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商量妥當,讓人看了我倆的生辰八字,下了禮書,晴兒說三個月後,因此才訂了八月十二為婚期。”竹軒回著。
柳晴側身,看著竹軒說著:“竹軒,你急嗎?”
“急,當然急!而且晴兒只說了三個月,那剛好八月,我自然是越快越好,這樣就可以光明正大的帶晴兒去郊外看螢火蟲。”竹軒計劃的說著。
“對了,晴兒你那不算好也不算壞的事情,還沒處理完?”
“沒,不過也快了。”柳晴遲疑了下,而後回著。
竹軒放下手裡拉扯的發,抬起頭,忽地說道:“晴兒,要是有什麼困難可要記得告訴我。畢竟,晴兒做壞事我實在是不放心啊。”
柳晴起身,看著暮西閣,迴轉過身來,說著:“好了,快些起來,天色已經暗了不少了。”
竹軒假裝聽不見,躺倒在軟塌,眯著眼說著:“晴兒,你不要總拒人於千里之外,尤其是我,要是被外人知道,這多不給我面子。”
“哦,那我讓小玉進來伺候你寬衣解帶,可好?”柳晴故意說著。
原本躺著的竹軒,蹭的坐了起來,回著:“別,晴兒,否則晴兒定是不准我再進這暮西閣。”
看著機靈起身的竹軒,柳晴忍著笑,側身轉過去,走出裡間,一旁竹軒跟著。出了暮西閣,園子裡嘈雜的很,蟬鳴聲不絕於耳,竹軒右手扇著扇子,說道:
“晴兒,你過幾個月就要離開柳府了,心情是不是會不太好啊?”
柳晴漫步走著,說道:“沒什麼太大感覺吧。”
畢竟這柳府早晚有一天也是會離開的,或快或慢,都是時日無多了。
兩人出了園子,路過長廊裡的花園時,卻發現柳老爺正在涼亭納涼。柳晴還未發現,一旁的竹軒機靈拉著柳晴的手打算悄聲溜過去。
奈何,對面長廊走來的丫鬟們行禮,驚動了本在靜心納涼的柳老爺,湊巧的瞧見竹軒,喊道:“晴兒,讓女婿來陪陪為父啊。”
柳晴停頓著,行禮,邁步走過去,一旁竹軒一臉懵逼的轉過頭,無奈的跟在一旁。兩人入座,柳老爺一臉打量的看著竹軒,清了清嗓子,倒著茶水,說著:“來,喝茶。”
柳老爺嫻熟的將茶水倒入茶杯,眼看茶水都要溢位了才停下。對面的竹軒,睜大著眼,謹慎的伸手端著,看著這冒著熱氣的茶水,小心翼翼的湊近著,而後飲著。
柳晴側頭看著日頭西斜,正是黃昏時候。看著父親為竹軒倒了一杯又一杯的熱茶,柳晴開口說著:“父親,竹軒還有事,改日再來陪父親喝茶吧。”
握著茶壺的柳老爺,這才停了手,說道:“好,改日可要記得來。”
竹軒連忙放下茶杯,應著:“哎,好的岳父,改日會來的。”
兩人繞著長廊,來到前堂,竹軒不停的打著嗝,說道:“我這肚子可都是水啊。”
柳晴有些歉意的說道:“那你這幾日少來柳府,等遊船會我再同你一塊去看看。”
“哎?晴兒你怎麼突然又想去了?”竹軒驚奇的問道。
柳晴側著身,避開竹軒探來的視線,柔和地說道:“好了,你早些回去吧,等會天就要黑了。”
竹軒繞在身旁,不可思議地看著,好一會,才說著:“那好,等遊船會那日,我再來。”
看著竹軒出了柳府大門,柳晴這才算是耳根稍稍清淨了些。伸手捂著還有些發燙的臉頰,心虛似的鬆了口氣,轉身,繞著長廊,打算回暮西閣。
長廊裡碰巧的遇上正巧遇見老管家,老管家停了下來,說道:“大小姐,老爺特意為小姐請來翼州城最好的裁縫,做一套大紅嫁衣,明日來府上為大小姐測量下嫁衣的尺寸。”
柳晴回著:“恩,知道了,有勞管家了。”
“大小姐客氣了,很高興為大小姐做點事,老爺為了小姐的婚事也一直都在勞力著啊。”老管家應著。
“大小姐,其實老爺一直都對大小姐很是愧疚呢。”老管家緩緩的說著,而後離開。
柳晴自個回了暮西閣,靠著椅子,坐在書桌前,側頭看著窗外已經漸漸昏暗了下來。小玉搬著賬簿走了進來,說道:“小姐,這還是五月中旬怎麼就著急調進綢緞莊的賬簿了?”
柳晴翻著賬簿,細細看著,說道:“因為,這是母親留下來的,所以我必須好好的守護下來。”
一旁的小玉研著墨,側頭瞧著,突的讚歎地說道:“小姐若是男子,想來老爺定是會以小姐為榮的。”
柳晴微微一頓,墨跡滴落在這賬簿上,隨即才反應了過來,重新摘抄著,輕聲說道:“或許吧。”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或許母親就不會憤然赴死,又或許其實父親想要納妾的理由本就不只是因為男丁的問題,而是因為父親早已對母親沒有那般的心了。
轉念一想,世上哪有這麼多的或許啊。若真是有的話,想來自己也沒有那個運氣的,倒不如不去妄想的好。
☆、第四十六章
輾轉到了五月底,因著遊船會的事。這日還未到傍晚,竹軒便早早的來了柳府,柳晴喝著茶,看著一旁竹軒同父親不知在暗地裡較量著什麼。
直至夜色降臨,柳晴才同竹軒出了柳府。小玉同僕人遠遠的跟在身後,下了轎子,來到翼州城的東邊碼頭,方才知這會護城河上少說也有百來條船隻,燈火通明,確實是熱鬧。
上了船,柳晴站在甲板上,看著翼州城。身旁的竹軒,手裡扇著扇子,有些質疑的說道:“晴兒,你心裡不會是在打什麼小算盤吧?”
柳晴側過頭,好笑的看著,隨後應著說:“你這會怎麼多疑了起來?這遊船會不是你邀的約嗎?”
“說是說的沒錯,可晴兒這幾年來,可是從來沒有答應過啊。”竹軒回著。
“所以,總覺得晴兒總是獨自一個人想著什麼,然後做著什麼,卻總是都不同我說。”
柳晴移開視線,望著河面倒映著船隻,連同船上的燈火也一同映襯著。輕聲回著:“我沒有瞞你什麼,只是不知道要同你說些什麼才好。”
話音未落,煙花蹭的亮了起來,一簇簇的煙花接踵而來。柳晴停了聲,抬起頭看著,而周圍船隻上的人們,也紛紛出了船艙,抬起頭看著。
護城河上的微風,緩解著這盛夏的炎熱,好一會煙花都不曾聽。柳晴覺得脖子有些累,便沒再繼續抬頭看,側過頭才發覺竹軒一直都沒去看煙花,反倒是一直盯著自己。
“你,我臉上是有什麼嗎?”柳晴低頭,伸手摸著臉,問道。
“沒,只是想著,這樣機會真是不多啊。”竹軒應著。
柳晴疑惑的聽著,說道:“什麼意思?”
竹軒靠著護欄,說著:“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果然晴兒並不是那麼的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