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笑得前俯後仰趴在秦槿紳的後背,淑女形象蕩然無存。
“嗯?你帶我來是………哈哈哈哈,秦槿紳,你怎麼還和孩子似的呢?”
秦妗拾起一疊溼了的火樹銀花,擦了擦笑淚挑起一根,“你瞧嘛,若不是你船上對我這般那般的,也不會進水了,這下燃不了咯。”
秦槿紳微惱,“咳,別笑……”
“哦~”
商場如戰場的地方都未能見他皺皺眉頭,眼下卻是為了她……
秦妗自然不會笑話他,相比之下,倒是有心了。
眸中掩去笑意,可嘴角還含笑望他,他側顏太過俊朗,更別提如此認真地想要找出一根可點燃的來逗她歡心。
夕陽下秦妗托腮,在他髮絲間找出一根微白的髮絲,想要伸手觸及,秦槿紳忽而回頭,笑得得意,“你看,幸虧還有一個能點燃。”
秦妗一瞬間忘卻了他年歲,年華終究會碾出痕跡讓人發覺。
收回手接過秦槿紳給的,她笑得開懷,那是她初回與自己心愛之人點燃火樹銀花,太過絢爛美麗。
以往聞城的元日煙花爆竹四起,開啟秦家大門,那些繞成圈跑的孩子自由天真,無拘無束。
她只能在親人眼下端坐或站著眺望,隨後在後院無人問津之處點燃,滿足自己的私心。
眼眸忽而有淚湧出,秦妗更是低下頭去。
在秦槿紳眼裡,此時夕陽下她拿著燃起的煙花襯得她嬌柔動人。
秦妗發自內心感嘆,試圖不讓他看到即將墜下的眼淚,“它真漂亮極了,啊呀……~~快沒了呢!我該不該在它燃盡之前許個願?”
閉目一瞬,終究躲不過秦槿紳的眼,他裝作毫不知情移開了一些她合十的手,吻著她面頰上的淚珠,“你才是孩子。”
煙花稍縱即逝,秦槿紳摟她在懷裡,“你有什麼願望,我都幫你實現。”
她破涕為笑,隨口一說,“我要秦槿紳變成一隻豬。”
秦槿紳的笑容淡去,秦妗有些侷促,早知不該胡說,這玩笑話哪能真的胡言亂語?
他是誰……
那可是秦槿紳!
即便寵愛著她,她提出如此過分的………
“這……樣?”
秦妗瞠目結舌地望著秦槿紳,他有些無奈地伸出修長的一指,撇開自己的眸光看向遠處,輕點挺拔鼻樑上的鼻尖……緩緩上移。
從呆愣之中回神,秦妗咬著下唇,甚至連拳頭都緊握著………
還是破了功。
“喂喂喂,我的天……哈哈哈哈,秦槿紳,你可是………哈哈哈哈,…笑岔氣了!笑岔氣了。你今日吃錯藥了嗎?”
只不過一瞬,他還是做了。
從沒見過秦妗笑得如此毫無戒備之心,彷彿身上的沉重心思都放下。
秦槿紳幾不可聞一聲嘆息,可真是在這丫頭面前出了糗,捧起她的臉,她笑得還在發顫,“不是讓我哄你開心?”
“我那隨口說說的嘛………”
可誰讓他在意。
她說的做的,即便不說出口的、未做的……
他都在意。
“甄夫人那件事,別掛心,一個微不足道的人罷了,何必弄的你我有隔閡?”
秦妗斂了笑去喝水,“我哪知曉你們的過往。”
“行了,小祖宗,今日之事可別到處宣揚,我秦槿紳也就在你面前可算顏面丟盡了。”
秦妗又回想那一幕,靠在樹根掩嘴微笑,“哪有,太惹人憐愛了,那隻豬………”
秦槿紳走近,一手撐在她頭頂,挑起她下頜,“那,這隻豬,現在要吻你了。”
———
與她玩過了些。
又是戲水,又去騎馬。
如若能每日看到她這樣的笑顏………秦槿紳露出少有的柔情面容望著前頭開車。
一晃便是一個時辰,將她打橫抱起,可大門敞開著,並無人接應。
緩緩走近,聞到血腥之氣。
護著懷裡沉睡的人,黑暗中倒在血泊裡的人,讓秦槿紳觸目驚心。
其餘身著黑衣的手下,皆身負重傷倒在一邊。
“三爺………”
“秦一?”
秦一腰側還在滴血,踉蹌走到秦槿紳面前癱軟跪地。
廳堂中央的照片是秦槿紳和秦妗當日的婚照,已然倒地踩碎。
“兄弟們先前來報,貨船起火了,一批兄弟已趕去…………但,方才與我們交手的,似要與我們同歸於盡,三爺……你要先避避風頭。”
秦妗轉醒了。
原本平穩的胸膛忽而劇烈,秦妗便睡得不再安穩。
她的夢境裂開竄入眼下,捂著嘴倒吸一口氣,不可置信地往秦槿紳身邊靠去,秦槿紳將她眼眸遮住埋在懷裡,環顧四周忽而冷笑,“坐以待斃?呵,剩下還有多少人,跟我走。”
胳膊被拽住,秦妗只需一剎那便能想起當日受過傷的秦槿紳,“能不能不去!”
“我不要在家………我擔心你。”
秦槿紳回握著她的手,“你的確跟著我最能安然無恙。”
貨船的烈火燒得猛,火焰像一群魑魅魍魎在亂舞叫囂,秦槿紳的手下在竭力撲火,而他眼睜睜瞧著自己的貨船四層被燒,只是悄然點了一根雪茄。
秦妗從車窗外望去,看他背對著自己,抽菸深思,在她思索著是否要下車,卻想起自己幫不上忙,或許只能添亂。
他轉身從火光下走來,火光和煙霧看不清他瞳孔之色,手上拿著火把,那風中搖擺的火焰,是取之於燃了他船的那一簇。
秦槿紳上了車和其餘的人馬駛向他方。
戲臺都搭了起來,宴請的還有他不少熟人,亦或許說,他都認得。
可他們知情或是不知情,便無從知曉。
戲臺子上演著周瑜打黃蓋,秦槿紳和身後的一群人走進。
一些人起身喊了聲,“三爺。”
秦槿紳側目對那些恭敬喊他的人撥出了一口煙,趨炎附勢也不該怪他們,可秦槿紳不想看到那些人的嘴臉,直奔戲臺子下那位坐於中央的人。
“翁老,猛火油不少啊。”
“秦槿紳。”
秦槿紳示意身後的人將火把呈上,一手夾著雪茄吸了一口,笑著逼近,火把眼看墜下至桌面,些許火油滴下,秦槿紳靠近拽緊了翁老的衣領,四周竊竊私語。
“這就裝不下去了,總會長位置不好玩兒麼?你未補上的貨款做你賀禮還不夠,偏要翻天燒我的貨船,作為給你送終的帛金?”
二人劍拔弩張,秦槿紳火把墜下,火焰忽而借風吹起,熊熊燃燒,他咬牙切齒地寒笑,“你可………真有意思。”
無人敢插足,秦妗也是看得膽戰心驚。
眾人驚慌散去,徒留雙方人馬。
秦槿紳嘴上叼著雪茄,翁老後退了兩步,淡定自若。
“說起來,秦三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