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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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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冬時節,空氣中聞起來都是蕭索。前幾天還是烈日,轉眼就降溫。

顧今夜停好車,走過去,孟妍晗已經在那兒等著了。她面板白,穿著件薑黃色的呢絨外套,乍看之下很亮眼。

顧今夜帶著她坐電梯上去,孟妍晗從容地走進屋裡,笑說:“我以為你不會見我。”

顧今夜低頭找了雙拖鞋,沒有說話。

事實上他確實不打算見她,只是她直說自己已經在樓下了,他只好回來。

他不念舊,但並不代表他連這點風度都沒有。

孟妍晗低頭套上拖鞋,是新的,鞋邊上還掛著標籤,淡淡的碎花圖案,並不是一次性拖鞋。

孟妍晗說:“你把她的新鞋給我穿了,她不會生氣嗎?”

顧今夜轉頭看她,說:“這是我買的,偶爾家裡會有同事過來,男款女款都備著。”

“這樣啊。”

“嗯。”顧今夜換上拖鞋,將外套脫下隨手搭在沙發上,“她沒有拖鞋,每次來都直接穿我的。”

孟妍晗站在客廳裡,看著他進了廚房,透明玻璃後能看見他泡茶的身影,她有些出神。只有客人來才需要泡茶,她能想到,也許換成趙白露,她會是幫著泡茶的那一個。

腳下的碎花拖鞋很軟,踩著舒服,她暗自臆想著他們在這間屋子裡回做些什麼。也許趙白露穿著他的拖鞋在客廳裡走來走去,顧今夜會抱著她,他們會不會接吻,或者做點其他的事情……光是想,心口就泛出酸水。

孟妍晗打量著周圍,顧今夜在A市的房子她是第一次來,事實上自從他們分手以後就沒了聯絡。後來大學畢業,她對他重新起了心思,用各種藉口理由去試探過他,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

重工業風格的裝修偏向冷調,但在細小的地方卻有著不著痕跡的溫馨。白色大理石吧檯上放著的滿天星、衛生間門口露出的藤編筐一角、博古架上的多肉,花盆是可愛的小黃人和哆啦A夢……

矛盾而突兀,宣告著這間房子裡另一個女人無法忽視的存在。

孟妍晗皺著眉,打量眼前的男人,他今天穿的很家居,一件簡單的藏藍針織衫,鼻樑上架著一副金框眼鏡,鏡片是不規則形狀,隱於後的眉目一派柔和。

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爬上心頭,擰著心尖尖,讓她渾身都不舒服。

顧今夜變了。她以為他永遠不會變。

她總以為他和以前一樣,他就該是平靜的,是淡漠的,是在愛情裡帶著點兒疏離和高傲的。而不是像現在這樣,這個眉宇裡都是溫柔的人是誰?

孟妍晗捧著茶的手細細地顫抖著。

顧今夜感受到了她的注視,卻不為所動。他取下眼鏡,淡淡地問:“你找我有什麼事?”

孟妍晗斂著眸子,說:“如果我說,我只是想找你聊聊,你信嗎?”

“信。”

顧今夜點點頭,坐到她對面的沙發上。

“但最好還是不要,”他微笑著,熱氣氤氳,他的臉龐在白霧後看不分明。

“我女朋友知道了,大概不會開心。畢竟有些事情,我們不說,卻不能當作它不存在。你說是吧?”

孟妍晗一愣,抬頭看著顧今夜。他放下茶杯,神色無波,可眼裡卻有著極明顯的情緒。

他懶散地坐在沙發上,背景是大片的冷調純色,像是畫報封面上的模特,矜貴而驕傲。

她不由自主地想到很久以前,那時他們還在一起,他從不對她說愛,也從不會做什麼浪漫的事,可卻將界限恪守分明,不會做讓她狂喜的事情,可也從不會做半點讓她感到不開心的事情。

他給了她絕對的忠誠,可她沒有,還將他的信任碾在腳下。

如今一切都來不及。

孟妍晗想著,覺得心臟部位要生生裂開。

嫉妒是女人永恆的主題。不得不說,孟妍晗以前從沒將趙白露放在眼裡,就算她是自己曾經最好的朋友。

她毫無疑問是清高的,她比趙白露漂亮,比趙白露身材好,她是A市重點中學的美術老師,趙白露只是個小護士。

何況她從不缺男人愛她,而趙白露,她只會自怨自艾,不會利用自己的女性優勢,甚至撒嬌都學不會。

可就是這樣一個差勁的趙白露,搶走了她最想要的人。

七重罪裡有貪婪,卻沒有愛情。小小年紀的少女長大了,才發現原來浪漫不是必需品,物質才是支撐生活的全部。

但失去的就是失去,永遠不會重來。

孟妍晗站起身,拿過包,說:“借你衛生間用一下。”

顧今夜往一個方向指了指,她提著包,步履匆忙地走進去。

水聲響起,孟妍晗開啟門,攏了攏耳邊的頭髮,重又恢復成平日裡的模樣。

她把包垮在手臂,輕聲說:“我走了。”

顧今夜看了她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孟妍晗往門口走去,還沒走幾步,被顧今夜叫住。

她回頭,看到顧今夜大步流星地走上來。

“等一下。”

眨眼間,像極了十八歲的他們。

可他開口,打破了虛幻。

“你有東西忘記帶走了。”

孟妍晗往下看,他的手掌寬厚,指節修長,在掌心裡躺著的是一支小小的口紅,殼子上有道細小劃痕,不是新品,已經被她使用過了很多次。

顧今夜說:“在衛生間裡,你剛才忘記拿走了。”

