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未初又一次驚住了。
只不過這回是被尉遲刃的能屈能伸驚住了。
不,倒也不止是能屈能伸。
聽尉遲刃往日的口吻,便能知曉他極度崇拜道法仙尊,自然不會輕易和道法仙尊翻臉。
王未初掐了掐手指。
如此一來……
他還是危險的。
岑堯也多打量了尉遲刃一眼。
這人有野心,天生慕強,報復心極重,又捨得下身段和臉面……倒是比程叔文和岑青元強出不少。
但那又如何?
岑堯道:“再留十四日。”
尉遲刃心下狂喜,倒也不去想為何師尊性情善變,一面給他臉面,一面又下手毫不留情……
王未初倒是掰著手指頭一算。
十四日?
再加上昨日,一共十五日。
道法仙尊是為了他留下的?
王未初一怔,但又覺得這樣想實在太過自作多情。
若說他當真給道法仙尊做了鼎爐也就罷了,偏偏他們二人雙修時,淨是他一人吸道法仙尊的靈氣,便是脾氣再好的,也不會心甘情願、自降身段,來供他一個鼎爐吸取。
尉遲刃不敢再正面忤逆岑堯,便只好忍下了心頭縈繞的綠意,和被人搶了鼎爐的不甘。
他笑道:“不打攪師尊。”
這才退了出去。
門當即在他面前關上了。
尉遲刃咬了下牙。
倒也無妨。
從師尊這裡無從突破,那便從王未初那裡著手。
他先前待王未初極好,王未初心下必然還對他存有一絲溫情幻想,他只消拿出往日三分演技,就能再將王未初哄住。到時候王未初若是不肯跟師尊,想必師尊也無話可說,不快之下,興許還要如隨手拍碎聚靈珠和影壁一樣,要將王未初也拍死。他屆時再出來假意阻擋一下……王未初自然再度對他死心塌地。
尉遲刃打算得極好,只是再想到那聚靈珠,胸口不免有些悶痛。
他在崑崙多年,才只得一顆,如今還碎了。
王未初卻是得了三顆。
不想了。
尉遲刃飛身離開。
等回到殿中,尉遲刃便命弟子送走了眾賓客。
五長老問他:“門主,事情如何了?”
尉遲刃自然不會說自己的狼狽之態,便笑道:“師尊愛護我。”
只一句帶過。
五長老聽罷,信以為真,大大鬆了口氣。心道斬元門得這樣厲害的人物庇佑,將來何愁不昌盛?
這廂岑堯返身回到屋內,伸手將王未初抱了起來。
“不敢勞煩仙尊,我自己……”
岑堯按了下他的唇,將他的話封了回去。
“你很燙。”岑堯說著,掀起了他的一角衣袍。
王未初低下頭,不大好意思地道:“是、是……又發作了。”
道法仙尊身上的氣勢叫人難以抵擋,兼之他先後見過了道法仙尊殺死三長老,又制住尉遲刃的模樣,便連道法仙尊在床榻上縱.欲強勢的模樣也都見過了……
這會兒面對他,王未初便暫且將尉遲刃的混賬舉止忘到腦後了。
再有昨日的初嘗歡愉,他到底年輕,便本能地有些食髓知味。
於是他貼著道法仙尊,就不自覺地想要將對方纏得更緊些……
王未初抿緊了唇,竭力遏制著衝動。
隨後他聽見頭上傳來了聲音:“你可有道號?”
王未初乾巴巴地道:“還未起道號。”
昨日之前,他才不過是個築基期小修士,哪有資格起道號?
岑堯道:“道法是我師父為我起的道號。”
嗯?
王未初抬起頭。
“我踏上修仙之路前,原名岑堯。”
王未初更愣了。
心道,為何要告訴他這些?
王未初仔仔細細一想,修真界中似乎還無人知道道法仙尊的真實姓名。
卻是他先知道了。
心下不免浮動起了一點怪異。
岑堯將他的腰釦得更緊,又問:“怎麼流血了?”
什麼?
王未初舔了下唇,舔到了一點鐵鏽味兒。
岑堯道:“擦一擦。”
王未初便也不想抬起手,要給自己擦擦。
……道法仙尊興許是見不得這樣的畫面罷?會覺得他唇上帶血,髒?
只是王未初的手還未靠近,岑堯便當先吻了下去。
並不似昨日床榻上那樣強勢兇悍,這會兒他輕輕舔吻,一點一點……
王未初這才明白他口中的“擦一擦”,是如何擦的。
仙尊吻得有些溫柔。
溫柔……
王未初頓了下,直覺自己真是感覺出了錯。道法仙尊此人怎會與“溫柔”二字扯上關係?
且看他昨日怎麼對待三長老的,便知這與他無關了。
王未初忍不住勾住了岑堯的腰,只覺得一時胸口也好,身下也好,都倍覺空虛難耐,急需要什麼去填滿。
岑堯便也順勢將他按在床榻上,還不等天黑,就又解了他的衣帶。
道法仙尊的力道極大。
王未初有些受不住,但偏偏身體又盼著越用力越好,如此才覺得紓解更舒服。
他漸漸渙散了眸光,只拽住了岑堯的袖子,且忍住了羞恥。
岑堯湊在他的耳邊,低聲問:“今日便至心動期如何?”
王未初聽了只覺得跟胡話差不多。
……他方才從築基,一舉跨過開光期,邁入融合期。境界本是越往上,越是攀升艱難。他怎麼可能雙修一場,便又邁入心動期?
便是抓了十個八個鼎爐來吸取,也沒有一日功夫就可達成的。
於是他將岑堯的袖子揪得更緊,死死抿著唇,沒有說話。
他怕開口。
他一開口,意思未必能表達清楚,破碎的聲音是先散得滿屋子都是了……而後冷冷淡淡的道法仙尊,便會陡然更用力了。
這一日下來,王未初連日夜都分不清了。
但當他醒來又睡去,睡去又醒來,也不知多久,再重新嚐到仙草時……
他睜開眼,艱難地爬起來,只覺得前兩日的難耐痛苦似乎又減輕了一些。精力更是得到了更快的恢復。
他三兩下吃了仙草,倒也不計較自己這會兒看上去跟吃草的兔子差不多。
“……仙尊,幾時了?”王未初一出聲,先被自己嚇了一跳。
他的嗓音已經嘶啞得不成樣子了。
於是岑堯抬手又往他嘴邊餵了些仙草。
王未初原本還不好意思,但一想到這些都是尉遲刃精心種植的,便也將這些也吃光了。
氣死尉遲刃才好呢。
“第三日申時。”
第三日……
王未初差點被嗆住。
他撐著岑堯的膝頭,便要翻身下床。
這回倒是沒有再雙膝一軟了,雖然渾身上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