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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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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上了些許嚴肅的意味:“再不歇息,身體狀態有損,蛻變期會推遲。”

南柚眼皮都在打架,她偷偷去瞅少年的神情,問:“你不問我為何如此篤定嗎?”

孚祗替她掖好被角,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潤:“姑娘說與不說,都不重要。”

“不論置身何種境地,孚祗都站在姑娘這邊。”

南柚聽到意料之中的答覆,很快睡著了。

孚祗足踏月光,鮫紗涑衣,三兩步就消失在蒼天巨樹之間。

夜深,星主悄無聲息進了南柚的院子,經過院門口時,若有所感地抬頭往柳樹梢頭看了一眼,對上少年如曜石般清冷的黑眸,不由失笑,問:“姑娘睡下了嗎?”

孚祗從高空輕飄飄落下,像一隻素淨的靈蝶,衣袖獵獵帶風,他垂了眼眸,道:“才睡下。”

星主想了想,知道南柚警惕性高,熟睡時也會被些微的動靜驚醒,原準備進房的腳步便止住了,他想了想,從袖中拿出一物,放在院裡的石桌上,又道:“姑娘到底還小,深宮中從侍嘴雜,我與夫人並不能時刻留姑娘在身邊教她對錯是非。近些時日,姑娘總對清漾姑娘莫名抱有敵意,昭芙院的人,一向由你管著,此事之後,花些功夫查查,是否是有心人從中作梗說了什麼。”

“若有人蓄意生事,這昭芙院裡的從侍,儘早換一波。”

星主生得高大,天生就是嚴肅的面孔,說這些話的時候,長久居高位的肅殺之氣便形成了一種壓迫感。

清雋出塵的少年並不為所動,長而尖的耳朵隱藏在墨髮之後,聲音溫和清潤:“外院亂嚼口舌的從侍,臣會命人扣押,交由夫人處置發落,但在內院伺候的,一切還憑姑娘心意。”

內院伺候的一共只有幾個,個個都是南柚親自挑選,是平素與她相處最多之人,去留之向,自然得南柚親自點頭應允。

星主自然也明白這一層,他負手而立,面容威嚴,語調不變,但將話題轉移到了桌上的東西上:“姑娘今日因清漾姑娘的事多有不快,這是九重天天君命人來送的珍珠手釧,靈氣濃郁,我已命人做成了法器,待姑娘醒了,你交給她。”

孚祗默不作聲將手釧收到了自己袖中。

“另有一事,你明日告知姑娘。”星主行至院門口,身形漸漸模糊,但聲音裡的威嚴意味卻絲毫沒有消褪,“妖主及隨行公子姑娘不日即抵王城,貴客遠來,凡事需三思而行,切記毛毛躁躁,落人口舌。”

第二日,是個難得的好天氣。

南柚昨夜睡得晚,起來得也晚。彩霞聽到動靜進來伺候的時候,已經是接近用午膳的時間。

南柚今天要去趟青鸞院,將孚祗要暫時紮根的事跟母親說一聲,然後跟母親聊一聊清漾這個人。

“父君昨夜來過了?”南柚看著銅鏡中小孩稚嫩的眉眼,打不起什麼精神。

今日南柚未曾扎著兩個揪揪,烏黑的發蜿蜒著淌過肩頭,將平素的活潑爛漫壓下去兩分,倒顯得嫻靜純真,小大人一樣,就連問話的語氣也發生了變化。

彩霞便將星主留下來的盒子推到南柚跟前,輕聲細語道:“聽孚祗大人說,王君在夜裡來過昭芙院,但姑娘當時已歇下了,王君念想姑娘淺眠,便沒有進屋,只將手釧交給了孚祗大人,讓在姑娘醒後轉交。”

南柚點了點頭,隨手落下了盒子上的銅鎖,瑩白璀璨的珍珠手釧靜靜地躺著,上面有不俗的靈力波動,顯然已被煉成了法器。

“臣聽說這手釧是九重天那邊遣人送來,特意給姑娘的。”彩霞又噙著笑說。

南柚原本還挺有興趣地把玩,這手釧有靈性,一接觸到肌膚就自動縮小,不鬆不緊地掛在了她的手腕上。現在聽了彩霞這句話,笑容立刻就淡下來了,她將手釧取下來,放回盒子裡,道:“既然是九重天送來的東西,就好好放著吧,我身邊的法器已經夠多,這珍珠難得,若是磕著碰著損傷了,可惜得很。”

彩霞好歹近身伺候了她這麼久,聽到這話,就露出了點無奈的神色出來:“姑娘還在為上次少天君替清漾姑娘說話的事生氣?”

“有什麼好氣的,我瞧著,是如此閒散整日惦念旁人的人嗎?”南柚把那盒子啪嗒一聲合上,沒再看第二眼。

彩霞知道她的脾氣,點到為止,一時之間,也沒再敢提起那位九重天那位才得封少天君,一時之間如日中天、風光無二的公子。

南柚好好的心情被九重天這三個字破壞得徹底。

天界掌仙籍,實力極其強橫,向來與星界交好,天君天后和星主相識已久,如今得封少天君的穆祀,正是兩人嫡出長子。

父輩的友誼也影響了他們,穆祀經常會來星界找南柚,很多稀奇古怪的玩意,他得到了就給南柚留著,兩人是自幼的玩伴。

穆祀比她年長,在九重天那種地方,早早的就開始管事,培植自己的勢力,忙得分身乏術。而南柚身上的擔子也不輕,星主對她給予厚望,帶在身邊教養。因而近些年,穆祀來的次數漸漸的少了。

只是這樣身份匹配,年齡相仿,自幼相識的兩人,免不了被綁在了一起。

南柚早就隱隱有所察覺,星界和天界有意聯姻。

這種猜想,在書裡得到了證實。

她蛻變期過去不久,天后親自來了一趟星界,那天恰是南柚六千歲生辰,大大小小的人物來了不少,穆祀也在。

生辰宴後,賓客散盡,天后道明來意。

兩族結親,門當戶對,是大喜事。

南柚和穆祀早知會有此事,初時驚訝過後,便很平靜地接受了。

但後來,這個與她自幼相識又定了親的人,成為了女主的裙下臣,甚至多次揚言對南柚十分失望。

南柚是個什麼性子呢,家人誤解,她尚且能耐下心沉澱自己,從自身找原因,但絕不能接受一個外人對她評頭論足多加指責。

憑什麼呢?

南柚如今根本不想聽到穆祀兩個字。

結親也絕對不可能。

第7章 冷戰

青鸞院,常年如春。

南柚去的時候,流枘坐在長廊中,紫色的藤蘿順著廊柱往上爬,生機勃勃,綠意悠然。

雲姑一路引著南柚到這裡,而後站到流枘身後,笑道:“夫人,姑娘來了。”

流枘頷首,朝南柚招手,聲音溫柔:“右右?怎麼這時候過來了?”

“今日起晚了。”南柚很自然地窩在母親的懷裡,素淡的花果香縈繞在鼻尖,“來和母親說些事。”

流枘伸手撫了撫小孩的發頂,音色涼了些許:“昨日你父君又為了清漾在人前駁了你?”

南柚悶悶地將臉蛋貼在女子頸窩的位置,聽著熟悉的護短話語,突然就覺得很委屈。她身體僵了一瞬,睫毛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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