“好像是的……”孟妍晗露出一個剋制的笑容,因為太過用力,顯得有點難看。

唇角的弧度很僵硬,乾乾淨淨的唇瓣上沒有任何化妝品裝飾過的顏色。

顧今夜看著她,把口紅遞到她手裡。他什麼多餘的話也沒說,只是安靜站著,輪廓看起來很柔和,讓孟妍晗差點懷疑他是不是根本沒發現她小小的險惡用心。

她有些狼狽地抓過口紅,塞進包裡,倉促地換好鞋往外走。

直到她離開,顧今夜仍站在原地,沒有動,亦沒有說一句多的話。

他用紳士的風度維護了她的自尊心,也用最直接的方式撕破了她的臉皮。

只是一個剎那,她突然就看清了現實。無論曾經多麼濃情蜜意,可如今位置調換,站在他身邊的人是趙白露。

孟妍晗手指差點把包都抓破。

她有預感,從此以後她再也無法踏進顧今夜的家半步。

這要她如何甘心。

我挺甜的<露從今夜白(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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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挺甜的<露從今夜白(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我挺甜的

週五下午三點,趙白露去接飛飛放學。

以前劉慧麗告訴過他趙白露的號碼,說這個姐姐是好人,會幫媽媽帶他回家,沒想到他就記住了。

這一次是老師打電話給她的,說的很委婉,大致意思是希望家長能夠好好關心一下孩子,不要只顧著工作。

趙白露才知道原來劉慧麗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有接過飛飛,每天放學了都是他自己揹著書包走很長一段路回家的。

這麼小的孩子,也不知道怎麼做到的,一聲都不吭,直到今天才被老師發現。

趙白露接他去吃晚飯,兩個人坐在店裡,飛飛把腦袋撲在碗上,小口咬著餛飩。

她想了想,問飛飛:“你媽媽呢?”

飛飛悶著頭,低聲說:“不知道。”

“你有沒有給她打過電話?”趙白露問道。

她試著給劉慧麗打電話,每次都是已關機,根本聯絡不上。

“打過了,打不通。”飛飛用勺子攪著湯水,聲音越來越低:“後來奶奶就不准我打了。”

後一句音量太小,趙白露沒聽清楚,問他:“你說什麼?”

飛飛把頭埋到胸口,提高了點兒聲,說:“奶奶天天在家裡罵媽媽,說她是壞女人,還說她租、租……”他費力想著,說出那個以自己的年紀還聽不懂的詞語:“說媽媽租軌了。我躲起來偷偷給媽媽打電話,她就把話機給丟了,不准我和媽媽說話。她說媽媽早晚會不要我們的,說她沒良心,比電視劇的最壞的壞人還討厭……”

趙白露愣住,飛飛的面容還是稚嫩,說著這些話卻雲淡風輕,明顯對此已習以為常。

他眨巴著眼,問趙白露:“白露姐姐,什麼是租軌?”

趙白露晃了下神,很快勉強自己笑笑,摸了下飛飛的頭髮,說:“我也不知道是什麼。”

飛飛哦了一聲,沒再說話了,專心吃著餛飩。

她騎車送飛飛回家,一路上他都很安靜,一點也不像個七八歲的小孩,除了眼裡偶爾透露出的迷茫和無助,以及會指路給她聽,趙白露覺得他簡直和自閉兒沒有區別。

“白露姐姐。”

快到飛飛奶奶家的時候,他突然汗珠了趙白露。

飛飛說:“我不想回家。”

趙白露沉默了會兒,聽到飛飛接著說:“我想去找爸爸。”

“爸爸在哪裡?”

“在美國。”飛飛抓著她的衣襬,小聲說:“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是海的另一邊,但是坐飛機就能找到他。”

趙白露看著他訥訥的樣子,心裡痠疼,她嘆氣,很想做點什麼,卻沒有辦法,只能說:

“姐姐沒辦法。”她搖搖頭,“美國太遠了。”

飛飛低頭掰著手指,眼圈紅紅的。

“我幫你給爸爸打電……”

話沒說完,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粗聲粗氣地說——

“兔崽子!到家了幹嘛不進來!”

一個頭發半白的老人從小區門口走出來,手裡提著箇舊了的小包,見到飛飛二話不說衝上來,一把薅起他,把他從後座扯下來。

“好的不學學壞的,學你媽不著家!這麼喜歡待外面!外面有什麼好的啊!”

趙白露聽不下去,把車停好,走上前儘量客氣地說:“阿姨你好,我是慧麗姐的同事,飛飛他……”

“劉慧麗的同事?”老人家轉頭,神色兇悍,打量趙白露的眼神防備盡顯,“你是那婊子的朋友?”

趙白露皺眉道:“阿姨,你可能……”

“行行行別說了!”老人家嫌惡地揮揮手,像把她當成垃圾一樣,“你去和那婊子說,趁早回家,我已經給孩子爸打過電話了,這次回來就把離婚給辦了,遂了她的願。但先講好,不管怎麼樣,她都別打我孫子的主意,飛飛肯定是要跟著我們的,她要是敢有別的心思,我們法院上見!她做的那些腌臢事誰不知道啊,到時候丟人現眼的可是她自己!”

趙白露不語。

她看著面前的祖孫倆,一個潑辣兇悍的奶奶和戰戰兢兢的孫子。這是個明顯不健康的家庭。

飛飛的家庭條件很不錯,可卻被壓得快無法喘氣,他小心翼翼地討好,觀察,孤獨地做個懂事的小孩,但這也不能怪他奶奶,趙白露能發現,這是個沒什麼文化的老人家,衣著樸素,可行為舉止無一不在呵護飛飛,她看著也很疲憊,也很痛苦。

老人家拉著飛飛往小區裡走,傴僂的背影,腳步很緩,飛飛牽著她的手,一大一小兩個人彼此支撐著,慢慢縮小,最後消失。

趙白露揉了揉臉,坐在車上,半天沒回過神。

她給劉慧麗打了個電話,不出所料還是關機。

她想著飛飛,心頭越來越躁,不得不說,某些方面,飛飛像極了她。

她又打了一遍,還是關機。

趙白露跺了跺腳,腦袋生疼。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一響,短促兩下,提示著新簡訊——

