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還潛藏著一股第三方勢力,也試圖坐收漁翁之利呢?” 李復斌一直沒有說話,靜靜地聽完了他的推論,並且知道,這小子話語只是冰山一角,他心裡恐怕早有了更多的輪廓,更詳細的推論,甚至在長期接觸魏天賜的過程中已經掌握了部分證據,但他仍然把這些全都潛藏在海平面以下。 他斟酌了一番,慢慢地說道:“你說得有道理,這段時間,我也反覆地想過這個問題。不過,小樊,我要提醒你,這一部分的內容,涉及到的鬥爭,已經超出了……我們管轄的範疇了。說到底,我們只是國家機器,是聽命行事的。” “我明白。MSS的話,的確沒有辦法更進一步了。但是,”他突然一笑,“我這不是被停職了嗎?” 李復斌看著他,神情複雜:“……就是因為你停職了。我知道你不甘心,也知道這裡的緊迫,我讓小張小吳他們幾個繼續查了,我也會跟進。這個事情你不要再管了,你現在應該放一放假,辦一辦你一直拖延搪塞的各種私事,這就是我作為長輩和長官的命令。” 樊澍一下子急起來了,下意識地啪地站直了一個立正:“首長,請把任務交給我吧!就差一步,這件事最初會出現差錯,也是因我而起的,在這種時候,我不能畏首畏尾——” 李局哭笑不得,連忙打斷他:“等等,等等等等,把孩子放下好好說話,我不是跟你談工作啊!誰要跟一個抱著娃的奶爸談工作啊!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但是,你和他——不能就這麼拖著吧?啊?你別的事處理起來頭頭是道的,到他這怎麼一點精明都不剩了?你還想拖到什麼時候?能拖得起嗎?” “他之前給自己的研究定了個期限,說是兩個月……你聽不出來那是什麼意思嗎?也就是按他自己的保守估算,也只有兩個月的生命了。”兩鬢已露出斑白的男人嘆了口氣,想起了自己的過往,他拼搏在一線,連回去給老婆女兒收殮的時間都沒有;等執行完任務後,回到家中——那個乾淨得連一絲痕跡也沒有的家,到底還算是“家”嗎? “樊澍,雖然我沒什麼資格講這個話,但是我也是過來人——這種時候,你應該多陪陪他。再怎麼說,現在不是從前了,不要像我當年……留下莫名的遺憾吧。” 樊澍沒有說話,但他抱著依依的手臂下意識地收緊,倚靠著那小小的、火熱柔軟的身軀,小傢伙似乎感覺到他情緒的變動,拗過身子來,小貓似的,用小爪子又抓又撓他的臉。 “趴?趴趴?” 李復斌心中一動。“她是不是……想叫你‘爸爸 ’啊?” 樊澍嚇了一跳,舌頭打結,還沒想明白就急忙搖頭:“怎麼可能啊?又沒人教她?——” “誰說沒人教她?”一個聲音遠遠傳來。 “趴趴!”小妖精洋洋得意,似乎覺得自己很了不起。 玻璃幕牆外排隊等候的人們,原本百無聊賴,突然引起了一陣騷、動。 樊澍一抬頭,正對上站在不遠處望著他的凌衍之。但對方的視線很快轉開了,甚至還有空朝著外面的人群揮了揮手;那引發了一場星光的暴、亂,所有人都此起彼伏地舉起了手機,沒有媒體,手機的補光燈也足夠閃爍成一條地上的星海。 玻璃幕牆彷彿是一道無聲的屏障,把旁觀者的好奇、窺探和激動、呼號都隔得很遠。和外頭人工的星光相比,走廊的燈光低徊著盤旋成水流,無數的光斑映在他們身上。那人站在細長走道的盡頭,穿著白色的衣裳,仰著尖細的下頜,有些倨傲地等待著,像等著什麼人過去牽起他的手。 像水草搔著魚腹,喉嚨裡燒燎過後又癢癢的。樊澍抱起依依擋在自己臉前,也抓著她的小手裝模作樣地揮了揮。“怎麼辦?”他貼著小公主的耳朵輕聲說,“我現在特別想約他出去。”第81章 所圖者欲 一個小時以後。 星光郎朗,月色皎皎,燭火搖曳,清風醉人……花圃裡樹影婆娑,沒有其他人打擾,很適合小資一把,浪漫地看星星看月亮,說點肉麻的悄悄話什麼的。 凌衍之站在樓頂瑟瑟發抖,看著風第十三次把樊澍點的蠟燭吹熄了。 “……” 樊澍滿頭大汗:“你再等一下,再等一下,馬上就好了啊!” 凌衍之忍著笑,憋得難受:“……你是不是可以仔細考慮一下,我已經大概明白你意思了,我們就當這蠟燭點著了行不行?可別折騰它了吧。” 樊澍梗著脖子,還在做無謂的堅持:“那怎麼行呢?我想要……” 凌衍之好整以暇地看著他。“你想要什麼?” 他有些難堪,沒有花沒有草的,連個蠟燭都點不著。拿腳尖踢地上的石子,像個未經人事的毛躁小子:“我想要約你出去。可是我們也暫時不能離開這座樓,所以只好來樓頂轉轉了。” “……”凌衍之無語了,月光是很清亮,風也是很呢喃,一起走走聽著也是挺浪漫的,如果有點燭光說不定會更加搖曳。 不過,他們又不是第一天約會的小年輕,對彼此抱有無限好奇的那種;再說,天台上啥也沒有,繞著轉三圈了,倒是有點要感冒的跡象。 可是,掉轉頭仔細想想,他們也的確沒有正經約會過。的確在相親之後,是有過兩次類似“婚前見面會”這種吃一頓飯增進了解、彼此溝通一下個人情況、商討婚後一些具體處置的會面,不過,那好像也算不上“約會”,倒像是兩個商人在談論合同。說不上很難攤,因為彼此都看得過眼,交流上也沒什麼問題,互相也不怎麼膈應,所以每一次都是“祝合作愉快”般的結局。 今天好像哪裡不太一樣了,蠟燭看上去很蠢,可在蠟燭面前束手無策,懊惱地抓頭毛的人看上去很可愛。 “算了,我還有三個小時的強制休息時間,你確定就要走走,那我們就走走吧。” 兩個人默然地繞著天台轉圈,順時針一圈,逆時針又一圈。 凌衍之拿眼睨他:“……就這麼約會啊?你不說點什麼?” 樊澍也有點喪氣了,心裡頭打鼓,七上八下,倒不是沒有話題可以說,他們這些日子共同經歷了太多,而將要承擔的也極多。他心中也有百千條問話,百千道謎團。但如果丟擲了那些問題,最終又會變成冷冰冰的“談工作”了;而且有些問題,可能問出來了,答案一定不是他想要知道的。維持在朦朧的狀態心照不宣,說不定對他們彼此都好。 “我不想跟你談工作,可總覺得話一開口就得往那上面跑了。”樊澍慢慢地說。 凌衍之沒有順著他的話頭往下墜,他看上去很輕鬆,月光輕盈地照在他的臉上,“幹嘛搞那麼沉重?不談工作,可以談談風月嘛。” “我這個人特別沒有搞風月的氣氛,”樊澍十分尷尬,自暴自棄地搓著鼻子,“明明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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