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去路被擋住,梁以森跟舒見月抬眼,看到了沈清讓。
透過舒見月慌亂間籤錯的名字,沈清讓對他的表情,梁以森瞬間知道了原因,沒有猜想錯的話,兩個人肯定發生了什麼。
比如,久別重逢,暗戀多年,愛而不得,強取豪奪。
“要走了嗎?”沈清讓的話雖然這麼說,但擋在他們面前,明顯是不允許。
這他媽,他是走在了吃瓜前線嗎?
要知道梁以森,一個網路時代的孤兒,別人用5G,他還在E網,連個2G都排不上號。
“你跟沈清讓?認識?”梁以森震驚,怎麼也想不到DAYTIME的隊長跟她會有任何關係,不可置信地看向舒見月,“你們兩個不會……”他發誓再也沒誰能鄙視他的網速了,“啊?不是吧?月哥?跟我想的一樣嗎?”
“不是,”舒見月抿了下唇,“他是我高中學弟。”
第二次澄清他們的關係。
暗示意義及其明顯,只是高中校友。
“就小學弟啊?”梁以森沒吃成瓜,還有點兒失望。
沈清讓淡淡地看向他,聲音沒有溫度,說,“原先是。”
不想跟他再有糾纏,舒見月故意拉住梁以森,找藉口,“難得劇組還能聚齊,我們打算去吃頓夜宵。”怕沈清讓抓到破綻,知道只有她跟梁以森兩個人,她乾脆把話說圓,“不過其他人還有事兒,就只有我跟以森一起。你的隊員呢?”
目光移向舒見月拉在梁以森的胳膊上。沈清讓的眉骨動了動,表情冷了下來,像是在剋制,“他們也有事。”
氣氛不太美好。
梁以森明顯地感覺到了留在這裡只會受到傷害,在可能捱打與逃跑之間,他毫不猶豫選擇了揮手說再見,“忽然想起了經紀人威脅我減肥,我不能對不起經紀人,小學弟你們兩個去吃夜宵吧。”梁以森無情賣隊友,“舒見月,和你合作很榮幸,再見。”
舒見月:“……”
知道該來的遲早會來。
“對不起?”她謹慎地後退一步,“你是還有什麼問題?”
“嗯。”他又靠近一步。
確定又要在走廊裡嗎?
她並不想再一次進入雜貨間,裡邊的味道真的不是她可以呆的。
舒見月想了下,決定再後退一步,“該說的我都跟你說過了。”
她以為剛才她已經表示的很清楚了,兩個人的關係也最多僅限於學姐與學弟,再也沒有其他的聯絡。
幸好沒有人在走廊。
舒見月往周圍看了看,確定兩個人仍然保持合理範圍。
沒想到沈清讓再靠近她,絲毫沒有想要避嫌的想法,“嗯。”
“所以,沒什麼事了吧?”舒見月想要躲開。
“有。”
“什麼?”舒見月想不到。
沈清讓用手堵住她另一側可能的退路,“你沒有給我答覆。”
沒想到他還在糾結,舒見月皺眉,“這重要嗎?”
沈清讓看過來,“重要。”
原本以為可以不要說出來的。
舒見月她不是個喜歡藏著掖著的人,藏著太累,開啟天窗說亮話是常有的事,“行,我告訴你,是你的號碼。”
沈清讓的眉眼一鬆。
從舒見月反問他的那一刻,他已經隱約有了答案,於情於理,他都不應該再問。
可是對於喜歡的人,他永遠沒有把握,答案不從她口中聽到,他便永遠不敢肯定。
沉默兩秒,舒見月再次開口,“我沒什麼好瞞,也懶得騙你。”
“你出國以後我從沒刪過你的電話,一直保持了原先的位置,但並不是說忘不掉,反而是因為忘記了,所以存在哪裡也無所謂。”
“……”
她把眼睛偏開,分不清真假,“我承認能再見到你,我確實驚訝,沒想過你會進這個圈子。”
她跟他的距離分明不遠,卻像隔了山海,“圈子就這麼小,未來再遇到的機會可能還多,我清楚我們的關係,不會跟你裝作不認識,這沒必要。”
“這個答案,”她抬起眼,重新對上他的視線,“你滿意了嗎?”
“……”
作者有話要說: 我竟然覺得這他媽還挺甜(?
大家好可愛!因為小7想要25字,大家都給我留了言哈哈哈哈開心轉圈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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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禧·小朋友投餵的地雷~
感謝禧·小朋友投餵的營養液~
☆、白晝
舒見月在車上睡到昏昏沉沉,路途中,甚至還做了個夢。
夢裡夢到沈清讓,他沒有出國,而她仍然沒有改變,渾身上下滿是傷口。
與他是格格不入的,世界兩端被透明玻璃阻擋,看似在並肩向前,實則永遠無法靠近。
他的手忽然覆蓋上來,卻沒有越過阻礙,她只好主動將臉貼過。
忽然,他的唇邊揚起笑意,“舒見月,你拿什麼配我?”
根本沒辦法平靜,舒見月在到達小區樓下前就已經醒了。
放空了好久,舒見月坐在樓下的保姆車,對著沒有人的停車場開始思考人生。回過神,發現司機跟蘇棠一直都沒敢說話,怕耽誤他們下班,舒見月決定先回家。
開啟一盞小燈,整個人癱在了沙發上。
因為演戲的原因,她的晝夜生活幾乎顛倒。
對別人來說的白天,經常是她的晚上,失眠已經是常態,再加上車上那一覺,舒見月只能盯著遠處小區樓對面一戶沒關燈的人家。
說現在不想睡,舒見月其實覺得大機率是夢裡的原因。
她跟他是世界的兩端。
他是出身在羅馬的幸運兒,而她趕往羅馬,卻無路可通。
重新又把手邊的手機開啟,舒見月點開通話記錄,垂眸,看到了沈清讓在最頂頭的位置,點開右上角的設定,拉至最底層,有個刪除聯絡人。
刪掉的話能算是她真的跟過去告別嗎?
舒見月覺得這有點兒未免太形式主義了。煩躁地把手機丟到一邊,舒見月安靜三秒鐘,視線看向角落的手機,認命地又重新撿了過來。
頭頂的小燈是暖黃色的。
公司給她配備的房子基礎設施不差,加上她對生活的高品質嚴要求,起初賺到的一半錢都投在了裝修身上。
起身,走到前段的廚房,是開放式的,舒見月蹲下在櫥櫃裡找了瓶紅酒,隨手拿個杯子倒進去,重新開啟她跟沈清讓的資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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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停留在七年前。
舒見月的母親再婚的時候,也是她最後一次聯絡沈清讓。
她的家庭說簡單也簡單,大機率是忍受不了父親長期的家暴,母親跟父親離婚再嫁,父親獨自撫養她長大。可能有血緣關係,她長得越來越像母親,父親看到她的時候也總是無端端地發怒,甚至對她動手也越來越重。
疼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