一個地址,還有一句“我在這裡等你”。

落款:孟妍晗。

趙白露耳邊一陣嗡鳴。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破事都堆一堆去了。

緊接著又發來一句——

【顧今夜也在。】

……

趙白露深吸口氣,咬咬牙,給顧今夜打電話。

關機。

……很好。

她今天回去就把這破手機給砸了。

趙白露戳戳手機屏,在心裡把顧今夜給罵了八百次,長出口氣,還是去赴了這趟鴻門宴。

*

晚上七點左右,趙白露來到咖啡館。

她走進去,只看到了孟妍晗一個人。

她選的位子靠窗,一眼就看到趙白露,抬手招呼她:“這裡。”

趙白露過去,入座。孟妍晗還是老樣子,清純靚麗,笑容甜美。

相比之下趙白露就邋遢多了。一天工作下來,腿腳痠脹,加上剛遇到糟心事,臉色也不好看,衣服還算整潔,但疲憊的氣息掩蓋不住。

孟妍晗把甜點推過去,說:“餓不餓,吃點。”

她笑著順了順頭髮,又說:“我記得你以前很喜歡芒果味道。”

趙白露手一頓,沒有接話。她皺了皺眉頭,低頭看面前的甜點。

她沒有提顧今夜的事情,因為心裡清楚,這不過是一個幌子。

但她還是來了。

有些事情,總歸要自己面對。

趙白露往後靠了靠,目光從碟子上一掠而過,這家店很小資,連碗碟都是專門定做的。

“你找我來想說什麼?”

她眯著眼睛去看,碟子邊緣印了一行字,似乎是一句歌詞。

【在所有人事已非的景色裡,我最喜歡你。】

……

孟妍晗低頭,從包裡拿出個戒指,對趙白露說:“前幾天,我去了顧今夜的家裡。”

她把手遞過來,趙白露抬眼,看到躺在她掌心裡的,正是熟悉的一枚尾戒。

叫不出牌子名字,是顧今夜有一次去義大利時在街邊的某家店裡買的,他很喜歡,這段時間偶爾會拿出來戴,洗手的時候都會摘下來,等擦乾了再戴上。

“我不知道這個戒指價值多少。”趙白露目光灼灼,說:“但盜竊是犯罪。”

孟妍晗輕笑一聲,把戒指放在趙白露手邊,說:“你錯了,我是拾金不昧,麻煩你替我物歸原主。”

趙白露把戒指接過,放進口袋裡。

“你比以前沉穩多了,”孟妍晗說,“換成蔣奕洲,你早就生氣了。都說青春時期愛過的人最刻骨銘心,果然不假。”

趙白露冷笑:“你想說什麼?告訴我我最愛的是蔣奕洲,還是顧今夜最愛的是你?”

孟妍晗笑著搖搖頭,安靜地看著她。

她說:“趙白露,顧今夜是浪子,浪子是不會回頭的,他們永遠在追尋,永遠沒有終點。”

“所以他永遠不會再去吃你這棵回頭草了。”趙白露面無表情地說。

孟妍晗不為所動,自顧自說下去:“高中的時候,我和蔣奕洲的事情被你鬧得這麼大,人盡皆知,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你難道不好奇這是為什麼嗎?我想來想去,也只有兩種可能……”

孟妍晗的目光有幾分高傲,有幾分輕慢,甚至幾分同情。

她輕聲說:“一是,他就是個沒心沒肺的浪子。二是,他當年,很愛很愛我。”

趙白露的心毫無預兆地一縮,心跳漏了兩拍。

孟妍晗雲淡風輕:“趙白露,你說,到底是哪種可能呢?”

趙白露低著頭。

半晌,她抬起頭,目光鋒利,充滿鄙夷。

“孟妍晗。”安靜的咖啡館內,趙白露開口說道:“你和蔣奕洲,你們兩個都好惡心。而你,你知道嗎?”

她一字一頓——

“你、就、是、個、賤、人。”

孟妍晗嘆口氣,“你這樣的姿態不好看,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要這麼輸不起。大度點趙白露,他都是你的了,不是嗎?”

趙白露的眼神,瞬間冷凍成冰。

孟妍晗毫不迴避她的眼神,說道:“強扭的瓜不甜,不管你相不相信,我是真心為了你好。顧今夜不適合你,你拿他來報復我,真的很幼稚。放過他也放過自己吧。”

趙白露的手扣在桌子邊,因為用力,指甲蓋泛白。低溫的夜晚,她的指尖冰涼冰涼的。

她覺得自己胸口壓了一塊大石頭,孟妍晗每說一句,壓力就大上一分。

她急需做點什麼,讓它消失。

不然,她要被壓死了。

她不想,她要自由。

慢慢的,慢慢的,趙白露直起身,她冷冷地看著孟妍晗,說:“那又怎麼樣呢?”

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而這個人是一個所謂的浪子。你知道或許他沒有終點,你會怎麼選擇?

趙白露心裡念著顧今夜的名字,漸漸有了答案。

她想,我要愛他。

不管他是不是浪子,不管我會不會成為他的終點。

因為我要的,是我的終點。

趙白露放開手,微微一笑,神情竟然有幾分像極了顧今夜。

她說:“強扭的瓜是不甜,可我不管它甜不甜,我不吃它,我只要把它扭下來就夠了。你說的沒錯,我是該大度點,反正它甜或不甜,都已經是我的了。”

空氣滯了半秒。

沉鬱的感覺籠罩著兩個女人。

誰都沒有說話,彷彿博弈。

趙白露看著孟妍晗,她也看著她,眼裡情緒翻滾上來,卻都閉口不言。

忽然此時,不知從哪裡響起了一陣掌聲。

響在劍拔弩張的氣氛裡,把趙白露嚇了一跳。

緊張的感覺頓時少了大半。她轉頭,看到兩米開外靠著玄關的人,身長腿長,立在那裡比夜色驚豔。

顧今夜走過來,走到趙白露身邊,先是無聲無息地看了孟妍晗一眼,眼神如鉤,暗含警告,再才摸摸她的腦袋,讚歎道:“要不是手機沒電了,真想把你剛才的樣子錄下來。”

他伸出手,在她眼前比了個大拇指,“不錯,知道反抗了,白露小姐總算長大了。”

趙白露縮著頭,有些懵然,搞不太清楚眼前是什麼情況。

顧今夜忽然笑了,俯下身子,手撐在椅子把手上,距離她很近很近,呼吸可聞。

溫熱的氣息拂過面龐,他調侃的神色不變,看著她的眼睛,眼神卻認真。

他說:“不過作為瓜本人,我還是比較希望你能吃一口,畢竟扭都扭下來了。”

顧今夜伸手,捏了下趙白露臉頰邊的肉,把她捏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在她嘟起的唇瓣上親了口。

“吃一口試試吧,我挺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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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帶你回家

趙白露看著顧今夜,他的目光裡全是調侃,但是看她的眼神很專注。

是的,哪怕是調侃,可他只看她。

那一刻趙白露心裡有很多話想要說,無數語言掠過腦海,卻只乾巴巴地吐出一句:“你怎麼在這兒?”

