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嘴那麼小,吃得下去嘛。”
孩子們鬨笑起來。
胖墩不服氣,“就算它現在沒變成妖怪,以後也會變。”
“狗會變妖怪,人還會成仙呢。你以後成個仙我看看。”
孩子們又是一陣鬨笑。
“出家人慈悲為懷,怎麼會動輒要殺這麼可愛的動物?你們遇到的一定是假和尚,小心假和尚騙了你們的信任把你們拐走賣給別人。你們自己看這隻狗可愛不可愛?”
這隻銀狐不知是否因為害怕的緣故,縮在許西元的懷中,眼睛睜得圓圓的,楚楚可憐。
小孩子見狀都說可愛。
“就是嘛,我們要愛護動物知道嗎?尤其是狗,狗是我們的好夥伴。狐狸也是。”
從沒有大人說過狐狸會是夥伴,狐狸會偷東西吃,怎麼會是夥伴呢。胖墩說:“你胡說。狐狸是壞的。”
“狐狸怎麼會是壞的,你方才還說狐狸會變妖怪,那就是狐狸精,狐狸精都是美人,嫁給你你要不要?”許西元煞有介事地說道。
胖墩才想說不要,邊上的竹竿道:“我娘說,張小生的娘就是狐狸精。”
“胡說,我娘不是狐狸精。”那張小生小小年紀好眉好目,他母親想來是個俊俏的美人。
事關母親,怎可輕慢,竹竿和張小生吵著吵著,像是要打起來。
許西元才不管那些,愛打就讓他們打去,小孩子精力旺盛,與其打狗不如打架。
“我爹也說張小生的娘生的像是狐媚子,嫁給我我願意。”胖墩這時候才輕聲對許西元說道,“它也會變成那樣的狐狸精嗎?”
“這是狗,銀狐,別因為它叫銀狐就把它當作狐狸了,它是狗。”再三強調她懷裡的是隻狗,把小胖墩打發走。許西元抱著銀狐回家,一邊走一邊對它說道,“人說胖子都是死色胚一點沒錯,成精了也別嫁給這種人。啊呀呀,毛色這麼好還那麼幹淨,手感真好,不像是沒主人的,我放你回去找主人?”
銀狐扒著她更緊些。
“能聽懂我講的話?那麼聰明?這是要成精呀。”許西元高興道。“你要是化成人形一定是個美人吧。努力修煉,早日成精,不過要遠離臭和尚。把你送回山裡好不好?”
銀狐動了動露出受傷的腿來。
“是那群小屁孩弄傷你的麼?還是死賊禿?那我們先回家包紮一下,養好傷才放你回去修煉。呀,若是你修煉個千百年真成了精,是不是也要向我報恩嫁給我?那請你務必變得好看一點,再好看一點,跟我家娘子差不多的好看程度就行……”
銀狐咧著嘴,像是在笑。
“誒,會笑,不會是薩摩耶吧?可薩摩不是白毛麼,沒見過銀灰色的薩摩……啊,串串。”
作者有話要說: 銀狐:白!痴!
明天應該會更新文,wx搜尋(一隻壽頭),beta版短篇講採花女賊盯上高冷冰山的故事,之後jj正常了會有alpha版長篇,講採花女賊與高冷冰山七個身份七次相遇的故事。
☆、第四十三回 中秋的夜
中秋佳節, 家家戶戶裡外忙活, 一路回去除卻吃食鋪子、日用鋪子, 許多鋪子都關張了。此時已近黃昏, 暑氣漸散,街道兩旁是日常的市井生活, 偶有嘈雜卻叫置身於此的人感覺安心,不知是否長毛動物刺激催產素這一神經遞質的分泌, 因無法投靠許仙姐姐而煩躁的許西元此刻寧靜安逸。
再過一會兒, 天色漸暗, 河道、街市兩旁會掌起燈,不少人家亦會掛上久備的彩燈。一年三節, 端午、中秋、春節。只有在沒有雙休, 沒有西方假日的古代才會見識到這三個節日對於老百姓的重要性。中秋亦是一年一次錢塘觀潮的日子,觀潮有風險,隨時會送命。對於臨安陪都蘇州城的老百姓除了跋涉去錢塘觀潮作死, 賞月、拜月、放燈必不可少,富有富過法, 窮有窮折騰, 再窮也窮不了中秋。
整個蘇州城沉浸在愉快祥和的節日氣氛裡。
陶掌櫃和張甲昨日就已領了中秋福利, 今天在家過節。晚上,小青會燒一桌好菜,招待孤身在蘇州的葉卿和吳九娘。
每逢佳節倍思親,來到南宋的時日不長不短,發生了許多事情, 每天都忙碌地沒空思鄉。可今兒是一個團圓的日子,明月千里無法寄託相思,叫人如何能不思念父母。
許西元的肉身應當還在金山寺白龍洞附近,不知被人發現之後會是何等光景,父母聽聞此訊又是如何傷心。若是身在異鄉,還能以共見一輪圓月聊以寄慰,而她與父母朋友相隔的何止是空間。
他們在同一根時間線上,除非能逆轉時空,否則當是永遠無法見到了。許西元想,她也許可以埋些石板、書信在某處,隨著考古發現,父母或許會在新聞裡看到她想說的話。要是她留下英語、阿拉伯數字、簡體字,那時的人們發現這些以後,會否由此推論此時已與西方世界建立貿易往來?那可真是亂了套了。
說起來,此時是紹興十二年,歐洲當是神聖羅馬帝國時代。若她寫一部類似《推背圖》、《諸世紀》的預言書,似是而非地講一些後世發生的事,會否成就一代神棍西元?還是會被人當作妖人燒死?
她胡思亂想,臉色神情變幻莫測,孰不知”銀狐”正瞪著眼睛看她,許是在想,這人怎的這般滑稽,諸般心情皆呈於面上。
回到家中,許西元先為”銀狐”檢查傷口,似是受到重物襲擊,又有利器劃傷,簡單做了清潔處理,敷上傷藥,包紮妥當。她處理傷口時專注認真,又與那”銀狐”叨叨絮語,不想白素貞立在門口看她,聽她說到要”銀狐”變成妖精報恩,多給點金銀即可,除非實在歡喜萬不要搭上自己,不覺好笑,好笑之餘想到許仙難免多一分惆悵。
聞到熟悉的香味,許西元這才發現白素貞,回首笑著叫了聲娘子,剛好看到白素貞眉宇間還未及收攏的悵然,低聲問道:“怎麼了?”
白素貞走到她的身邊,一手搭在她的肩上,沒有去摸桌上這隻明顯警惕的小東西,“無事。西元,這玄狐是何處來的?”
“玄狐?這不是一隻狗嗎?”既然白素貞說無事,就當作無事好了。許西元眨眨眼,摸幾下”銀狐”的順毛,摸摸它的下巴。明明是隻狗嘛,也不知玄在何處。
“狗……?”白素貞失笑,這哪裡像只狗。
還未解釋,小青聽到她的笑聲,聞笑而至。“許西元,都說人以群分,物以類聚,你定是狐狸精吧,否則怎的隔三差五招回來一些狐狸?”
“都說了這是狗,狗狗狗。有一種狗,叫銀狐,是日本……扶桑那邊的犬種。”最近碰到的狐狸數量都超過有生之年的總數了,許西元堅決不願相信這是一隻狐狸。要知道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