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駕抵達登州的時候,已經是七月盛夏。
鄆州向東,戰場的痕跡已經渺然無蹤。不過邵樹德還是祭拜了一下當年攻打天平、淄青二鎮時戰歿計程車卒。
其時天空下著濛濛細雨,道路泥濘無比。邵樹德走得稍稍有點吃力,不過心情很放鬆,看著恭迎出門的法師,他擺了擺手,徑直入了寺內。
蒼松翠柏之中,供奉著一個巨大的牌位,香菸嫋嫋,誦經之聲不絕。
這是紀功寺,很多地方都建了,接受百姓佈施、祭拜。
他莫名地想起前幾天一病不起、留在鄆州的徐浩,有些嘆息。
老兄弟不多了。
有的人臨走之前,有些怨恨。
有的人臨走之前,多有不捨。
有的人臨走之前,痛苦不堪。
還有淚流滿面,或悄無聲息的。
人生百態,讓人惆悵不休,留戀不已。
邵樹德坐在了庭院中,侍衛們盡職地撐起了黃傘蓋。
這個時候的他,心情沉重又輕柔,陷入了一種玄妙的狀態。
恍惚之間,看到了陣亡的勇士從血泊中又爬了起來,跪拜於前。他們手中提著敵人的頭顱,武器之上滿是缺口,衣甲盡碎,血染徵袍。
“朕有今日,皆賴爾等。”邵樹德嘆息道。
侍衛們目不斜視,知道聖人又陷入回憶了。
今日的他走在泥濘的野地裡,步履不再矯健,神氣不再充足,頗有一種深秋的蕭瑟寂寥之意。
“陛下……”中官王彥範走了進來。
“人都來了?”邵樹德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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