她還以為孟妍晗是騙她的。

顧今夜站直身體,淡笑著看著她說:“來吃飯,沒想到你也在這裡。”

趙白露怔愣,呆呆地張嘴:“吃飯?”

顧今夜點頭,低聲說:“李恆還在那兒。”

趙白露轉頭看過去,果然就在不遠處的視角盲區,端坐著一個穿著黑西裝的男人,轉過身子望向他們這邊,表情明顯是看戲的興致勃勃。

趙白露低垂下眉眼,在心裡把孟妍晗從頭到尾再罵了一通。

還真沒騙她,顧今夜確實是在這裡。

趙白露隱約覺得孟妍晗這麼做彷彿帶著破罐子破摔的決絕,她把她叫到這裡來,對她說這些話,除了讓她不痛快以外,大概也想造成他們之間的誤會。

只是沒想到顧今夜這人從來不按常理出牌。

顧今夜彎下點身子去扶起趙白露的手臂,說:“我們走吧。”

趙白露張了張嘴,顧今夜又說:“還有事情沒解決完嗎?”

她搖搖頭,說了一句:“沒了。”

“那走吧。”

顧今夜領著她往門口走去,經過李恆在的那一桌時,和他打了招呼,然後先行離開。

趙白露腦子有點轉不過彎,被他拉著往前走,走到一半,身後響起一聲急而短的呼喚:

“顧今夜——”

趙白露下意識地要回頭,被顧今夜制止,他強硬地摟著她肩膀,把她摁在自己懷裡,然後慢慢往回看。

夜色濃濃,月光穿過沉雲,照著地上修長的人影,孟妍晗白皙的臉龐顯得更加蒼白,望著他們離開的方向,指節泛白,不肯鬆開。

顧今夜看了她幾秒,眼裡沒有別的情緒,那種眼神說不出的平靜和直接,像看陌生人,也像在看路邊隨處可見的甲乙丙丁。

孟妍晗陡然沒了說話的勇氣,她訥訥站在原地,眼眶微紅,看著顧今夜將趙白露摟得很緊,搭著她的肩,彷彿她是全世界最重要的寶貝,他一鬆開,她就會被傷害。

“顧今夜……”孟妍晗似乎沒有緩過來,眼淚啪嗒落下,她匆匆往前走了幾步,站到離他們很近的距離。

周圍人興致勃勃地看了過來,不同於李恆的看戲,大多數人抱著看一出免費八卦的心態在圍觀。

他們的目光很刺人,看得趙白露不自在地扭頭,把半張臉埋進了顧今夜的胸。

孟妍晗追問:“你以前,到底有沒有真心喜歡過我?”

顧今夜低下眉眼,感到懷裡的人突然僵硬,然後微微地掙扎起來,原本拉著自己臂膀的手也鬆開了。

看過來的人更多了,他們聽到了孟妍晗的問話,全都在看熱鬧。

生活節奏這麼快,但狗血三角戀永遠是人們茶餘飯後的最佳話題。

很多人看著顧今夜,他們覺得他是在做選擇,從懷裡的和眼前的選一個,就像後宮選妃那樣,也許還有人羨慕。

可他知道不是的,他早就已經做出了選擇,他喜歡這個選擇,不想改變,而他認為孟妍晗和他一樣,也早就知道了他的選擇。

“別怕。”

一聲低沉的聲音響在頭頂,趙白露鬆開的手被人握緊,重新扣進了熟悉的懷抱。

他將她裹進大衣裡,擋去了周圍人肆意侵犯的目光。

“沒事了,我帶你回家。”

*

趙白露生平第一次作為女主角被人圍觀的場面就這樣隨意地結束了。

過程大概半分鐘,她什麼都沒看到,她想象中的所有場景一個都沒上演。

窗外開始下雨,趙白露蜷縮在毛毯上,想起大概幾個月之前,也是同樣的夜裡,她和顧今夜從一個非常不靠譜的關係開始,她把他當成治癒自己的良藥,總以為那是他們第一次好好認識彼此,沒想會成了現在這種模樣。

淡淡的橙香傳來,她被擁進了一個帶著水汽的懷抱,“在想什麼?”

趙白露躲了下,溜出來靠在另一邊,眼睛都不看顧今夜一下。

顧今夜坐過來,貼著她:“生氣了?”

趙白露哼了聲,有點憋屈,她抬起眼睛,認真地看著他:“我覺得我虧了。”

顧今夜一愣,正要問話,卻見她幽幽地繼續說:“你所有的第一次都不是我的,我和你以前的女人吵架,我都輸了。”

“哪有,”顧今夜計較起來,“我明明幫你贏了她。”

他在某些問題上是真的幼稚,趙白露白了他一眼,嘟囔說:“還是好虧……”

“別這樣想,寶貝。”顧今夜覺得好笑,語氣放緩,誘哄道:“雖然初吻和初夜都不是,但還有個初婚留著,打算送給你,不知道你願不願意賞個臉收下?”

趙白露微怔:“你說什麼?”

顧今夜又靠近些,幾乎是貼著她耳朵邊說,“我說,你願意把我的第一次婚禮拿走嗎?不介意的話,就收下吧。”

趙白露眨眨眼,有些酸楚,也有些恍惚。

顧今夜笑著:“好不好啊?”

