊屏退左右自己一個人待在書房裡,進了圖書館,圖書館中有個與整體氛圍格格不入的祠堂,祠堂之上,只有一個牌位。
秦煊從祠堂下方拿出三支香,點燃。
他對著牌位自言自語:“老頭子,你徒弟我要娶媳婦兒了,從前你總說我那麼能吃,別說養媳婦兒,估計養自己都夠嗆,但現在我身份可牛掰了,別說一個媳婦兒,娶十個我都養得起,可惜你沒能享徒弟的福,有機會的話,我帶她來看你,不過你也別抱太大的期待,能不能帶進來還兩說呢。”
三支香端正地插入香爐中,秦煊跪在祠堂前的蒲團上磕了三個頭。
出去時,天色擦黑,外面正等著他出去用膳,飯廳點起燈籠,燃起蠟燭,即使沒有燈,也營造出了近乎白天的亮度。
看秦煊淡定地吃飯,小柱簡直要替他著急,急得都坐立不安了。
秦煊白他一眼:“屁股癢癢?過來給三哥揍幾下。”
“不是,”小柱立馬坐好了,他是即緊張又期待:“三哥,你怎麼都不緊張,我可緊張壞了,明日三嫂就要進門了呢!”
“當然緊張。”沒表現出來而已,秦煊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小柱碗裡繼續說道:“不要挑食,你看看你,最近是不是不長個兒了?”
“啊??”小柱嚇壞了,頓時忘了緊張的事情:“我真的沒長個兒嗎?”
“對,往常都叮囑你不要挑食,你瞧瞧,不聽我的話現在不長了吧,舅舅的孫女比你還小一歲,上次去外祖母家見到,都與你一般高了。”
秦煊就完全是故意嚇唬小柱,這個年紀的男孩子本來就發育得比女孩子晚些,很正常的事,男孩子要到十幾歲才開始跟吃了激素一樣蹭蹭長呢。
小柱嚇得趕緊把他三哥夾給他的菜吃光光,吃完苦瓜之後又苦著喝了一碗湯才緩過來,吃完飯他想想好像哪裡不太對勁,吃苦瓜能長個子麼?
很快小柱就沒時間再想了,因為闔府都沉浸在王府要迎來女主子的心情之中,有人高興王府裡終於有個打理後院的女主人,有些人也很忐忑。
往常後院沒有女主子,是沒什麼事情的,寧王又不太管,後院的活計十分清閒,這回來了女主子,這對在後院伺候的人來說,這既是一個往上爬的機會,也是一個有可能被擼下去的坎兒。
無論眾人心中是何想法,該到去迎親的時候,寧王身著禮服騎上白馬,迎親去也。
前往桓府的一路上這幫人都挺正經,從新郎到伴郎團各個滿身貴氣俊朗不凡,看得沿路圍觀的大姑娘小媳婦兒們滿目憧憬臉色通紅。
結果一到達桓府,面對桓府緊閉的門,和一眾等著瞧熱鬧的人群,一個個都跟土匪下山一般在門外嗷嗷叫門,還是十八般武藝,包括吟詩作對全部囊括其中來搶人家姑娘的土匪。
原本桓睿還以為自己準備得很全面了,但面對這群有文化的土匪還是敗下陣來,男方伴郎團一路過關斬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