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MEGA身子瘦得像一把枯柴,勁卻大得嚇人。任虞一個晃神就被拽出了辦公室,沿著過道的步梯出來,周圍那麼多雙眼睛看著,當真要使勁掙開那就有口也說不清了。可這樣拉拉扯扯地成何體統?這個OMEGA是個被家暴的有夫之婦,他已經因為妨礙治安被拘留了五日,但這才只是開始,也許接下來要被起訴違法服用違禁藥品致流產。他的丈夫好像突然人間蒸發了,他一身都是古怪的謎團。 周圍有人在錄影,有人在吹口哨。而凌衍之只是問他:“你有車嗎?” “等等,我不能就這樣一點調查都沒有,單憑你一句話就去拘留所要人——” “你可以的,只不過是去問問情況,”凌衍之說,他突然伸手搶過對方的車鑰匙,把人按上後座,自己坐上駕駛席。張晨暉跟在後面,還沒來得及說“我來開吧”,他已經一腳油門蹬了出去。 任虞看著自己的座駕在停車場裡原地轉了720度的大彎,好像一架瘋狂鼠那樣竄出門去;只好閉上眼死死攥住扶把,驚恐萬分。“你——你會開車?!” “廢話,我當然會開!”凌衍之把車開出跑跑卡丁車的架勢,“就是好久沒開了!” “你上一次開車是啥時候?” “我大學的時候還是急速巔峰的城市冠軍——” “那不是遊戲嗎!!!你有駕照嗎!!!而且你的腿還沒好吧!!!那不是踩剎車的腳嗎?” “我他媽又不是腿被截肢了或者高位截癱了!”OMEGA猛一撥方向盤,“沒事,不到關鍵時刻不踩剎車不就行了!!” “哇呀——————————————” 他們一路飆車趕到拘留所。 下來後張晨暉直接一頭扎進小樹林吐了,任虞一臉菜色,慘白著臉顫抖著嘴唇地亮明身份,要工作人員去找所長來見他,反倒起了效果。工作人員一看他這副表情,似乎是覺得出了什麼不得了的大事,急急忙忙跑去彙報了,將他們領進辦公區。 走過一段層層疊疊的鐵網的時候,凌衍之看見遠處幾個警員正隱約在把染血的床鋪之類的東西抬出去。他頓了頓,突然一股無力的寒冷席捲了全身。張晨暉以為他腿疼,上來攙住他。 辦公區那兒有個男人正在大聲吵嚷,雖然關了門,聲音也從裡頭尖利地透出來:“你們搞死了我婆娘,他雖然頭腦有點病,肚子又沒有病!還是能生的啊,……死在你們這裡了,難道是說算就能算了的?!你們要不拿出個合理的解決方案來,別以為我會善罷甘休——” 他們伴隨著這樣的聲音走進所長的辦公室;所長正在和任虞說話,因為旁邊那個ALPHA的發飆讓所有人聽得清清楚楚,顯然也沒有什麼好隱瞞的了。“他是自己撞死的,真不能全怪我們,我們給他頭上套了軟墊,但他自己悄悄把墊子扯歪了。我們這裡幾乎沒有收監的OMEGA,一般來說,不是移交給了你們O協,就是被ALPHA領回去自行監管了。之前跟他在一起的OMEGA也被提前釋放——”他抬頭正好看到凌衍之,“哦,就是你嘛。是你投訴的嗎?那你就該知道,這個O腦子不太好,一直都在撞牆,他丈夫也證明了他在家都是這樣,用腦袋敲牆已經成習慣了,持續了一年多據說,額頭這裡都生了一層厚繭。誰能知道他突然就猛地撞牆自殺了?” 配合著這句臺詞外頭陡然一聲巨響,應該是那個ALPHA在發飆,似乎把椅子什麼的給推到了地上。所長皺了皺眉,陪著笑給任虞倒茶,“任秘書長也看見了,這種事誰都不想的。本來甚至都不是我們該管的事。但如果那個ALPHA希望賠償並且提起訴訟的話,我們接下來就有得忙了。希望協會也能夠體諒一下吧……”他討好地把茶水推過去,又撥電腦的螢幕上的影象給他們看,“我這兒有影片,您可以看看,真的不是別人的責任,如果要說的話,這個ALPHA絕對……” 凌衍之怔怔地聽他們說完,那個OMEGA,他連他叫什麼都不知道。那是十個人的通鋪,只是當時只關了他們兩個人。“那種牆不是防撞的嗎?”他突然問。 “啊,是的,”所長看了他一眼,“但是那天,你被李部他們突然臨時接出去了,我們這裡就只剩下他一個OMEGA。只單獨關押一個OMEGA不符合規定,所以我們把他移出來,打算移交給臨近轄區的拘留所,誰知道……” 所長從一旁的證物箱裡摸了摸,拿出那個還似乎沾著體溫的軟墊,只有邊緣上染了一圈發黑的血色,“他趁著上廁所時突然猛地撞在牆上。勁使得太大了,倒下的時候後頸又磕中了小便池,脖子整個折過去。……只能說是運氣不好,否則救得回來的。” “所以呢,這事就是本來這個OMEGA就可能有自殺傾向,再加上頭腦不靈光,丈夫又不履行監管義務的話……哎呀,這樣的案例挺多的,尤其是到了我們這裡,也不算新鮮事……”他又討好地看向任虞,“任秘書長,你看,還勞煩您來過問這個事,這麼關心我們的工作……這個問題的關鍵其實是在這個ALPHA上面,當然,當然,我們也在找機構證明他的精神問題,您這邊也該幫我們啊,要伸張OMEGA的權益受到了侵害,就要追究這個ALPHA的失職,主要責任肯定是在他嘛……對,我們這邊也肯定是希望啊,您一定得來給我們做一個安全的宣講!……您不如中午留下來吃飯吧?工作餐,工作餐……” 凌衍之沒再能聽下去,一瘸一拐地默默地往外走。到了放風的時間,路過活動場的鐵網時,裡頭監押的ALPHA犯人對他吹口哨,扭動著下胯做著下流的姿勢。他沒有動,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些犯人就更加起勁地呼叫著,發出古怪的聲響,好像是隻有X欲的動物,模擬著X交的姿勢要走過來,終於被看守狠狠地推搡遠了;他發現自己手裡還攥著什麼,低頭一看,原來把那個染著血的軟墊一併帶了出來。他將軟墊翻過來,後面的綁帶上有一點點脫線的痕跡。“你別難過了,”扶著他的張晨暉說,“你已經盡力了,這不是你的錯。” “你知道嗎?”凌衍之撇了撇嘴角,神色古怪地一笑,“是我把它拽歪的。” “……什麼?” “軟墊,他們說它被扯歪了,所以他撞破了頭,”凌衍之慢慢地說,“我把它扯歪的。因為他們捆得很緊,他很不舒服。” 張晨暉一時張口結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你,……你也是好意,對吧?” “他很熱,那墊子不透氣,面板上都起了痦子。”他靜靜地說,“捆得血液都不流通了。所以我就把連線口的線扯鬆了點。沒人管我們,只是兩個OMEGA都不值得浪費看守警力。那兒是有監控,但是我猜也沒人看著。我扯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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