好你個頭,她眼睛都紅了。

趙白露狠狠瞪著他,死死盯著他漆黑的眼瞳,然後一把抓起他的手腕,放到唇邊咬了一口。

“嘶——”

顧今夜皺眉,把手抽回來,上頭一個明顯的牙印:“你是狗嗎咬人都不打招呼的?”

卻在下一秒被她狠狠吻住。

牙印未消,大雨將至,昏暗的小屋內,暖黃的落地燈下,他們唇舌糾纏,密切地吻著。

————

抱歉呀大家,剛從國外回來,請了幾天假,才收拾好東西。

這次玩得很開心,去的是越南,比想象中好玩。

趕出了一掌,本來以為可以直接燉肉的,沒想到還需要這章過渡,那我儘量明天趕出來吧,謝謝追文的大家,愛你們。

燉十二碗紅燒肉~<露從今夜白(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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燉十二碗紅燒肉~

顧今夜用一隻手掐住趙白露的下巴,稍微用了點力氣,她把嘴張開,然後他更深地吻下去,舌頭與舌頭糾纏,濡溼的聲音響起,有點兒淫靡,有點兒豔情。

漸漸地,顧今夜的眼睛開始渾濁,沉澱出更深邃的光,這是他想要的前兆,每次做愛的時候他的眼神都是這樣。

他把趙白露摟到腿上坐著,她穩穩地跪在他的腰側,雙腿分開,他一手託著她的臀,一手試探著滑進她的衣內。

慢慢將胸罩向上推開,趙白露個頭不高,體型豐滿,胸圍自然也傲人,漲漲的兩團挺立著,被他揉住,五指陷進乳肉裡,感受到掌下面板的彈性,顧今夜眼神更加沉鬱,指節用力,白嫩的肉溢位,乳頭也硬了,被他用手指挑逗著,拇指繞著紅點打圈。

“等一下。”

趙白露感受到胸脯的滿漲,但硬是不願意配合。她用手抵著他的下頜,把他推遠了些。

她的眼睛很紅:“你剛才說的話,是不是我想的那個意思?”

顧今夜性慾正高漲,渾身都燥熱難耐,另一隻手也伸進去,把她衣服掀開,沒了束縛的兩團綿軟暴露在空氣裡,周圈都是紅色。

他喉頭滾動,表情都快繃不住,“是。”

他承認地很快。

快到趙白露覺得他是不是為了和她做愛才說這些話哄她。

“你要是敢騙我,我就咬死你。”她惡狠狠威脅道。

顧今夜一挑眉,伸手攬過懷裡女人的腰肢,拇指點點她略顯乾燥的唇瓣,“咬死我?”

聲音壓抑著笑意。

“你捨得嗎?”

趙白露不自在地轉過頭,躲避他仿若猛獸的目光:“到時候你看我舍不捨得。”

顧今夜側頭,追著她的眼睛,扣住她的脖子狠狠地吮著動脈那塊肌膚。

“好啊,我等著看。”他放開她,手移到下面,移進她的內褲,摸到那條縫隙,溼溼軟軟的。“不如現在用這裡來咬死我。”

“嗯啊……”

顧今夜低低地笑了聲,一把將趙白露推到毯子上,欺身而上,急切地脫著她的衣物。

趙白露沒有過其他男人,沒有更多的參照對比,但她完全不用懷疑,顧今夜的這份無恥,在男性群體裡絕對也是獨一無二的。

她就沒見過比他更不要臉的。

他們膠著在一起,很快就脫得只剩下內衣褲,顧今夜擅長接吻,低頭細碎地吻著她,沒一會兒就吻得她情動。

“寶貝……寶貝……”

他一聲聲喚著,將她一把抱了起來,小心地揉在了懷中,緊緊扣住。

顧今夜沒有說話,除去自己的最後衣物,托起趙白露,讓她雙腿纏在自己腰上,邊走邊小口親著她,將她抱到了書房。

推開門,將她放在電腦桌前的椅子上。

趙白露迷糊著,被顧今夜翻過身,把著她的腿,將她擺成了背對他跪著的姿勢。

大手撫摸著她的脊骨,然後被一根條狀物給纏繞上,柔軟的布料摩挲過肌膚,詭異又酥麻。

趙白露低頭一看,腦袋嗡的一聲,頭皮都發麻。

“你,你做什麼?!”她忍不住提高聲音,掙扎起來。

“噓,別動。”顧今夜快速將手裡的布繩纏繞著,“乖,不會痛的,只要你別亂動。”

這繩子應該是專門的情趣用品,尾端還掛著一個金屬鈴鐺,每繞過一圈,鈴鐺就會叮鈴作響。

繩子很長,繞過脖頸,繞過脊背,將趙白露綁成了羞恥的姿勢。

她半推半就地掙扎,拗不過顧今夜的男性力量,很快就被他強硬地捆綁起來。

雙手被纏繞著綁在身後,整個上半身都被規律纏起,從脖頸到胸乳成X型,兩團雪白被繩索困住,露出可憐的乳尖,他用的力道微妙,趙白露身子直不起來,只能以趴伏的狀態整個人翹起屁股跪著,背對著他。

“不要……顧今夜,不要……”

太色情了,從兩腿的縫隙裡能看到他怒漲的陰莖,好大一根,抵著股縫,頂端的熱度彷彿電流,過遍全身,她無力地哭泣著。

“乖啊……”顧今夜扶著粗壯的性器,托起她的臀部,在她的腰臀處來回摩擦。趙白露的背脊緊繃著,低泣嚶嚀,可她越哭,顧今夜就越興奮,說出來的話也越來越沒譜。

“別哭了,不準哭。”他呼吸灼熱,將她的頭髮挽到耳後,露出紅通通的耳尖,埋頭吮吸著,聲音模糊:“讓別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在欺負你。”

說完停住,像是想起什麼,喃喃自語道:“我是在欺負你啊……”

他撫摸上她細細顫抖的脊背,沿著脊柱溝落下一個個灼熱的吻。

“我等會兒還要用力操你,先別哭,之後還有的你哭……你看,哭什麼呢,哭得這麼可憐,明明下面流的水更多。”

