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二的暑假,我和男孩一起出遊烤r。
其實單純是一群人類似青春聯誼的活動,但是我眼底心裡,都只專注於他的存在。
途中經過一座長長的吊橋,我懼高,實在不敢走,可是見那些嘴裡嚷著害怕的女生最後也都一個一個過了橋,不想被說不合群,我硬著頭皮走上去。
不要看下面就好,我告訴自己,兩腿間老覺得涼涼的,沒個踏實,偏偏就有同學鬧騰,故意在吊橋上跳躍震盪,這當然不是針對我,只是一群男生在嬉鬧,我當時走了一半,一屁股跌坐在橋面,差點嚇哭。
是男孩把我拉起來的。
他用「真拿你沒辦法」的語氣,告訴我:「你抓著我的衣服,閉上眼睛跟我走。」
我只能照做,卻還是腿軟。
「對了,會計系都在算帳嗎?」他天外飛來一筆問。
我一愣,以為他真的好奇,就認真回答了他的問題,還把課堂上有趣的內容都跟他說了。
等到我把大一的生活都仔細交代過一遍,才發現我們早就透過吊橋,走了很遠。〞
宣驍對她而言,終究是有特殊意義的。
任何一個場景,都會有一首舊情歌做背景,隨便一個味道,都會有一句話迴盪耳邊,提醒她曾經那樣想念他。直到明白這樣下去沒辦法擺脫他,所以前男友一告白,她就一頭栽進新戀情,現在想想還挺糊里糊塗的。
好,停,現在真的不是給宣驍後期製作的時候,專注眼前,裴潤賢,佛萊迪二世才是重點。
「就是這裡?」她抬頭對上龐定閒,發現他正若有所思看自己。
龐定閒深思的表情只有一瞬間,很快淡定如初,點頭當回答。她看著他按下電鈴。
他們正在一間舊公寓的三樓樓梯間,站在靠左邊的門前。生鏽老舊的暗紅色鐵門看起來搖搖欲墜地掛在門框上,裴潤賢下意識站遠了些,怕它隨時掉下來壓到她。
等了等,沒人應門。
「大概是不在家。」裴潤賢說出顯而易見的事實。
龐定閒深深地注視門板,好像可以透視裡面,反正沒事可做,裴潤賢就敲門喊「有人在嗎」。
沒人迴應。
正當她想說「絕對不在家」時,龐定閒猛地扯住她的手,轉身下樓,同時她聽見開門的聲音回頭。
「欸,有──」她話還沒說完,被他寬大的手給掩蓋。
他只是輕輕的遮住她的嘴,還是可以出聲,可是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幾乎是半抱半挾著她快速走出舊公寓的大門。
情況感覺好危急,裴潤賢都忘記呼吸了,直到走進附近的公園,他放開她,才急忙問:
「怎麼了?」
龐定閒 著下巴,沒什麼特別表情回:「我好像搞錯了。」
啊?
「其實我本來就不太確定,可能是三樓或四樓。」
「……所以你打算都找找看?」
「這種時候只能土法煉鋼。」
「那為什麼不去四樓?」搞不好就是,應該回去看看。
「我忽然發現可能找錯樓了,再按下去,怕住戶會報警。」龐定閒神色如常,完全沒有做錯事的反省。
裴潤賢傻眼了。
你說你用那超凡的自信,痛快的坦承錯誤,卻毫無悔色,你是怎麼了?
「那……不然他欠的費用我來付好了。」
「175。」他對她微笑。
那天不是還說沒關係的嗎……果然是做生意的啊。
裴潤賢掏出皮夾,拿了一張五百塊,他找三百塊,說沒零錢剩下的下次再拿給她。她沒意見,就是覺得好像每次見他,都在推翻前一次的印象。
剛開始他是斯文俊秀的好青年,後來依舊是好青年但有點壞心眼,現在還有那麼點現實和脫線,真是各種創新的人品。
這一定不能寫在故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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