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玉沏好茶,說著:“小姐,今日是初七了。”
“這兩日,小姐怎麼顯得煩躁不安的?”小玉不解問著。
柳晴放下賬簿,捧著茶杯,輕聲說著:“沒有的事,你想多了。”
小玉站在一旁研墨,嘀咕著的說著:“可小姐這幾日總是問一個問題,接連問了好幾遍。”
柳晴清了清嗓子,猶豫的問著:“真的是這樣的嗎?”
小玉誇張的點頭,取笑的說著:“小姐,難不成得了傳說中的相思病了?”
被這麼一說的柳晴卻是真的紅透了。低著頭,拾起筆,裝作看著賬簿,轉移話題說道:
“讓你去查查三夫人支取銀兩是去幹什麼,現在還沒有結果?”
小玉無奈的嘆息,往硯臺里加了一些水,細細的研墨著,說道:
“回小姐,具體細節小玉沒能查到。只是那三夫人每日都會去約著各家夫人去茶樓看看戲,打打牌。想著,或許三夫人存了那些細碎銀子,是為了自個能夠多花點吧。”
“平日裡都常有哪些夫人同那三夫人一塊?”柳晴問著。
“劉夫人,王夫人,對了,還有竹夫人,竹軒的母親也常同三夫人一塊打牌。”小玉數著似的,回著話。
竹軒的母親,是翼州城裡牌癮很重的一位夫人。柳晴翻著賬簿,說著:
“不管如何,還是讓人看緊三夫人,尤其是關於賬房的事情。”
“是,小姐。”小玉回著。
十二月十一日,柳府裡購置的年貨物品已經基本完成。府裡的僕人們,忙活著清理府裡,紅燈籠早早的就掛了起來,就連對聯父親還特意的請羅夫子提筆寫的。
柳晴一邊聽著小玉,念著賬房的數目,一邊卻在發呆。
“小姐?小姐?”小玉突的喊著。
柳晴回過了神,看著小玉,說著:“怎麼了?”
小玉不解的問著:“小姐,是在想什麼去了?”
“沒,沒什麼。就是覺得日子過的挺快的。”
小玉突的笑著,說道:“小玉還以為小姐是在擔心什麼去了。”
柳晴困惑的說著:“你說我在擔心什麼去了?”
“小玉這回可不能亂說,省的小姐又說小玉胡說八道。”小玉搖頭說著。
“你且說來聽聽?”柳晴示意的說著。
小玉端著沏好的茶,遞到一旁,說著:“小姐,最近有好些日子沒見竹軒了,是不是心裡慌的很?”
柳晴紅著臉,說著:“他來不來,我有什麼好心慌的?”
“小姐難道都沒有一丁點的想竹軒,想的心裡空落落的?”小玉問著。
“小玉,你是不是想嫁人了?”柳晴避開了話題,回了句。
果然這一說,小玉自個也不好意思。突的紅著臉支支吾吾的說著:
“家裡說了親,他會等到我五年契約滿了,再去提親。”
柳晴驚訝的聽著小玉這番直白的話,一時之間反倒覺的是自個心裡不誠實。站在一旁的小玉,突的開了口,說著:
“小姐,你怎麼不說話了?”
“沒,你把賬簿拿給我自己看吧。”柳晴說著。
柳晴接過這厚厚的賬簿,低頭,一頁頁的翻著。一旁的小玉,卻突的提醒著的說著:
“小姐,要不小玉這就去找竹軒偷偷來看看小姐。”
“不行!”柳晴羞得蹭的一下回著。
就連小玉也被嚇到,連忙說著:“好,好,小姐,小玉不去了。”
大抵這太過突然的反應,連柳晴自個也被嚇到了。柳晴為了不心煩,索性讓小玉待在外邊,自個一個人安靜的窩在軟塌上,翻著賬簿,卻是一個字也看不進去。伸手捂著發燙的臉頰,心想著,自己這到底是怎麼了。
以前竹軒明明是想來就能來的,就算父親攔著,他也是能進來的。可近些日子柳府的僕人都沒有人彙報他來過。好像自從上回,他來過之後就再也沒有來過。這般想著的柳晴突的意識到,好像上回小玉提到過,父親好像跟他談過話。
難道就是因為父親對他說過什麼,所以他這段時間才沒有來了嗎?
捉摸不定的柳晴,決定去試一試。起身,找出上回竹軒送來的紅豆香囊裡那張紙條。猶豫著的,提筆,重新又抄了一遍,想著,要不讓小玉去送給他,這樣也可詢問他緣由。
可提筆寫了好幾遍的柳晴,卻沒有一張是滿意的。只得洩氣,放下筆,伸手握著冰涼的紅豆,嘆息著。窗外那呼呼吹著的風聲,好似其中還夾雜著細碎沙沙的聲響,拍打著窗戶。
柳晴起身,推開窗,伸手接著,看著手裡落著小顆粒晶瑩剔透的雪。就連鼻翼間撥出的氣息也變成了白霧,漸漸消散開來。這時外間的小玉,掀開簾子,走了進來,笑著說道:
“小姐,今年下雪了!”
柳晴收回放在外頭的手,聽著這些細碎的聲響,忽地記起來,過幾日好像就是竹軒的生辰。
是啊,與其捉摸不清到底該如何同他聯絡,這會也算是有了現成的機會。也省的自個糾結詢問這個中的緣由了。
柳晴輕聲說著:“是啊,下雪了。這雪倒是來的及時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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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一旁的小玉不解的看著,隨後走近伸手合上了窗,細聲的說著:
“小姐,方才說的話,怎麼小玉總覺的聽不明白的呢?”
柳晴坐在軟塌上,看著木盆裡燒的猩紅的木炭,伸手捂著小暖爐,說著:
“小玉把賬簿拿來,最好能在這兩天早些看完才是。”
“哎,好的小姐。”小玉端著沏好的茶,放在一旁,應著。
這樣剩下的日子裡也好捉摸捉摸到底要準備些什麼作為生辰禮物才合適。
過了兩日,柳晴才算是勉強核查完賬簿。卻沒想到父親突的讓柳晴去各家店鋪查詢賬簿順便的同管理各家賬簿的掌櫃瞭解這些店鋪這年的行情如何。
柳晴又不好拒絕,只得同意。這一走訪差不多花了四五天。眼看著離竹軒的生辰越來越近,可柳晴卻仍舊什麼都沒準備,不免有些心煩。入了夜,柳晴坐在床旁,泡著腳。問著小玉:
“小玉,今個是幾號了?”
小玉蹲在一旁,往木盆裡又加了些熱水,回著:“好像今個已經是十八。”
“都十八,還有兩日就是竹軒的生辰了。”柳晴細聲的說著。
不想小玉聽個正著,好奇的問著:“那小姐打算給竹軒準備什麼嗎?”
柳晴手裡捂著小暖爐,低頭,看著冒著熱氣的木盆,輕聲說著:“沒有,就是不清楚到底要送些什麼才好。”
小玉握著帕巾,輕輕的擦洗著。忽地提了句:“明日正好去是寶靈寺上香,求願的好日子。要不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