顧今夜提起她快支撐不住要趴下的腰,手指密切地愛撫著小穴,抽插間發出粘膩的水聲。

“啊啊啊……顧今夜,你……啊!!嗯啊——”

趙白露紅著臉,膝蓋顫抖地要跪不住,她想逃,但被困在椅子的一方天地裡,再怎麼逃也只是翹著屁股,不斷地擺弄著,從背後看或許更加色情,彷彿她搖著腰肢求他上了自己。

他們做了這麼多次,可這個男人永遠能玩出新花樣,她只能臣服,他在性愛裡處於絕對的主宰地位,不過好在,她並不抗拒。

顧今夜盯著面前的女人,被他綁著擺出了羞恥的模樣,小穴汩汩流水,他用手把她兩條大腿分得更開,腿間的小穴溼噠噠,水光點點,只含過他的手指,還等著更大的東西去填滿,去餵飽。

男人火熱的身軀帶著不容抗拒的力道,整個覆上來,胯部一頂,滾燙的性器便抵在了穴口,前端泌出的液體和腿心的淫液混到一起,趙白露猛地發出聲婉轉呻吟,又死死咬著唇瓣。

“啊——”

他一插進來,她的腰就軟了。

“插進去了呦。”顧今夜的額頭明明已經冒出薄汗,偏要用調戲的語氣說話,“這麼欺負你,我可真不是個東西,對不對?”

龜頭被咬得很緊,他彎下腰,把頭靠在趙白露的肩頸處,手臂伸到前面,掐著從繩子裡露出的乳尖,用大拇指和食指逗弄著。

趙白露抽搐著,低低喘息著,搖著頭不知道是承認還是否認。

“可是這樣很爽,特別爽。”汗水滴在她光裸的脊背上,顧今夜閉上眼睛,享受無邊的快感。

他在操她,操自己喜歡的女人,插入、侵犯、欺負、愛撫。

趙白露緊緊閉著眼睛,體內情慾翻湧,全身都泛著微紅,全身上下都可以掐出水來,眼裡啪嗒啪嗒地落淚,水潤迷濛。

她的手指甚至能摸到他粗糙的毛髮,和上面的塊狀腹肌。

“啊……”

又是另一個角度,深深地埋進來,體內粘滑的液體淌出,沾溼了他們連線的地方,他的毛髮上都是濡溼,她摸到了……

趙白露的臉快紅到滴血,顧今夜這次格外有興致,他不急著操她,反而悠哉。

顧今夜站直了身體,兩手控著椅子,椅子底下裝了萬向輪,椅子上跪著個高挺臀部的赤裸女人。

他彎腰,輪子在地上劃過,發出咕嚕響聲。

前進,性器被抽出,後退,挺翹的陰莖就會插進小穴。

她被綁縛著,無力反抗,只能挺著臀部,大張雙腿,這個姿勢讓她的小穴暴露無遺,毫不設防,每一次都能順利地插到最裡面,插到那個最令人酥麻的點,卻只是淺嘗輒止,又猛地抽了出去。

她真的變成了一個沉淪愛慾的淫蕩女人,翹著屁股迎接陰莖的操弄,甚至在數不清第幾次抽插後達到了一個小高潮,水液噴湧而,她哭泣著說出那句話:

“進來啊!要你,要你進來……”

燉十三碗紅燒肉~<露從今夜白(刀下留糖)|PO18臉紅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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燉十三碗紅燒肉~

顧今夜盯著那濡溼微腫的穴口,下腹漲到有些疼痛,趙白露背對著他兀自哭泣,他看不見她的神情,伸出手摸到她的唇瓣,指尖剛觸控到下唇,被她討好地輕輕咬了口。

手指插進她的口中,追逐著舌頭,一陣進進出出,他們做了那麼多次,她替他口過不止一回,就是用這張嘴,將他的性器含進口腔,然後吸吮,深喉,有時興起,他射完不肯拔出來,她就會把精液吞下去,再細細地舔舐乾淨……

想著想著,性慾翻湧,顧今夜狠狠地往裡頂了兩下,力道兇狠,聲音卻依然溫柔:

“我好不好啊?”

他笑起來,低低沉沉,“寶貝,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嗯,什麼……”趙白露這時候已經有點意識不清,跪伏的姿勢讓她不得已彎下脊背,血液和情慾一塊上湧,只是本能地應了一聲,嗓音沙啞:“你剛才說……啊——”

猛烈的抽插來得太突然,趙白露短促地喊了聲,就頃刻間失了魂。顧今夜幾乎是發狂般地幹著她,提高她的臀部,站在她身後,他赤裸身體,她跪著哭泣,就這樣在混雜著水聲和哭聲裡,他死死抓著掌下臀肉,胯部兇悍地往前頂撞,啪啪地聳動著。

“啊啊啊——慢、慢點……太快了,全都,全都進來了……太滿了啊——”

他幹得太快太猛,大幅度進出著,趙白露腰肢都痠軟到不行,兩條腿不斷痙攣著。

“啊……”

她像只離水的魚一樣張嘴喘氣,汗溼的頭髮有幾縷沾到了嘴裡,她閉上眼,淚水滴下來,滑進口中,溼鹹的。

兩具赤裸的身體,極其羞恥的姿勢,女人雙目無神,無力地呻吟著,男人握著自己粗硬的性器,對準小穴,一次次操幹進去,龜頭破開穴口,一邊聳動,一邊在挺翹的臀部上拍打兩下,很快那裡便佈滿指印……

“慢點操,慢點嘛……”趙白露受不了,開始撒嬌,“以後,以後還有很久……我們,以後……啊,別這麼急……”

“不行,”顧今夜頂在裡面快速抽動,他扣著趙白露的脖子,更狠更用力地動作著,“今天要操盡興……乖,腰抬高點,讓我再插進去點……”

趙白露嗓子已經啞掉,“別,會壞的……”

“不會的。寶貝,裡面很熱,很舒服……讓我進去……”

顧今夜喘著氣,速度越來越快,修長的手指掐著腰部,瘋狂地動作著,頻率越來越快,越來越高,聲音漸漸密集,抽插道某個時刻,他仰起脖子,長長出了一口氣,汗水打在兩具身體上,他們糾纏得不分彼此。

“我要射了……我想射裡面,好不好?”

