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接-吻之後,她好像對這種“人際交流”產生了極大的好奇,只要樊澍抱她,她總要爭著學著親上一口,就好像要嘗味道一樣。 李復斌樂呵呵的,好像回到了含飴弄孫的應有年紀,把準備在一旁的壓縮攪拌成膏狀的食物餵過去。遠遠望去,好像祖孫三代,和樂融融,是人類二十年來再也沒有見過的同堂景象。醫院的這條面向大門的廳廊是大落地玻璃隔開的,外面的OMEGA們遠遠看見了,尤其是“依依媽粉”們,登時胸腔脹痛,涕淚橫流。這種原本習以為常的“正常”,我們居然已經失去這麼久了! 但這祖孫三代,談論的話題卻不那麼正常。李復斌一面喂她吃飯,一面彷彿閒話家常地對樊澍說:“老成那邊怎麼樣了,還等著守株待兔呢?” “剛剛張晨暉跟我說了,好說歹說,一臉不爽,總算回去了。他們也不敢硬闖。” “你怎麼看?老成是不是有點太謹慎了啊?不像他嘛。” 樊澍一邊熟練地給跑了一身汗的小傢伙換衣服,把手臂上的針眼兒摁上棉籤;一邊回答:“易華藏在我們內線裡有接線人,但他對接的真正層面應該很高。我以前以為成局就是那個人,看他現在的表現,那個人能把成局壓得死死的。” “不過這就暴露出了另一個問題:這樣做有什麼好處 ?” “我一直都在雲城的一線,很清楚他們對天使的投入和支援,按道理來說絕不會支援或者分兵去研究什麼‘二型’,OMEGA是死是活,雲城向來是不在意的,只要‘天使’的生意好做,才是有大賺頭。這也是他們為什麼一直隱瞞那麼多OMEGA死亡事件的原因,他們想把這事悄無聲息地掩蓋下去。否則如果是真的,全世界都開始期待‘夏娃’,誰還會再為‘天使’買單?所以,說他們拿出了序列編碼……我是不信的。然後小魏總又故意做了一場秀,雖然很失敗,但規模和他在其中的微妙角色,可以推測出來很多資訊……有人希望雲城先擁有主動權,就是希望我們處於被動的地位。”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暗暗地猜到了一個答案。 “……我一直以為,會和OMEGA過不去的,只有自然派。不過現在想想,似乎忽略了一個重要的資訊。比如說,現在這個二型,無論怎麼發展,對自然派是有百利而無一害,簡直是按照自然派的設想在進行。想想也是,畢竟易華藏自己也屬於自然派。如果能迅速推廣疫苗,即便OMEGA不會受感染又怎麼樣?女性一旦重新在社會上擁有一席之地,OMEGA就會立刻被邊緣化了,ABO制度也就形同虛設,不戰而潰;自然派彈冠相慶還來不及呢,干擾的可能性很低。那麼……是誰,或者說是什麼勢力,為什麼——他們居然不想要女性復活?” 李復斌滿足地看小公主又吃了一口,為了鼓勵她,也往自己嘴裡塞了一勺特製“膏狀食品”,忍不住皺了皺眉。“哎,我說啊,不能慣著她一直吃這個了,這是人吃的嘛……”就像是為了營養而混合了無數種酸甜苦辣的食物全壓縮在一起打成泥糊狀,融合成了一種令人大皺其眉的古怪味道。凌依依卻毫無感覺地大口吞嚥,吃飯對她來說顯然不是一種美食的享受,而是和打針、抽血、測量身體數值等等一樣,是一種必須完成的義務。 李復斌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把碗放下了。“你之前冒險接近魏天賜,吃了那麼大的苦頭,想必也是注意到了吧?” “啊,魏天賜半民半官的身份,非常便利,就像他拿來做老巢的‘桂龍美食街’,根本就是個魚龍混雜的毒窟,誰都心知肚明,我們卻不敢查他。他跟易華藏槓上,竟然敢在沒有十足把握的情況下親自前往雲城。倒回去想,這個舉動就算是個紈絝,也非常冒險。他的身份敏感,在國內當然是一張免死金牌,可在雲城就說不定了。” 他慢慢地搓著雙手,和依依掰弄他拇指的舉動較勁。“而且,他和‘那一位’的交流十分密切。但這個仗著乾爹身份橫行無忌的太子,實際上卻並不怎麼喜歡和他的保護傘聯絡,也很能理解嘛,這個年紀的年輕人——在聽說‘那一位’要準備手術不用他每日報備之後,可是長吁了一口氣的。但就是這樣,他也要定期和‘那一位’的秘書聯絡。雖然只是例行公事,但這也證明了一種態度:那就是魏天賜完全不可能自己決定自己要去雲城。即便他熱血上頭,要跟易華藏拼個你死我活,也必須得‘那一位’點頭才行。” “而且,我從他一團亂麻的處理方式裡看得出來: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舉措,可以確保自己一定能拿到易華藏的南部大區工廠。不客氣地說,比起易華藏來說他差得多了,就像個沒頭蒼蠅一樣亂撞。這種問題我既然看得出來,曾經身居高位、影響深遠的‘那一位’肯定也能看出來。那他仍然讓這不靠譜的才二十歲書都沒念完的糙傢伙跑去雲城,又完全不准他親自前往山林區的交界處,就好像是算好了會有後面這一系列的動靜似的,而且在這麼多動靜同時發生時,很巧妙地,這個除了暴戾乖張以外一無是處的年輕人,居然真的‘毫髮無損’,沒有摻和進任何一方里去,真的坐收漁翁之利了。” 李復斌頗為欣賞地看著自己一手提拔上來的這位年輕的特勤。樊澍的各項指標,在局裡也不算是頂尖。但就像他平常悶葫蘆的性格一樣,他做事情也是一樣的“悶”,好像一個大燜鍋,非得把他的調查物件給沁爛了不可。老實說就他等於自爆式接近魏天賜的手段,同輩人裡,沒一個忍得下來那種孤立和羞辱。可也就是這麼摧殘人的手段,反倒讓這位太子爺放心了,當真不把他當一回事,甚至還使喚得勤快,放著各種事去給他做:畢竟,一塊沒有鋒芒、平凡無奇的石頭,誰信他真能割著手呢? “你是不是也早有別的發現了?” 樊澍點了點頭。“我在雲城佈線最長嘛,一天到晚接觸的都是‘天使’這一邊的情況,對新上帝教、自然派都比較瞭解,也一直在調查易華藏。尤其是自然派,我很清楚易華藏的‘上線’都有誰,局裡的行動小組都在不間斷的監控;但是,我們居然還是漏掉了一段最關鍵的資訊,反倒讓我成了個最安全的‘攜帶者’,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偷天換日,把這一段序列編碼大搖大擺地傳到了國內!” “我一直在檢討,覆盤,到底是什麼環節我們大意了,或者說究竟漏掉了哪裡?” “後來,我想明白了。易華藏是以摩西的身份和自然派接觸的。我們的目標,也因此始終鎖定在新上帝教和自然派身上。可有這兩派嫌疑的人,都在我們的監控名單上,他們都沒有動作。” “假設,我們的敵人另有其人。在自然派和定級派鬥爭的表象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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