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
因為看不太清,時淺的大部分注意力都集中在聽覺上。
細小的聲音,聽的更清楚了一點兒。
從男生衛生間那裡傳來奇奇怪怪的聲音,像是在壓抑著什麼。
風聲小了一點兒。
時淺聽到了熟悉的聲音。
容泠的。
“躲著我?嗯?”容泠的聲音似乎有些不太耐煩。
“沒有……”
“你當初勾.引我的時候,可沒這麼純啊。”
另一個聲音應該是楚煙。
時淺垂著眼皮子,貼著牆,不知道走還是不走,容泠講話很不客氣,完全不像平時,絲毫不留情面。
孫菲菲還有沒出來,時淺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等下去。
聲音還在繼續,說話聲斷斷續續的。
“嗯……”
“泠泠……”
“泠……泠……”
時淺聽得耳根子發熱,腳尖點著地面不安地摩挲了一下,那丁點兒聲音,像極了她和晏辭。
畫面感十足。
咬著嘴唇,時淺羞恥感湧起。
她和晏辭那個的時候,不會也是這樣吧……
那天容泠從冬青辦公室回來,很平靜,似乎什麼事都沒發生。
表面上,確實什麼都沒有發生,一切都在照常進行著。
沒人知道一班除了容泠,還有一對。
大家都在寫試卷,講試卷,再寫試卷。
和鋪天蓋地的試卷一樣,暗地裡的流言蜚語也是鋪天蓋地。
一夜之間,發酵,然後砰的一下,再爆炸。
所有學生都在議論,但礙於學校並沒有表態,老冬什麼都沒有,所有的議論都和下水道里的老鼠一樣,上不得檯面。
什麼都有,楚煙脖頸上有被人吮出來的吻痕,楚煙和容泠真上過床了,容泠父親已經知道了……
漩渦中央是容泠和楚煙,漩渦邊緣是她。
流言蜚語,有真有假。
偶爾還會冒出關於她的,雖然是編的,但又是那麼真。
“嘶——”容泠似乎是抽了一口氣。
隔了會,又是一聲壓抑的,“親這裡,別咬。”
“淺——”孫菲菲出來,剛喊了一聲,被時淺一把捂住了嘴巴。
動靜有些大。
時淺有些慌,拉著孫菲菲就要跑。
沒走剛才上來的樓梯,時淺也沒敢走衛生間附近的樓梯,拉著孫菲菲小跑著過了迴廊,急急地往樓下走。
“淺淺?”孫菲菲還沒洗手,被時淺的舉動搞的一頭霧水。
“怎麼了?”
時淺一口氣拉著孫菲菲跑到了樓下。
鬆開了孫菲菲,時淺喘的有些快,額頭甚至出了汗。
胸腔在劇烈的震動著,靠著牆平復了會呼吸,時淺餘光瞥見跟著下來的人,微張著的嘴又緊緊地閉了上去。
“你見鬼了啊?小淺淺?”孫菲菲閒了心思,開了個玩笑。
時淺:“……”
比見鬼還可怕。
你醒醒啊,孫菲菲。
“班長?”容泠開口喊了一聲,從最後一階臺階走了下來,“一起走?”
“容泠?”孫菲菲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甚至問了一句:“你也去上廁所?”
時淺:“……”
容泠:“不是。”
“泠泠,那我先走啦。”
聽到聲音,時淺仰頭望了望趴在欄杆上向下看的楚煙。
大冷天的,楚煙沒穿校服,穿的很少,薄薄的一層衣服,此刻正笑眯眯地看著她。
楚煙見時淺也在看自己,笑著對她揮了揮手,“小姐姐,你不會說出去的吧?”
當著容泠的面,時淺只能點了點頭。
孫菲菲知道容泠和楚煙的關係,沒太驚訝,她只是聽的雲裡霧裡,不知道時淺為什麼要跑,也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一起走?”容泠又問了一遍。
“快上課了,你們先走,我去洗個手!”孫菲菲後知後覺地又想起自己手還沒洗,又火急火燎地往衛生間跑。
時淺跟在容泠身後,一前一後地往班級走。
“班長,你還有這愛好的嗎?”容泠冷不丁地開口。
一開始時淺的注意力完全不在容泠的話上,慢吞吞地嗯了一聲,反應過來,又迅速否認。
“沒有!”
容泠似乎是笑了一聲,往後看了一眼時淺,“你這樣,晏辭能忍住?”
時淺抿了抿唇。
“和他相處這麼久,他沒告訴你,他們家是做什麼的?”
做什麼的?
不知道。
但那並不重要。
時淺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她只知道大喵的大姨是年級主任,哥哥是溫言,寄住在這邊,父母都在外面工作,平時很忙,沒什麼時間管他。
“他沒好到哪裡去吧,回國之後還抽菸喝酒打架,誰知道他在國外又幹了什麼?”容泠又問。
“沒有。”時淺再次反駁,又為大喵辯解了一句,“他很好。”
第72章 第七十一天
Chapter.71晏少牛逼
走廊上幾乎沒什麼學生,風聲嗚嗚咽咽的,寒風透過衣衫,冰冷刺骨。
太冷了。
時淺凍得有些受不了,很想彎下身子,背對著風口。
樓道里的燈,不太明。
你當初勾.引我的時候,可沒這麼純啊。
腦海中突然想起容泠剛才說的話,時淺忍不住打了個顫,但仍然堅持在容泠面前挺直著脊背。
容泠一點兒都不像看上去的那樣,也不是一個好招惹的人。
光影打在容泠臉上,襯得少年有片刻的寡淡。
他給人的感覺和周梒江有點兒像,但又不完全是。
最大的不同就是,周梒江哪怕不開口,也絕對是不容忽視的那個。而容泠,他在班裡的存在感很低,低到時淺從基本沒接觸過他,更不知道他是這種性格。
那種很不客氣,又強勢的性格。
有些陰暗。
又是一陣勁風襲過。
容泠看著倔強地盯著她的時淺,緩緩地舒了一口氣,腦袋往後一仰,片刻,又低下,開口說:“那些話不是我說的。”
沒頭沒腦的一句話。
時淺愣了一下,不明白容泠突然提這個幹嘛。
容泠見時淺那副模樣,怕她聽不懂,又補了幾個字:“我的意思是,你和晏辭的事,與我和楚煙沒有關係,懂嗎?”
時淺抿著唇,沒開口。
容泠說完,沒再管時淺,徑直走了。
容泠走在前面,時淺等他走了幾步,才重新邁開步子,悄無聲息地跟在容泠後面。
時淺的步子很輕,像貓,肉墊落上去,沒有半點兒聲音,但容泠還是能感覺出來時淺離他不遠。
教室門被推開,時淺跟著容泠進了教室。
身上的寒氣迅速被驅走,熱氣撲面而來,時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