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往回走的時候,我根本就沒有提防那個男的已經拿了斧頭朝我左臂砍了一刀,砍在相同的位置。
不知道這是意外的巧合,還是他的斧法太過精巧,反正我是被他嚇到了。
我疼得想喊出來,但是我的嘴巴被一個人捂住了,是這個女人的手,這個女人的身上正有血腥味,原來她左臂受傷了,又溼又腥,我沒有喊出來,這隻手和在門口把我往下面拽的手一模一樣,修長,潔白,還打了紅色的手指甲油。又有傷,又有血腥味。我只是在昏迷之前依稀看到了兩件事情。
第一,女人把我拖到一個角落裡面藏起來了,換上一件乾淨的紅衣服,因為地上有許許多多相同的紅衣服,鑽到箱子裡去了,箱子也有許多重複的,這也就是開始所看到的一切;第二另一個“我”剛剛從閣樓外面下來了,來到這裡救這個女人,然後走到外面去了,想要逃走,去迎接外面的開門,開門之後,又會有新的“我”出現,又是一個迴圈節點,或者是迴圈的開始。
原來那個斧頭男和這個女人在跟我做一齣戲呀,吸引我進入永無止境的迴圈之中,遭受輪迴之苦,這也應驗那個酒鬼說過的,到這裡的人沒有一個好運氣的。。。。。。
可是最後,受傷的我因為流血過多還是被這個女人捂暈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迴圈結束了,我發現自己正躺在一張病床上面,我身邊坐著是白雪,白雪是醫生,白雪的臉上憔悴不堪,當她看到我醒來之後,兩隻黯淡無光的眼睛馬上明亮起來,欺霜賽雪的臉上面因為興奮而變得有神彩,勾出兩個勻稱的酒窩,極為可愛:“你你醒了嗎?”
“我我怎怎麼在這裡?”
我慌忙坐了起來,她把我的手捧到了她的嘴邊,很深情地看著我:“你你已經昏迷了三天了!”
“三天,我我怎麼感覺到有人把我捂暈了呢?”
“嗨,你你那是在做夢吧!別想那麼多了!你你一直在喊、死亡輪迴,老頭,死亡輪迴,老頭”
頭有點疼,然後用手揉了揉太陽穴
兩眼茫然四顧,在尋找馮愛玲給我的卷宗,白雪關切地問:“你在找什麼?”
“馮永鈴給我的那個東西呢?”
“你你都成這個樣子了,還想著工作幹嘛呀”白雪的兩隻寒眸凝了凝,眉梢挑了挑,很顯然不高興的樣子。
“我我這不是想給你爸輛車呢??快點,寶貝兒,把把那個拿出來,值15萬”
“我就不”白雪撇了撇,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藏哪裡了?”
白雪拿出一個車鑰匙朝我面前晃了晃,那是賓士的鑰匙,又亮又炫,亮得讓人迷失:“車子已經有了”
我凝視著冒著白光的鑰匙,愣了愣:“你你哪裡有錢買賓士?”
“反正你不要管,這即不是偷,更不是搶的”白雪怡然自得道。
“這車多少錢?”
“100萬吧”
這個數字讓我很自然而然聯想到了先前收到的那個郵件,那個100萬字的現金支票,得了100萬,讓我遭受惡夢,遭受輪迴,我到現在都不知道這個恐怖輪迴到底是真實的還是虛幻的,反正就是一切不祥。
立馬我用手抓著白雪的肩膀,使勁聳了起來:“誰給你的,誰給你的錢!”
白雪瞪著我,俏臉微微扭曲起來,寒眸激射兇光,一臉怨色:“你你把把我給弄疼了”
“哦,對對不起,我我方才有點失態!”我把她鬆開了。
“你要知道是誰一定要答應我一個條件!”白雪撇了撇嘴。
“行啊,別說一個條件,十個都答應!”我急不可耐道。
“這件案子,你推了吧!”
