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男孩兒,這時的她怎麼會想到,自己將會和這個男孩兒互相折磨那麼多年!分分合合,對對錯錯,————孽情孽緣!
當然,這個時候,山山在草草眼裡比蒼蠅的等級稍微高點兒。
男孩兒還站在門口,草草包一甩坐在自己的沙發上,有點傲慢地微抬下巴看著他,上下晃一圈兒,這個舉動其實相當不禮貌,象一個施予者打量乞丐,
“我有輕度潔癖,家裡要隨時保持潔淨、安靜。阿姨是來照顧我的,你的一切日常生活,自己解決。還有,你最好去申請一隻本地手機,家裡的電話,屬於我。”
男孩兒淡淡抬起頭看向窗外,點點頭,
草草看他個鬼樣子,心裡就有氣!你既然也這樣不屑我,幹嘛要同意住進來?!神經病!!
草草壓著火站起來,悶聲說,
“你的房間在二樓,”說著先上了樓,男孩兒跟在後面,
一到樓梯口,草草雙手環胸,下巴微抬指了指右邊最盡頭,頭稍微一偏,
“我在左邊,樓梯為界,互不打攪。”
男孩兒一言不發,從她後面擦身直接走向右邊,進了屋,關了門。
草草高跟鞋一踢,“噔噔瞪”下樓拿起電話就吼,
“莊蟲嗎,我快瘋了!快出來救救我!”
咳,莊蟲歷來就是她的個“垃圾桶”。
草草大口大口地包著韓國泡飯,還在不曉得幾煩躁地說,
“你不知道,他小時候象只討厭的猴子,現在就象———就象一個要死不活的鬼!我還要和他住在一起————”
莊蟲一顆花生米一顆花生米地往嘴巴里丟,就皺著眉頭望著她,
“你既然這樣不能容他,就應該堅決不接受,現在鬼叫鬼叫有什麼用,”
“我還不是想還了裘起的債,”
莊蟲冷笑下,“哈,債,你欠的債還少了,第一個男人哈?”
草草滿口包著飯不做聲了,
“Pitiful girl,對他那麼有感情,他不知道————”莊蟲摸了摸她的頭,草草煩躁地把她的手開啟,“這是債,你知道個屁!”
莊蟲笑,你就嘴硬吧!
好了,不撩她的短了,
拿起筷子挑剔地挑了挑那魚,隨口問,
“和太子爺搞得咋樣了,”
草草喝了口水,打了個飽嗝兒,“還不錯,他挺———”草草笑了笑,“辦了才知道。”
莊蟲搖頭,
“真的別大意,鄭顯是隻笑面虎,殺人眼都不眨一下的,你別玩出火兒,”
草草擺擺手,
“殺什麼人呀,老子只管他上床那點事兒,頂多玩壞他的命根子,”
極其輕浮!
“草草!”
莊蟲很嚴肅地喊了聲她,
草草拍拍她的手,“安了安了,我對他沒興趣,咱也看得出來,這個不好惹,我只‘盡力’完成任務,拿到去上海的票兒,OK!剩下的‘家族恩怨’他們家的,”
“能全身而退嗎,”
這時,草草抬起頭,微笑,“所以,我忍了裘山山。”
莊蟲,無奈搖搖頭,
所以說,草草能遊刃有餘玩了這麼多年,不是沒有道理的。
19
草草接到鄭顯的電話時,正在網上打麻將,這裡人還沒混熟兒,可把這傢伙悶死了,只能這樣解解渴。
“什麼?今天晚上?走這麼急,去那麼冷的地方我連羽絨服都沒買———”
“買什麼,軍大衣比什麼都暖和,我一會兒過去接你,你快準備一下。”
鄭顯電話掛了。草草叉著腰想,我這容易嗎,就為了搞你!
下了樓,
“何阿姨,我要去東北出差一段時間,今晚就走,家裡您幫我多來看看,———”她撓著腦袋左右看了看,想了想還有什麼要交代,“哦,住我家那小子您不用管他,他自己管自己。”
阿姨笑。阿姨也見過山山,很漂亮的個孩子,也很聽話的樣子,回來就進屋學習,而且,生活習慣很好,自理能力也強,可就不知道怎麼草草蠻不喜歡他,兩個人在家話都不說。
“放心吧,有事情我會給你打電話。”
草草感激地點頭,又塞了點兒錢給阿姨,阿姨不要,“工資已經很高了,————”
草草反而不好意思,“阿姨,您別誤會,我這人平時做人馬虎,————哎呀,您就拿著,”
塞阿姨手上,草草連忙轉頭上樓。這正兒八經做好人時,草草是萬萬不會表達!
上去就清東西啊,女人嘛,帶的東西多,不過,草草也知道這和一蛋兒去軍營“憶苦思甜”一個理兒,還是按著點兒別那麼講究了。一個小皮箱,完事兒。
鄭顯開著軍用吉普來接草草時,草草已經整裝待發,正賴在客廳沙發上玩PSP。
鄭顯手裡挽著一件軍大衣走進來,“準備好了?”
草草聳聳肩,
鄭顯把手裡的軍大衣遞給她,幫她提起皮箱走出去,
“這是新的,”草草笑眯眯,
鄭顯回過頭,笑,“難道給你舊的,”
草草抱著軍大衣,高高興興跟他出門,
正這時,院兒門開啟,山山放學回來,
山山看見她和鄭顯,又一副出遠門兒樣兒,也只是淡淡看一眼,錯身走了進去,
草草還是忍不住開了口,
“這幾天我要去東北,你在我家可要老老實實!”
山山象沒聽見的,照樣直走直進,
草草狠狠瞪了眼,轉身上了車,
“你弟弟?”
“不是,朋友的孩子,讀高中上我們家借住———”
山山聽著她幾不耐煩的聲音慢慢掩沒在汽車的啟動聲中————
“艱苦”之旅從出行起就開始了。他們沒有坐飛機,而是坐火車先去長春。不過,到底有太子爺同行,級別低不了。
隨行六七個人,就草草一個女的。所以,軟臥裡給草草單獨搞了間房。
幸虧還有PSP,草草遊戲換著玩兒,這個打通關了,換下一個。可,總有玩厭的時候。
草草一動心思,那些男的難道睡覺?說不定在打牌呢,我也去湊湊熱鬧。於是,開了門出去準備到隔壁包間去找樂子。
出去了,走到隔壁,隔壁門半掩著,草草聽見裡面有人說話,
“南京那邊兒,那事兒是鬧大了,捅上來了,看來是有那個動向去整整了,”
“他媽劉慶餘也是太貪了,幾百萬幾百萬的搞,膽子逼大!”
“你說,這次誰去好,”
“南京是個老軍區,根深蒂固,關係也複雜,一般人去,搞不下地,”好半天,這是太子的聲音,
“那——”
草草沒那個耐心聽下去,她敲了敲門,倚在門邊頭歪著,看見裡面坐著四個人,全是軍裝,肩頭槓槓星星晃眼!
她只認識鄭顯,笑著望著他,
“忒無聊了,咱們搭臺子玩雙升吧,”
男人們臉色這時都曖昧下來,太子爺給她提的箱子上的車,這位啥關係,還真不好說,
就見鄭顯靠在椅背上懶懶地鬆了鬆領口第一顆釦子,
“雙升有什麼玩頭兒,會玩麻將嗎,”
你看著咱啟草草同志那眼睛就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