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熱鬧。”
柳晴聽著竹軒突的說著這話,心裡反倒是有些奇怪的很,就像是自己像蠶一樣辛苦的吐絲來結成自以為牢不可破的繭,卻因竹軒輕而易舉的一句話,而被融化。柳晴伸手小心翼翼的握著護欄,微微晃動著的船隻,掀起小小的波浪。
低頭不語的柳晴,看著倒映在河面上的煙花,雖然不那般清晰,可也同樣的很好看呢。
待到煙花停了下來,身旁的竹軒開口說道:“晴兒,你知道今日這遊船會來的為何都是年輕男女呢?”
柳晴回過神,看向四周,說道:“為何?”
“這遊船會上的男女,要不就是兩情相願,要不就是訂了婚,所以啊,這才是我邀晴兒來的原因。”竹軒說道。
柳晴靜靜的聽著,隨後側過頭,看著竹軒,輕聲地說道:“竹軒你,”
話還未說出口,柳晴突的發現竹軒旁邊站著一名正喝的爛醉的男子,竹軒回過頭,相當嫌棄的拉開距離,擋在柳晴身前說道:“羅甫,你這樣子,實在太煞風景了。”
柳晴稍稍移開頭,看了看這爛醉的男子竟是羅夫子的幼子羅甫。竹軒拉著手,向後移了移,解釋的說道:“額,晴兒,本來按照我的計劃,應是我們兩個人在這船上,可今日又是杜希的婚禮宴會的時候,這護城河正好可以看到那府邸,所以我才讓他上了船。”
“沒事,只是他喝的這般爛醉,要是掉了下去,就危險了。”柳晴提示的說著。看那羅甫痴望著那翼州城的西邊,神情恍惚。
竹軒回過頭,嘆息了聲,嘀咕的說了句:“哎,晴兒那你說他會不會想不開跳河啊?”
柳晴驚訝於竹軒這想法,看了看那羅甫,說道:“他大概不會有這麼衝動吧。”
“也是,反正那杜希也一直都沒有給過他希望。”竹軒應著。
“你前陣子不是同他鬧翻了嗎?這是,又和好了?”柳晴問著。
“算是吧。大概他總算是死心了吧,畢竟他同杜希的情況,應該算是那種,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晴兒對吧?”竹軒故作文人姿態,問著。
柳晴揚起嘴角,側過頭應著:“算是吧。”
那翼州城西側裡隱約的響著鞭炮聲響,而羅甫已然醉倒在甲板上,迷迷糊糊的,也不知在說些什麼。船隻緩緩向岸邊行去,夜裡也變涼了不少。
上岸,羅甫被羅府家丁給揹走了。竹軒嘆息著扯了扯身上那被羅甫吐溼的衣袖,走近著說道:“晴兒,你嫌棄嗎?”
“還好吧。”柳晴看著竹軒身旁的路人紛紛繞開,有些猶豫的回著。
原本柳晴還未聞到,只是等到竹軒走近時,才察覺到這奇異的味道。不免下意識的向後退避著,竹軒一臉懵逼的看著,說著:“晴兒,你不是說你不嫌棄的嗎?”
柳晴忍著笑,說道:“這味道確實挺重的,你還是早些回府去洗洗吧。”
竹軒無奈的應著:“看樣子,也只能是這樣了。”
待到六月時,翼州城裡已是最熱的時候,柳晴睏倦的窩在暮西閣內,一待就是一整天。六月中旬時,正是蟬鳴最鬧時,柳晴連都沒有午睡的心思。
好不容易到六月末時終於迎來一場雨,這才算是緩解下煩熱。七月初旬,綢緞莊和茶鋪每半個月送來的賬簿都不知堆了多少個櫃子。
小玉端著酸梅湯進了裡間,說道:“小姐都看了大半天了,休息會吧。”
柳晴停了停筆,隨後放下,伸手揉著眼睛。小玉乘著酸梅湯放到一旁,握著扇子,輕輕的瞧著。柳晴睜開眼,端著酸梅湯喝著,一旁的小玉開口說著:
“小姐,今個二夫人也帶了個人來當賬房先生,說是遠房親戚,聽說老爺先是不準,後來不知怎麼的又同意了呢。”
柳晴含著酸梅,暗自想著,二夫人這舉動,想來是因為三夫人先前的推薦自家親戚,二夫人心裡嫉妒又有些著急,所以為了做好爭奪柳府家產的準備,自然是該安插些人手才是。
可父親總該想的清,柳府的賬房是何等重要。若是不嚴加管理,小則時柳府管理府裡的各房月錢,物資會有人擅自做手腳,大則就是各鋪子的生意和交易往來會被人暗地裡盯著。
這些事情,若是父親都無視的話。那柳晴也無話可說,畢竟柳府家大業大,一時半會也不好說,這日後的麻煩就等父親日後自己再解決吧。
柳晴想通後,回著:“恩,知道了。” 小玉收著湯碗,嘆了聲氣說道:“夫人們也不知在折騰些什麼,都讓人使勁往賬房裡鑽。”
“小玉,這話可不許在暮西閣之外說,聽到了嗎?”柳晴將核吐了出來,說道。
“是,小玉知道了。”小玉回著話。
次日,柳晴按照往常去賬房吩咐事務,隨後讓僕人搬著賬簿,那二夫人派來的賬房先生叫王易,現在看起來,倒是沒什麼問題,以後的事就以後再說吧。午時,柳晴翻看完賬簿,打算小睡一會。
竹軒卻上門來了,熟門熟路的走進暮西閣,進了裡間。柳晴窩在軟塌上,背靠著圓枕,看著竹軒坐在一旁,說道:
“晴兒,你猜我拿到什麼小道訊息了?”
“你說吧,關於柳燕的什麼訊息。”柳晴應著。
竹軒扇著扇子,說道:“柳燕和她母親並不是瀘州本地人,是從一個叫做均縣的小地方來的。”
“均縣?”柳晴念著。
“恩,那個均縣據說整個縣都是貧農,生活狀況很不好,甚至可以說窮的叮噹響。柳燕原名叫做李欣,她母親叫做周裡,柳燕的生父生性好賭,嗜酒如命,經常打罵她們母女,後來半夜喝酒過河不知怎麼的掉到河裡淹死了。她們母女就離開均縣,來到蘆州。”
“後面的事,晴兒應該都清楚了。”竹軒說著。
柳晴坐直的聽著,問道:“所以她們母女背後並無靠山,兩人就是為了錢財。”
“恩,而且聽說柳燕極其善於騙富家公子哥的錢財,而且那些人還心甘情願。”竹軒喝著茶水,應著。
柳晴看著竹軒剝著一旁的荔枝,說道:“那柳燕可能不僅是為了騙錢,可能還想借此嫁入翼州城的豪門裡。”
竹軒吃著荔枝應著:“也許吧。不過我昨天還打聽到另一個更重要的小道訊息,就是綢緞莊的事,綢緞莊雖然柳府為大,可也有其他四家的參與,近些日子來,有兩家突的被人高價收購了綢緞莊的份額,晴兒這事你清楚嗎?”
柳晴暗自驚訝,而後沉靜地說道:“這事,你怎麼知道的?”
竹軒吐的核,隨後抬起了頭,打量的看著,細聲地說著:“晴兒,我總算抓到你的小秘密了。”
柳晴紅著臉躲避著竹軒的視線,細聲的說道:“你,這般怪異的看著我,做什麼?”
竹軒像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