“不行,我都答應了馮愛玲,怎麼能夠出耳反耳呢?何況她以前幫了我那麼多”
白雪生氣了,她走掉了,這妞雖然生得嬌貴,但是不計仇,隔個一兩天她消自動消了,再說我自己也很忙,根本就沒沒有那麼多時間哄他。
既然她不肯告訴我,我自然有辦法去查。
我連忙辦了出院手續,找到了白雪的老爸白傑,白傑告訴了我這輛車的來源,原來白傑說這錢是他一個朋友幫他付的。
既然他這樣說了,我就不便再追問下去了。
再說,也有可能真是我想多了吧!我回到自己的工作室裡,正在桌子上面尋找著那張100萬的支票,我找了半天都沒有著落。
然後,我的手機又響起來了,又是一個隱藏號碼的電話,我接起來了:“嘿嘿嘿,小子耶,你你已經收了支票了,不要再查這個案子了哈,否則你身邊的人全部完蛋!”
又是那個熟悉沉厚沙啞的電話聲音,夢境裡面的聲音-----酒鬼老頭的聲音,我聽得毛骨聳然。
只不過我記不起這老頭住在哪裡了,我只記得郵戳就在垃圾桶裡面,我把垃圾桶口朝下,然後聳了幾次。
再把所有的垃圾都清撿了一遍,果然找到了那個郵戳的封面,這一次我不讓地址,消失掉,果斷地把它記在自己的記事本上了。
門牌上面寫著神林路陰巷44號,這一次,我一個人都沒有看到,暗夜裡面,月光森慘,古閣詭靜,荒廖幽邃,一切都顯得死氣沉沉,靜得可怕。
我剛剛下了車,就看到了更為吃驚的一幕,一個穿著紅襯衫,腳踏黑皮鞋男子朝44號走去,此人和我齊高,月光倒影的背影來看都一樣了,我們兩個的背影竟然重疊起來了。
嘎!嘎!嘎!
旁邊的怪樹上面,兩隻寒鴉失聲叫了起來,無比作慄。
不用說,這個人就是我自己。
我那脆弱的心臟又撲通撲通跳起來了:“媽呀,原原來我還是沒有跳出迴圈”
我特意用手打了自己一個巴掌,疼痛是真實的,所以這個不是夢。
我正要告訴自己不要去那裡,我的手機又響起來了,是白傑的電話:“宋義,白雪出事了”
“怎怎麼了”
“她出車禍了”
我現在想起半個小時之前那個神秘的恐嚇電話,“嘿嘿嘿,小子耶,你你已經收了支票了,不要再查這個案子了哈,否則你身邊的人全部完蛋!”回想之後,全身毛骨聳然。
我趕快回到醫院,門口,重症監護室外,外面站滿了白雪的所有家人,密密麻麻地站在窗戶外面,我根本就看不到裡面的白雪。
白雪的父親白傑一把抓住了我,兩隻眼睛裡面寒星直滾,臉像蛇蠍一樣扭曲起來,把我懟到了牆角,惡狠狠道:“宋義,你你以前跟我承諾過什麼?”
之前我和白雪剛剛確立關係的時候,是跟白傑承諾過:“我我要好好照顧白雪!”
白傑一巴掌打在我臉上面:“你你看看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
我臉上很辣很燒,半張臉蛋都紅通通起來了,白傑把擁擠的人群拔開了,我透過人群的縫隙看到了重症室裡面的白雪。
白雪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面,鼻子還有咽喉插滿了管子,臉色極為蒼白,旁邊的生命檢測儀跳躍著很微弱的訊號,很顯然她正在和死神搏鬥,她除了一張臉沒有受到明顯傷害之外,全身都被裹成了白粽子。
“她她剛剛下班,說跟你買便當,剛剛穿過馬路的時候,就碰到車禍了,為為什麼你不在她身邊呢?”白傑死死地揪著我,這這是她的寶貝女兒,他正準備把她託付給我,怎麼可以接受得了這種事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