顧今夜俯身看著趙白露,她只餘了搖頭的力氣,聽不清他說些什麼。

只會毫無意識地喃喃低語,“唔……好深,太大了……嗯啊,太深了……”

顧今夜抬起她的下巴,將她轉過來,他本來就長得一張妖孽樣的臉龐,這下沉迷在性慾裡,更加性感。

“叫得真好聽……”粗燙的性器抵在裡面,趙白露在性愛裡迷失,見他停下,抬起腰去迎合他,白嫩臀部扭動著,在顧今夜的下腹磨蹭,主動吞著他的性器。

“嗯,別停啊……這裡,這裡還要……”

她渾身顫慄,顧今夜自己也不好受,淫水浪蕩,他爽得腳趾頭都微微蜷起。

他抹了抹她的唇,低聲問她:“又餓了?”

趙白露聲音斷斷續續,被快感和痛苦折磨地難受,慌亂地點點頭。

顧今夜的手繞到前面,將她提起來,她趴在椅背上,渾身軟成一灘水,顧今夜一下下地操著,把穴肉撐開到極致。

“嗯……”一聲悶哼。

他要射了。

男人的手掌摁在女人的臀瓣上,用力挺胯插了會兒,臉色緊繃,喉頭滾動。

趙白露感受到他的力道快近極致,扭過頭,佈滿水霧的眼睛望向他,低聲輕吟:“射進來吧……”

顧今夜斂著眉目,用力喘著氣,後腰的麻筋越發痠麻,他閉了閉眼,伸手抱著趙白露,換了個方向,讓她蜷腿坐在椅子上,按住她的後腦,將紫紅的陰莖插進她的口中。

“嗯……”顧今夜閉眼,沉悶地發出低吟,下頜線條極緊,汗水不斷滑落,龜頭深入進咽喉,馬眼一鬆,濁白的精液便在趙白露的口中洶湧地噴射而出。

趙白露渾身哆嗦,未及多想,張嘴含住他,口腔裡慢慢麝香味,口水和淚水一起滴下。

他拔出來,牽扯出幾縷銀絲,和幾縷濁白。

精液順著嘴角流下,趙白露伸出舌頭舔了舔,沒能阻止,只好不忿地抬頭,瞪著顧今夜。

“你怎麼又射進來了?”

顧今夜臉色微紅,盯著她,目光落在她小腹下方的叢林裡,眸色漸深。

他低沉著嗓子問:“好吃嗎?”

————

無第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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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白露抬腿踢了他下,腳趾頭在他的小腿骨上刮蹭著,嗔怒道:“好不好吃你自己不會吃吃看嘛。”

她腿軟,但力氣不減,腳掌擦著小腿肌肉過去,留下幾道紅痕,略有些觸目驚心。

顧今夜“嘖”一聲,把她提起來,對著她的眼睛,在她下巴上咬了一口。

“給你慣的,都敢家暴了。”

趙白露輕喘著,維持著捆綁的姿勢,上也不是,下也不是,雙腿間粘稠的液體還往下滴滴答答流著,她使勁夾著腿,大腿內側肌肉都痠痛。

“你先把我放開。”

顧今夜聲音有點啞,“不。”

他拒絕得倒乾脆利落,趙白露怒從心起,又是一腳飛踢,結結實實地踢在他小腿上,踢得顧今夜眉頭皺起。

他惱了,掐住趙白露的腳踝,怒道:“趙白露,你活膩歪了?”

顧今夜本來長得一張少年臉,但偏偏氣質來得放蕩,兩相沖撞,成了一種格外別緻的性感,他平時不怎麼生氣,這下突然繃著臉兇人,乍一看滿臉盪開的都是邪氣。

趙白露有恃無恐,在他掌下掙扎不休,“你放開我!給我解開——”

顧今夜罵了句粗口,一把按住她,彎腰抱住,將她整個人抱起,轉過身,放到了寬闊的書桌上。

書桌承襲了他的一貫風格,整體暗色系,顧今夜扯著趙白露丟到桌面上,一翻身將她壓制在身下,一隻手仍舊掐著她的腳踝。

“我就是太慣著你了,”顧今夜狎暱地在她雙乳間蹭了蹭,撥出的氣息灼熱,噴灑在乳尖上,激得趙白露細細顫抖,“以前看到我都不敢大聲說話,現在都學會爬到我頭上作威作福了。”

趙白露兩腿被他把著,大大分開,容納下他,她有些羞恥,更重要的是這個姿勢讓她雙臂非常不舒服。她掙扎著,語氣軟下來:“你給我解開,我手疼。”

顧今夜伸手撥弄了下她的髮絲,順著臉頰下滑,摸到她的小腹,在那上面打著轉兒,等摸夠了,才大發慈悲地將繩子解開,如他所說,綁著並不疼,只是時間久了,手臂痠麻到快沒有知覺。

趙白露得了自由,撐著就要起來,她是個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人,這下一開心,半是撒嬌半是討好地去抱住顧今夜,手指點在他背部的背闊肌上,抬頭親著他的下巴,因為嘴邊還有他的精液,他的下巴和唇角也跟著沾了些白濁。

“給你吃吃看,你說好不好吃?”

被性慾迷了理智的雙眼透著無辜和頑皮,眼眶還是紅的,可光著身子撒嬌,顧今夜一下被撩撥地心猿意馬。

不想承認,他其實最喜歡趙白露這種軟軟糯糯的樣子。

她被別人欺負,會讓他心疼,但自己欺負起她來,卻又有一番別樣的樂趣。

趙白露可能看出了他的心思,一根手指頭戳著他的胸膛,“你總欺負我。”

顧今夜摩挲著她的唇瓣,把她唇角的精液抹去,低聲道:“這不是欺負……”

趙白露:“這還不是欺負?”

