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水桶裡漫不經心地涮著畫筆。
也沒什麼好失落的,我在期待什麼,期待單岐挽留我嗎?他怎麼會?
我又為什麼非要忍不住去想這種無望的事情呢?
人怎麼可以這樣,見一個愛一個,我喜歡的,應該只有蘇簡安才對。
我拿過手機,看見朋友圈有新訊息,就點進去看了一眼。
單挽的評論極其醒目地出現在我的視野裡:“你在我哥家???”
他怎麼會看出來的?
我緊張得連手指都僵硬起來,生怕蘇簡安看到單挽的評論,連忙刪了朋友圈。
應該不會吧?蘇簡安那麼忙,不會經常看手機的。
心裡這樣安慰著自己,額角卻還是出了一些汗,黏連在了鬢角上。
褚澤的電話又打了過來,聲音陰冷冷的:“單岐家?他公司旁邊的那個房子?”
“你想幹什麼?”
“等著。”
我心煩意亂地掛了電話,單挽也給我打電話,我不接,他就一個接一個地打。
單岐見我坐立不安,破天荒地多問了一句:“怎麼了?”
“單挽發現我在你家了,他在我朋友圈評論了,所以褚澤現在也知道了,他待會兒就要過來。”
“你在朋友圈發了什麼?”
我把我畫的山茶花給他看,他沉默了一瞬,道:“這是挽挽送我的那盆。”
“那怎麼辦?褚澤待會兒就來了,單挽會不會也過來?”
“你怕什麼?”單岐淡淡道:“我在,他們能把你怎麼樣?”
他的手輕輕按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的臉又開始發燙,卻還是艱難地保持了一線理智:“我還是先回家吧。”
等蘇簡安回到家的時候,我正對著鏡子,把全身上下都檢查了一遍,確保沒有什麼可疑痕跡。
他在浴室外面敲了一下門:“希希,你回來了嗎?”
“對啊。”
我打開了花灑:“你等一下,我先洗個澡。”
腳步聲遠去了。
吃飯的時候,我一直在跟蘇簡安說這次寫生去的地方有多好玩,可他的反應卻並不怎麼熱烈,雖然也在聽,但總有些心不在焉。
等我剛放下筷子,他就收拾碗筷去洗碗了。
我追過去:“簡安,你是不是生氣了?”
“生什麼氣?”他看著我,眼神裡彷彿溫柔得不諳世事:“你做錯什麼事了嗎?”
“沒有。”
我其實有一種衝動,乾脆坦白算了,但不行,我果然還是捨不得。
貪婪和卑劣,讓我的面目變得可憎。
懷著一種難言的愧疚,我抱住了他的腰:“簡安,我好愛你。”
他的身體僵硬了起來,然後轉身把我抱在懷裡,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睛裡,和我初見時一樣,依舊繁花盛開,依舊有讓枯木逢生的暖意,無論我見過多少次,都願意為他捨生忘死。可到底什麼時候開始,這一切都變了?
“明天帶你出去吃飯,好不好?”他柔聲問我。
我裝作不知道他的計劃,滿懷希冀地點頭。
晚上,我和蘇簡安在落地窗前做愛,他扶著我的腰,喘息聲微重。
夜色清朗,泛著些詭譎的紫色,像是煙霞一樣,他清峻的臉映在透明的玻璃上,和窗外的燈火、夜空疊在一起,如鏡花水月一般虛幻。
他的汗珠順著額角、臉頰、下巴滑下來,落在我的脊背上,我像是被燙到了一樣,猛地直起了身子。
蘇簡安悶哼了一聲,然後輕聲道:“太緊了,希希,放鬆一點。”
“等一下,我,我……”
話沒說完,他就往我體內更深處頂了一下,我膝蓋發軟地跪在了地上,蘇簡安順著我的動作,也半跪下來,不顧我的求饒,繼續動作。
除了第一次我給他下藥的時候,他幾乎沒像現在這樣粗暴過。
可我因為心虛內疚,漸漸的,連求饒也不敢了,他怎麼過分,我都咬著手腕忍住了,連一聲痛呼都不敢發出,只偶爾露出幾聲嬌哼,全當給他助興。
我的手機就放在不遠處,我試圖把它勾過來,但手指剛伸出去,就被蘇簡安溫柔地按住了。
“在等別人的資訊嗎?”蘇簡安俯下身,輕輕咬著我的耳朵。
“沒有……”
“那就別拿手機了。”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我被蘇簡安抱了起來,脊背抵在冰涼的玻璃上,貼著的那一塊肌膚都幾乎失去了知覺。後面每次被進出,都帶起一陣火辣辣的痛意,不知道有沒有流血。
雖然那麼痛,但因為是蘇簡安給的,所以我甘之如飴,連骨髓裡都蒸騰著情慾的熱,岩漿一樣,慢慢地在血液裡烹煮著。
我摟著他的脖頸,和他一次一次不知饜足地接吻,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
蘇簡安的眼神立刻變得冷淡了許多。
“這麼晚了,誰還給你打電話?你都回家了,還不能斷嗎?”
他逼視著我,聲音竟然難得地帶了些厲色,我從未聽過他用這種語調說話,有些詫異地看著他,甚至忘了解釋。
蘇簡安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他疲倦地闔了闔眼睛,然後把我放了下來,他這次還沒釋放,卻沒有再做下去的意思了:“算了,早點休息吧。”
他撿起了地上的衣物,轉身想要離開,我拉住他的手腕,訕訕道:“簡安,生日快樂。剛才,剛才只是我訂的十二點的鬧鐘響了而已,沒有別人給我打電話。我一直想拿手機,也只是想看時間。”
“出血了。”
在浴室清理的時候,蘇簡安低聲說了這麼一句。
我安慰他:“沒關係的。”
“對不起。”
“真的沒關係。”
我回頭,捧著他的臉,在他唇上親了一口:“你想看我給你的生日禮物嗎?”
“有禮物?”
“對,你等一下,我現在給你拿。”我從浴缸裡爬出來,本來想去拿,忽然想起來,《朝聖》是我畫過最好的一幅畫,對我來說是有特殊意義的。不如等明天蘇簡安和我求婚之後,我再把畫給他看,那時候就是錦上添花,不是更好?
蘇簡安見我從浴缸爬出來之後又爬了回去,有些好笑道:“又不捨得給我了?”
“我都是你的,有什麼不捨得的嘛。”我撒嬌道:“現在還不是時候,等明天再給你看。”
第79章
蘇簡安給我清理完之後,我把他趕了出去,自己站在花灑下面洗澡。
白熾燈照得我眼花,我摸索著去調節燈光,腳下卻不小心打滑了,摔在瓷磚上,腦袋也磕到了浴缸邊緣。我眼前立刻黑了一片,半天才緩過神來,慢慢扶著浴缸坐了起來,腦子裡一團亂麻,無數亂七八糟的畫面井噴一樣湧入我的腦海。
花灑還在開著,水聲太大,蘇簡安在臥室,離得遠,也沒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