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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過去的冬天,那絕對是滴水成冰的季節,冷得邪乎。
不但窗戶掛冰霜,煙囪房簷掛冰凌子,連地都凍得梆梆的,踩上去帶回音兒。
這樣寒冷的京城,氣溫最低能到零下二十幾度,都快趕上東北了,絕不同於現在全球氣候變暖之後。沒經歷過那段歲月的人們,也很難體會到那種徹入骨髓的冷。
1978年2月4日清晨五點,當洪衍武和陳力泉到達京城的時候,就正好是冬季中最嚴酷的時辰。倆人一出京城火車站,覺得甚至比濱城還冷,凍得都快說不出話來了。
可儘管如此,兩顆心卻是熱的。因為充斥在空氣中的,是那無處不在的冬儲大白菜味兒,煤爐煙囪冒出來的煤煙味兒和西北風颳來的灰塵味兒。這些都是京城冬天特有的底色,是家的味道。
所以僅一陣冷風吹過,洪衍武和陳力泉身上浸泡了幾乎整整一年的海腥味兒就徹底消散了。他們就像蛇蛻皮或是小雞破殼一樣,又恢復了自我,變回了原先那兩個在這裡呼吸著沙塵味兒長的衚衕小子。
一切都是輕車熟路。倆人到馬路對面的早點鋪各吃了兩根剛出鍋的“油炸鬼兒”喝了一碗滾燙的豆漿,而後朝西步行一站路,便開始坐等公共汽車回家。
這次再回京城,還是沒有人接。可洪衍武的感受,卻已和去年三月份他自己從京城南站獨行回家時完全不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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