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羅列好多東西,不出意外的,除了什麼沙子,全是祁衍的在這街上的‘赫赫英明’。
原來,她說的聽不進外面傳聞的話,都是這樣都記在心裡麼。
等沈問歌停歇下來歇口氣,他望著她的眼睛,才知道這人是真的醉了。
醉了還這麼聒噪。
祁衍忽的停住腳步。
他低頭看著沈問歌,強迫著她同他對視。
“你知不知道我是誰。”
“......”沈問歌只是定定的看著他,神思抽離,她開始漸漸的困了。
“呵。”祁衍覺得自己瘋了,聽這人一番醉話做什麼。
“......”
在清楚的見到祁衍臉上的不屑後,沈問歌自知說不過他,一時起了壞心,“你附耳過來,我就告訴你。”
祁衍皺著眉,不情願的靠過去。
沈問歌自然不會放過他,趁祁衍不備,雙手託著他的臉,然後‘嘭’的一聲,用自己的額頭,撞上了祁衍的額頭。
“你......”瘋了兩個字祁衍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沈問歌忽然笑起來。
“我知道的,你是祁衍。”
“可是,你這混球知不知道......”
知不知道,我有多喜歡你。
沈問歌終是累了,一句話含混在嘴邊,最後還是沒有說出口,窩在祁衍懷裡睡著了。
而祁衍,抱著人,立在街上,許久未動。
清冷的月光把他影子拉的老長。
倒不是沈問歌的突然犯瘋,而是......從來沒有人,這般放肆。
不用照鏡,都知道,現在他額上紅痕格外醒目。
因為,沈問歌的額上,已經泛起紅,細看之下,竟是撞的腫起一個包。
蠢貨。
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祁衍將人抬了抬,抱著步子加快著奔向自己府中。
這人......崴了腳。
他沒忘。
·
沈問歌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痛欲裂。
她記得昨晚明明跳窗去找祁衍,怎麼會回到了祁衍的府裡?
掙扎著想要下床,沒想到腳腕處傳來一陣抽痛。掀開錦被,才發現,腳上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纏上了厚重的布巾。
崴腳?好像記憶裡有這麼一回事。
沈問歌想扶額,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額上竟是腫起了一個包,一摸還會痛。
......昨天在祠堂磕的嗎?她分明記得沒有這麼嚴重。
“小姐,你可算醒了。”錦書開門,端著一碗黑乎乎的湯藥進來。見到沈問歌轉醒她一臉的驚喜,但很快還跟做賊似的,四下張望過後,將門關上。
“這是做什麼?”沈問歌看著錦書奇怪的舉動,一時不解。
“小姐,你知不知道,你已經睡了快要一天一夜了。”
沈問歌迷茫搖了搖頭。
“在小姐睡著的時候,祁將軍來找過姑爺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錦書不但沒有緊張,反而一臉的......歡喜。
“怎的?”沈問歌接過錦書手中的藥,正打算捏著鼻子灌下去。他們兩個被關在祠堂裡,本該是挨罰的,偷偷跑出來,看樣子也沒有回去。
根本沒辦法交代。
“姑爺昨日一早就被綁去軍中了,聽祁將軍說,姑爺要挨板子,捱了板子還要拉去軍中當值,不過後來祁老將軍不知怎的,又免了責罰。”
沈問歌不由得挑挑眉。
怕不是......直接給他一腳踢到西越讓他受受苦。
結果沈問歌被錦書說的話,一口藥愣是沒有喝下去。
“街上都在傳小姐同姑爺琴瑟和鳴呢。那日小姐從夕水街帶著姑爺回府,已經快要傳遍整個京城。”
“再加上現在姑爺去當值,他們都在誇讚小姐溫婉大方,閨中典範,能——”
錦書說後面的話時,不由得看了看窗邊,好像還怕有人偷聽似的。
“能讓浪子回頭呢。”
“錦書。”沈問歌看著窗外亮的不能再亮天,“你什麼時候開始白日做夢了?”
浪子回頭?
上輩子不行,這輩子好像也不大行。
她都快放棄了,外面的人怎的忽然傳起來了?
若是之前,她或許會開心的不行,但是現在,反而沒什麼期待。
沈問歌眼神飄散,看著窗外,那是荒禿禿的院子......
等等。
祁衍居然趁她病的時候,偷偷把她的院子改了。
那幾棵桃樹,花草,院子裡半搭起來的鞦韆,居然和上輩子相同的相似。
就差一個湖了——
可是,她明明都說了,不許改。
沈問歌深吸一口氣,覺得腦子更痛了。
她還記得上輩子祁衍給她改院子的時候,問過她的話。
“喜歡這院子嗎?”那時祁衍站在這屋裡,靜靜看她。
那時她謹記一個閨秀該做的,含羞帶怯,不能將心思擺在明處,只等他再問一句,她嬌羞的點頭。
結果,她等來的卻是祁衍一句。
“你不喜歡就罷了,秦月喜歡。”
現在回憶起那兜頭被潑涼水的感覺,沈問歌記憶猶新。
溫婉大方?閨中典範?還不如潑婦來的痛快。
她不自覺將杏眸半眯。
祁衍要是現在站在她的面前,她能拎著傢伙追他跑三條街。
這混球這輩子還敢給她來這套。
錦書站在一旁,看著面色逐漸慍怒的自家小姐,再順著她的目光看向院子。
姑爺在小姐昏睡的時候,可是信誓旦旦的說,小姐傷了腳,是一定會喜歡這院子的佈置的。
好像......
不是那麼一回事喔。
錦書看著窗外飄乎的雲,只有一個念頭。
姑爺雖然逃過了祁老將軍的責罰,但到了小姐這兒......
還是自求多福吧。
作者有話要說: 期末太忙
啵啵啵大家
☆、中毒
自打沈問歌醒過來,一次也沒有見過祁衍。
從街上傳了那些傳聞以後,祁老將軍也當是這逆子終於開了竅,各處分配佈置,讓祁衍忙的腳不沾地,聽將軍府的下人傳話來,說是連睡覺也是在將軍府的書房睡的。
沈問歌不見祁衍,自是樂得清靜,前些日子生的氣也消下去不少,更準確的說,看祁老將軍這樣整治祁衍,也算是幫她出了口氣。
她自是沒打算放過祁衍,下人早上傳過信,說祁衍今日就回來。
沈問歌自是高興的,她正等著祁衍這次怎麼和她解釋外面院子那一團亂是怎麼回事。
不過......
她抬起腳,看著已經過了好幾日,依舊包裹的嚴實的腳踝,覺得著實有點小題大做。躺了這些日子,應該早就可以走了。
這副樣子,怎麼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