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好，我要怎麼回報你，又怎麼還能離開你呢？

庭雨疏接受了他最不願見人的那一面，可是他沒有一絲喜悅。

他沒辦法了，他這輩子都沒法離開庭雨疏，那庭雨疏該怎麼辦呢？

一想到庭雨疏以後只能擁有一顆有毒的蘋果，那可憐的處境，樓知秋就感到無比的自厭。

“我真的不喜歡那樣……我不是因為喜歡才那麼做的……”他蒼白地解釋著，泣不成聲。

他著魔一樣地犯下罪行，那種詭譎的愉悅裡混入了絕望的痛苦，惡魔的種子從心向外腐蝕，他感覺一切都完了。

小狗的生命比人短得多，即使小狗不自願離開他，也終有一天會提前離開，他還是會被一個人留下來。他每天都在擔憂、害怕，即將分離的焦慮把他折磨得發瘋。

他控制不住，根本控制不住那種弔詭的慾望，在被恐懼操控的黑色邪惡之前，他毫無還手之力。

“我知道。”庭雨疏應道，安撫性地按摩著他的脖子。

“我一點都不喜歡……不喜歡，我很害怕，我很討厭，真的很討厭……！”他越說越激動，不再壓抑，崩潰地哭泣出聲，將恐懼、愧疚、擔憂、痛苦全部宣洩出來。

聽到樓知秋絕望的哭泣聲，庭雨疏心如刀割，從眉骨到鼻樑骨，都緊得發疼，酸澀不已。

“我知道，我知道。”庭雨疏伏下身子，籠罩在樓知秋的頭頂，環抱住了他的頭，反覆親吻他的鬢角。

樓知秋哭得嗆咳起來，渾身戰慄發抖，他的雙手掙動著，不知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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