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的冊子,經歷過王后雄的《完全解讀》和加強版的紅色《五三》,小爺根本無所畏懼好麼!
蕭逸雲對他考察一番,江小書皆對答如流,真正地是閉著眼睛也能畫出來。
“師父,你讓我幫幫你忙唄,”江小書道,“你每天都在忙什麼,寧可差遣門徒,你都不告訴我。有什麼事你也可以讓我去做啊。”
蕭逸雲目光復雜地看著江小書。有些事就如同泥沼,一旦介入,就再也難以乾淨地離開。
他沉默地望著江小書,半響,聲音很輕地道,“若你知道我在做什麼,或許……”
蕭逸雲沒有說下去,他微不可察地嘆了口氣,另起話頭道,“那你替我去給蕭毓捎封信吧。”
說是捎封信,就真的只是捎一封信,連個別的什麼多餘信物都沒有。江小書鬱悶地看著手上的這薄薄一張紙,覺得自己的人生價值受到了侮辱。
莫說留君苑有自己馴養的鳥類妖獸,就是隨便從天上打只鴿子下來,也可以完成此任啊。這種感覺就好像,自己辛辛苦苦唸了十年書,一朝殿試,蕭聖上道,“愛卿,你這字兒不錯啊,明日起替朕研磨吧”一樣。
蕭毓居凝寒苑,和蕭逸雲隔了不到兩條街,比買個菜還方便。
蕭逸雲喜梅與青竹,留君苑前殿後院都種植了不少,而蕭毓喜劍,凝寒苑就……就前院搭了個試劍臺,後院還是試劍臺,門徒們前院比完去後院,輪番上陣,生命不止,練習不歇。
江小書一走進來,之前被他整過的門徒都微微側目,他卻完全都當沒看到,只向一個門徒笑嘻嘻詢問道,“請問,二門主在哪裡?”
門徒指了指後院方向,他也彬彬有禮一抱拳,“多謝。”
“啊——!!師父!痛啊!!!”
剛走幾步,他還沒走進後院,江小書就聽見一陣哀嚎,他仔細一辨別,好像還是齊小狗的聲音,立時更加激動了,連忙加快了腳步上趕著去幸災樂禍。
“不準動!”
蕭毓的聲音總是無比冷厲,比起蕭逸雲的寡淡清冷,他還總帶有一種令人害怕的威厲肅穆。
緊接著,還有另一個輕浮調笑的聲音響起,“銘兒,撐住了,可別丟了為兄和王府的顏面。”
江小書走進一瞧,原來不僅是蕭毓,齊楚也在後院,他一手執著摺扇,緩袍輕帶的,正慢悠悠地站在樹下欣賞自己弟弟被倒吊著劈一字馬的慘狀。
江小書:“……”
“二門主,我師父讓我給您的信。”他走到蕭毓身前,雙手執通道。
蕭毓面露異色,似是覺得蕭逸雲放著那許多仙器不用,親自提筆給自己寫信有些奇怪。他淡淡點了點頭,接過信時又不由多看了江小書兩眼。
“之前,逸雲是陪你一同去的極寒雪域嗎?”
江小書道,“是弟子。”
蕭毓的目光從信上挪開,又端詳了江小書片刻,見他明眸皓齒,眉清目秀,又問,“你就是那個逸雲收為關門弟子的孩子?”
江小書都要被蕭毓盯得全身不自在了,覺得他問話的語氣也一語三關的,竭力讓自己撐住,視線不要閃躲,低聲道,“是。”
蕭毓聞言微微笑了笑,似乎是讚賞地說,“你是個好孩子。”
稍微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逸雲……也會是個好師父。”
說罷,這才專心看起信來。很奇怪的一點是,蕭毓看信時,竟完全不顧及齊楚這個門外人就站在他身側,而齊楚居然也神色如常,絲毫沒有避諱的意思。
他將蕭逸雲的信來回看了兩遍,然後隨手捏起個訣燒掉,這才算算時間差不多了,打了個手勢把齊小狗放下來。
看樣子齊小狗是被吊了挺久,剛一落地連路都不會走,顫抖著歪了兩步,撲通一聲就給跪在地上。顯然已經是條廢狗了。
江小書一邊伸手去扶,一邊笑的花枝亂顫,“齊大俠,你這學的是什麼劍術,怎麼還能上天?看起來有點厲害啊。”
齊小狗憤怒地瞪了這沒良心的友軍一眼,還沒出聲,齊楚就涼涼地道,“這劍術說出來嚇你一跳,我們齊公子的能不傷敵方分毫,就把自己先劃個半死,你信不信?”
“哈哈哈哈哈哈,”江小書簡直都要笑到地上去了,淚眼朦朧地問齊銘,“小狗,你哥說的是真的麼?”
齊銘一臉憤懣,極其恥辱地吼道,“那只是個意外!我、我真的用不慣柔劍……那玩意兒就跟條蛇似得,哪有半點劍的樣子……喂!你不要笑了!”
江小書辛苦憋笑,同情地看著他,指指齊楚,“但那不是你哥麼,為什麼他看著你挨罰,不幫你求情,還這麼嘲諷你?”
齊小狗瞥了眼大冬天還拿把摺扇,把裝逼演繹到了極致的齊楚,又悲憤又痛心,“……所以我時常懷疑自己是個假弟弟。”
江小書瞧他走路一瘸一拐十分心酸,出言安慰說,“不要緊,雖然辛苦點,但你起碼可以學到劍術啊。不像蕭逸雲,到現在除了給了我支簫,哦還沒叫我怎麼吹,他都沒怎麼教我東西。”
江小書又問,“你兄長怎麼今日在這裡?”
齊小狗道,“他聽說蕭門又出事了,不放心,過來看看我。順道也探望一下秦墨了。”
江小書蹙眉,“秦墨了?”
“是啊,他能選上長門主弟子,我哥也花了不少心思呢。”齊小狗說,“他彈得一手好琴,我哥十分欣賞他。他和我哥說很想入蕭門學丹藥之理,治好他妹妹,我哥就請長門主賣了個面子,收下了他。”
江小書心中暗想,沒想到齊楚表面上浮誇紈絝,吊兒郎當地沒個正行,倒是個十分為人的人精。不然就算洛陽王家大業大,也萬沒有一次性可以向蕭門塞進兩個人的道理。
不過江小書倒是在此番話中注意到另一個點,“秦墨了還有個妹妹?”
齊小狗道,“對啊,眼睛看不見,但長得挺漂亮。可能和秦墨了是同父異母吧,我瞧著和他不怎麼像。不過挺眼熟。”
江小書默了默,心想自己和秦墨了也算相識,此時他受傷在身,自己少不得要去打聲招呼的。
他心裡走著神,腰間掛著的聆聲球卻突然自己晃動起來。江小書被嚇了一跳,取下來手足無措了老半天,才意識到湊到耳邊。
“江小書,你在何處?”蕭逸雲略帶慍怒的聲音傳來,“為何過了這麼久才聽見?”
江小書懵了一下,道,“我在二門主的凝寒苑啊。”
蕭逸雲那邊靜了片刻,江小書凝神去聽,似乎聽見他呼吸放緩了一些,半響才低聲道,“快日暮了,蕭門最近全門戒嚴,不要亂跑。”
江小書有些蔫蔫的,沒什麼精神地說,“噢。”
蕭逸雲管這麼嚴幹嘛啊,他心裡不平地想,我長這麼大還能走丟了麼?不要亂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