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 我都說了我沒事。不過是今晚的夜色太美,又見了阿湛這般俊秀剔透的美人, 因此有些心猿意馬罷了……”魏妙秩見著林湛這般失措模樣, 忍不住一陣好笑,又起了調侃他的心思。
果然,聽得魏妙秩這般信口開河,竟是稱他為“美人”,他的臉上立刻又添了絲惱羞來。
“很晚了,明兒一早要趕路,我要回去了。”林湛快著語速說完了話, 說完也不看魏妙秩一眼,轉過身就要往樓下去。
林湛才走了兩步,想起什麼似的又轉過身來,見著魏妙秩正坐在那裡一臉笑意的看著他,他面上又是一慌,忙垂了眼,只低聲道:“這兒風大不宜久留,你也早些回去歇下吧。”
“知道了,我一會就回去睡了。”魏妙秩輕軟著聲音應了下來。
林湛聽得這樣的聲音,似是又添了慌亂,於是,猛然轉過身去,邁開大步就朝外走了。
“誒,你等等……”魏妙秩突然出聲叫住了他。
“你還有什麼事嗎?”林湛頓住了腳步,人卻是不敢轉過身來。
“你走反了,樓梯在那邊……”魏妙秩竭力忍著笑意道。
林湛聽得這話抬起了頭,見得自己正站在與樓梯相反的位置,一時間又是窘迫不已,他轉過身,也不說話,逃也似地就奔著樓梯方向去了。
“你慢著點,仔細腳下!”魏妙秩站了起來,看著林湛慌得被什麼追著似的背影,忍不住出聲提醒起來。
“真是個書呆子……”過了半晌,她看著空蕩蕩的樓梯口
低喃了一聲。而後抬手提起架子上的燈籠,也慢悠悠地走向樓梯口打算回房去了。
魏妙秩沒有注意到的是,在她轉身下了樓梯之後,樓頂一堆雜物之物之後,慢慢走出一個人影來,那人一身玄衣,身形修長,只是此刻緊捏著雙拳,渾身似是蘊著一股莫然的氣憤。
……
第二日清早,魏妙秩早早就醒來了,她想著林湛急著趕路,這在姑城已是耽誤了兩天功夫,今日該是要早些趕路,於是她強行驅趕著瞌睡起身下了床榻。待她洗漱好之後,元宵已是在外面的小廳內備好了早餐。
“早啊,徐二哥!”魏妙秩一眼看見徐長霽坐在廳外廊廡下的欄杆上,就笑著打了聲招呼。
“不敢當,是小的要給主子請早安!”徐長霽自欄杆上跳了下來,一邊說著還真的拱手給魏妙秩行了個禮。
“小氣……還為書童的事生氣啊?”魏妙秩走到徐長霽跟前,一掌拍在他的肩頭上。
徐長霽一聽這話就冷哼一聲,口中氣嘟嘟地道:“這就不是小氣的事,你要叫我做你的書童也不是不行,只是當著那書生的面算怎麼回事?”
魏妙秩聽得這話又是一陣好笑,心想他徐家家世頗高,這徐二公子的名頭在雲州也是響噹噹的,他又一向傲氣自負,自己在林湛跟前稱他為“書童”,他心裡的確是不受用的。
“這樣吧,一會兒阿湛來了,我和他解釋一聲,就說你實際上是我二哥,行了吧?”魏妙秩忍著笑意道。
徐長霽聽得這話愣了下,過了好半晌才走到廳內的案桌邊坐了下來,坐下後就聽得他小聲嘀咕著道:“二哥?誰是你哥?長公主和國公爺也沒我這麼大的兒子……”
魏妙秩似是沒聽見徐長霽的嘀咕,她踮起腳,不時朝著廊外看了又看。
“他一向起得早的,今日是怎麼了?”魏妙秩自言自語一句,而後轉身過來吩咐元宵道:“元宵,去林公子房裡看看。”
元宵答應一聲快步走出去,不到一會兒功夫就急匆匆的奔了回來。
“郡主,不好了!林公子房裡是空的,行李包袱都不見了!”元宵一臉的驚愕忙亂之色。
什麼?房間空了,行李包袱也就不見了?這是怎麼回事?他這是
不辭而別了嗎?可這是為什麼,不是說好了一道趕路的嗎?他怎的突然變了卦,難不成是昨夜自己在樓頂上唐突了他,他一早起來就逃走了?
魏妙秩在原地打了轉,心裡一時也亂了起來,心中閃過了無數個可能,而後又都搖頭否認了。
“元宵,他……他不會出了什麼事吧,你趕緊去叫了店小二過來問問清楚。”魏妙秩最後想到了這個可能,一時面上露了慌亂之色。
元宵答應一聲,忙邁開大步就要往外去。這時就見得一直默不出聲徐長霽站起了身,衝著元宵喊了起來。
“不用去了,那書生走了!”
“你怎麼知道的?”魏妙秩當即轉身過來,看向徐長霽的雙眼內寫瞞了疑問。
“他……他這分明是不辭而別,還有什麼好問的?”徐長霽迎著魏妙秩的眼光有些躲閃,口中嘟囔了一聲道。
魏妙秩見了徐長霽的眼神,心裡好似明白了些什麼來,她緩步走到了他跟前。
“長霽……”魏妙秩緩慢著聲音喚他道。
徐長霽聽得魏妙秩這樣的的聲音,忙抬頭看了她一眼,就見得她一雙眼睛微微眯了點,面上的神色也變得嚴肅了起來。
徐長霽一見她這眼神,瞬間就招架不住了,他退後幾步坐到身後的桌旁,口中嚷著似地道:“我說就是,我昨兒夜裡去找過那書生了,將你的家世身份都告訴給他了!”
什麼?他竟是將什麼都告訴給林湛了?魏妙秩聽得瞪圓了雙眼,她幾大步走到徐長霽跟,想也不想就一把揪住他的衣領。
“徐長霽,你,你真的什麼都說了?”魏妙秩衝他喝了一聲。
見得魏妙秩一副怒氣衝衝地模樣,徐長霽瞬間也生出了惱怒,他突然站起身,雙眼看著魏妙秩,口中恨恨地道:“是,我都說了,我怎能不說?這次上京,長公主和國公爺可是將郡主託付給我的,可郡主倒好,竟是半道上喜歡上個窮書生,還眼見著就要被他拐走了!”
徐長霽一反常態地發起了火,這倒領魏妙秩頗感意外,兩人雖是自小相熟,可是魏好秩身為郡主,徐長霽到底對她存有一份恭敬,又因著長她兩歲,多數時候像是個兄長,雖然這個兄長的話她是沒幾句會聽的,可自
打這次他尋到這悅樓來,又見著林湛之後,他就像是變了一個人,說話也總是怪怪的,總像是窩著一股火,這倒是奇怪了。
“你這說的都是什麼話?誰說我喜歡那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