不是。

顧今夜看著她,執起她的手指,若有若無地吻過去。

他說:“我以前覺得,整天想著情情愛愛的人,就是個愚蠢的蠢貨。”

“嗯?”

他吮住趙白露的手指,輕嘲中帶著釋然:“可現在我也是個蠢貨了。”

趙白露挑了一下眉。

顧今夜舔著舔著,慾望又有了抬頭的趨勢。趙白露低頭看了一眼,問他:“你還想要嗎?”

平時他都是要做很久的。

顧今夜手臂環著她,撫摸著上頭捆綁的痕跡,搖搖頭說:“不做了。”

他把她抱在懷裡,推開門出去,還是放到了熟悉的浴缸。

水汽蒸騰,他低頭吻著她,她的雙臂環著他的脖子,性愛的痕跡觸目驚心,可他們接吻的時候卻很平靜,沒有人想過再接著做愛,只是純粹地接吻,把綿延的愛意與深刻的情感都糾纏在唇齒間。

他們都深信彼此能夠感受到。

這真是天底下最幸運的事。

*

這天他們結束了,差不多已經是第二天。

趙白露看了下時間,是凌晨兩點。

奇怪的是消耗了大量體力,可他們都沒有睡意。

趙白露換了件顧今夜的睡衣服,長長的衣襬蓋過大腿,房間裡開了空調和地暖,她乾脆沒穿睡褲,光著腿走來走去。

顧今夜靠在臥室的懶人椅上,衝她招手:“過來。”

她三兩步邁過去,走到他面前,顧今夜一手攬過她的腰,將她整個人摟進懷裡,在大腿上側坐著。因為懶人椅的款式偏躺椅,趙白露斜靠在他懷裡,腳沒辦法沾地,整個人中心都壓在他身上。

“會不會不舒服?”她踢著小腿問。

顧今夜一手操控著遙控器,一手扣著她,說話時聲音不大,胸膛微微起伏,“你不要亂動,我就不會不舒服。”

趙白露轉頭,看著投影儀螢幕上的電影海報,懶懶地往後倒。

她嘟囔:“顧今夜,你好下流。”

一句好端端的話,被他說得這麼色氣。

顧今夜笑了一聲,隨便點了部影片,丟開遙控器,手在她光裸的腿上來回撫摸,摸到大腿內側他掐出的紅印,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我還以為你早就知道了。”顧今夜說,“男人都是下流的,尤其是面對自己的女人。”

趙白露臉龐微熱,不自在地看向大螢幕,正好影片開始放映,開頭就是碧藍天空下的大海,光亮投在室內,配合著昏暗的氣氛,海浪聲在耳邊拍打,她看得有點入神,問:“這是什麼片子?”

“不記得了,隨便選的。”

趙白露看著湛藍的海洋,說:“好漂亮。”

“你喜歡?”顧今夜問。

趙白露點點頭。

其實也不算喜歡,只是A市是內陸城市,樹多,湖多,唯獨不見海,看得多了,總想看點不一樣的。

顧今夜想了想,說:“什麼時候有空請個假,我帶你去看看。”

“就看海?”趙白露皺眉,“太不划算了。”

顧今夜又笑了,他們的脊背相貼,儘管他沒出聲,趙白露還是察覺出來了。

顧今夜說:“做人不要太緊繃了,有些時候過得隨意點,也許會有意外的快樂。”

他從身後抽出薄毯,蓋在趙白露身上,“你是不是覺得我剛才說的和鬧著玩一樣?”

“有點。”

顧今夜把她摟緊,身上的沐浴露味道傳來,趙白露聞著熟悉的橙香,感到奇異的安定。

“你負責請假就好了,”顧今夜說,“其他的都交給我來安排。”

趙白露放鬆地躺著,她看著面前螢幕上的大海,再抬起頭去看顧今夜。他的眉眼在微光的映照中蒙了層淡淡的溫柔,好看地過分。

真好看。

這麼好看的人是她的。

顧今夜對上她的目光,一挑眉:“看什麼?”

趙白露:“看你長得帥。”

顧今夜一怔,隨機笑開,語調懶洋洋的,“你現在才知道?”

把他給得意的。

趙白露調侃了他句“自戀”,隨後裹緊毯子,顧今夜在身後張開手,把她圈在懷抱裡,穩當當地抱著,連腳都細心地替她蓋上。

趙白露蜷著腳趾,輕聲說:“我發現,我好像越來越依賴你了。”

顧今夜手插在她的髮間揉著她的頭髮,問:“這樣不好嗎?”

趙白露搖頭:“也不是不好……”

只是她總還是擔心,太過認真地投入一段感情,會不會又如同曾經那樣,換來一場飛蛾撲火後的湮滅。

顧今夜:“你不要想太多,要學會相信我。”

趙白露說:“我沒有不相信你。”

顧今夜淺笑一下,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對她的回答不置可否。他有意無意地將她抱得更緊一點,下巴抵著她的頭頂,聲音溫柔:“一切都會越來越好的。”

他說這句十分篤定。

趙白露抱著他的腰,頭靠著他頸窩,低聲應了一句“嗯”。

她也說不出怎麼回事,最近總有些惴惴不安,好在顧今夜給了她安心的力量。

她有些累了,他的懷抱很舒服,於是她靠著他睡著了。

鼻尖縈繞著橙子香味,比起她自己一貫用的的茉莉清香味,現在對這個味道反而更加熟悉。

趙白露覺得,或許真的沒有比現在更好的時候了。

這已經是最好的模樣,而她也不想要其他的選擇。

*

生活軌跡還是沿著原先的方向,一成不變地發展。

趙白露開始著手準備請假的事宜,其實程式並不複雜,但她抱了太多期待,慎重之下所以顯得有點緊張。

她對這趟旅程有著各種幻想,迫切希望它趕快到來。

變故出現在大約兩天後。

或者說這並不能算變故,嚴格意義上來講,這是一場驚心動魄的事故。

趙白露相信著,顧今夜說的一切都會越來越好那句話。

在見到劉慧麗被虐殺的屍體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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