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說她沒有犯罪事實,事情可大可小,可以再給她一次機會,還有就是她父母都六七十了,只有她一個獨生omega,兩夫妻每天來求我放她一馬,好幾次都要跪下了,真的很可憐,我實在不忍心……”
江虞聽完才說:“好了,我知道了。我現在不方便,明天見面再聊。”
結束通話電話,他看向鬱時青,把譚言飛的話概述一遍。
人已經放了?
鬱時青眉心微動:“你覺得呢?”
江虞搖頭:“如果沒有這兩次的熱搜,我不覺得奇怪。”
鬱時青問:“怎麼說?”
江虞說:“譚言飛上次說,這些事可能有人在背後搞鬼。他的懷疑很有道理,我也總覺得事情沒這麼簡單。”
“如果你想查,可以從這個女孩入手。”鬱時青說完,補充一句,“找專業人士吧,你的經紀人不夠強硬。”
江虞和他想法類似:“你認識這樣的人嗎?”
鬱時青說:“明天我幫你問問任柏。”
江虞說:“好。”
話落,他正要試著拿起吹風機,卻注意到床頭櫃上的相框。
照片上,剛才離開的女人還很年輕,被一個男人摟在懷裡,兩人笑容開朗,身前站著一個男孩。
男孩十歲左右,笑容很淺,並不張揚,卻存在感十足。
一家三口的顏值都很高。
鬱時青注意到他的視線,也看過去一眼。
江虞終於忍不住問:“之前你說缺錢,就是因為你媽?”
“對。”鬱時青說:“她女兒病了,需要高額手術費用。”
江虞微怔:“你妹妹病了?她在哪家醫院?”
鬱時青說:“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江虞不明所以,“你媽沒告訴你嗎?”
鬱時青笑了笑,簡單解釋:“她是重組家庭。她的家庭不歡迎我。”
江虞怔住了。
重組家庭?
這麼說,“她的女兒”指的不是鬱時青的妹妹,而是那個女人和另外一個男人的女兒。
這一刻,他有很多問題想問。
如果不歡迎鬱時青,那個女人為什麼要來借錢?
如果來借錢,又為什麼對鬱時青說出那麼絕情的話?
她知道鬱時青在華澤受到的不公平待遇嗎?還是她眼裡只剩下重組後的家庭?
可他只是一個外人,這些隱私他都沒資格過問。
最終他只幹聲說:“錢夠了嗎?”
鬱時青說:“末日營救的片酬到賬,手術費用足夠了。”
江虞這才明白。
為什麼鬱時青毫不猶豫就拒絕了他增加的籌碼,為什麼鬱時青對一切都好像無動於衷,因為鬱時青根本不在乎所謂翻紅的機會,而只需要這一筆片酬。
“那你,”江虞頓了頓,“拍完末日營救之後呢?”
鬱時青說:“回去排演我的話劇。”
他又笑了笑,“如果她的女兒沒有生病,我原本也不會主動重回娛樂圈。”
江虞看著他,心口倏地發緊。
11、第11章
一場話劇要排練幾個月,期間只有微薄的基本工資和寥寥補助,即便正式演出,獲得的出場費和演員相比也天差地別。
鬱時青一定熱愛這個行業,才會選擇繼續表演。
可他曾經站在電影成就的頂峰,卻被迫捨棄大螢幕;分明曾經有無限光明的未來,現在囿於話劇的舞臺,只能離開真正屬於他的領域。
真的甘願嗎?
江虞看向他:“為什麼不借這個機會徹底回來,圈內才有最好的劇本和班底,配得上你的實力。”
最好的劇本和班底?
鬱時青笑意轉淡,拿起桌上的吹風機:“不說這些,先把頭髮吹乾。”
風聲又起。
還是過於隨意地在頭頂左右晃動。
臥室裡的氣氛卻截然不同。
江虞半閉著眼,自然垂落的目光注視著床頭櫃的照片。
他還記得之前在酒店發生的事。
華澤幫杜瀚搶走了本該屬於鬱時青的電影,按照任柏的說法,杜瀚幾乎倒貼才得到的這個角色,鬱時青只要主動就能拿到。
這麼說,華澤對鬱時青的態度其實大有文章。
足夠信任到可以把鉅額投資的電影放手交給他,卻又翻臉無情,一旦沒有利用價值,就隨便拿一部電影打發。
從杜瀚的態度,就知道華澤對《末日營救》的看法。
如果是這樣,鬱時青為什麼不和華澤解約?
他有什麼把柄在華澤手裡?
“好了。”鬱時青的聲音打斷江虞的思緒,他把乾淨的衣服放在床頭,“我就在隔壁,有事喊我。”
江虞說:“好。”
鬱時青把吹風機重新放回床頭櫃,對他點頭示意,轉身走向門口。
抬手剛開房門
“因為華澤,是嗎。華澤在限制你的發展。”
江虞突然開口,他看著鬱時青的背影,沉聲說,“如果你想解約,我可以幫你。”
鬱時青握著門把手的動作停頓良久。
他回身看向江虞,看清對方眼底的認真,他慢慢提起唇角,輕輕笑了:“謝謝。”
但只是說:“睡吧。”
話落,繼續離開臥室。
“啪嗒”。
鬱時青隨手關門,卻停在原地。
他轉眸看向一旁牆面上貼的鏡子。
“幫我。”
江虞的話讓他又想起從前,他低笑一聲。
鏡子裡,鬱時青唇邊重新勾勒出淺淡弧度,眸子裡的笑意反而漸漸冷卻。
他很快收回視線,去了書房。
擔心江虞臨時有事,鬱時青看完劇本後,多等了半小時才睡。
不過整整一夜過去,隔壁也沒傳來任何聲響。
清早。
他起床的時候,江虞也正好出門。
聽到動靜,江虞打個招呼:“早。”
“早。”鬱時青回了一句,轉臉看過去,不由笑道,“你昨晚都幹了什麼?”
“什麼?”
江虞還要再問,餘光就看到一旁的鏡子,頓時臉色僵硬。
鏡子裡,他的頭髮亂成一團,炸開著,像頂著一個雞窩,右側還有一部分被壓得塌平,周圍翹起一圈捲毛支稜著。
江虞繃著臉抬手試圖把它撫平,但試了幾次,沒有半點成效。
雞窩還是雞窩,呆毛還是呆毛。
鬱時青看他動作,忍笑安慰:“右側臥,你睡覺的姿勢很健康。”
江虞抬起的手猛地又忍不住握起拳頭:“這要怪誰?你還有臉說!”
需要鬱時青幫忙的事,總有這樣讓他窩火的後遺症。
鬱時青稍稍正色,轉移話題:“洗漱一下,任柏買了早餐,馬上過來。”
說完就一頭鑽進了衛生間。
江虞又壓了壓翹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