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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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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要這樣呢,我很小的時候母妃死了,嗯,就是生我的那個孃親。然後我被抱給母妃養了,最初那幾年裡,我總看見母妃半夜跪在孃親的牌位面前哭。”略有些哽咽地,女孩跟衛初宴說著這些她憋在心裡很久了的話。

“我不記得孃親的樣子了,也不太明白她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是即便這樣,我每次想起她也會難過。你看,我只嘗過一次家人死掉的滋味便如此了,那些人,那些將要在這場奪嫡之爭中為我死的人,他們的家人怎麼辦呢?那些我即位後不得不殺了的人,他們的家人會不會像母妃一樣,守著亡者的牌位哭泣、詛咒那個殺害他們親人的人呢?”

“奪位之爭當然會有人死,不是你的人死便是別人的人死,即便你不參加,仍然會有許多人會為此死去,你不能因為怕,便不去做。”

這樣的話,若是從其他任意一個皇子的嘴裡說出來,衛初宴都會覺得懦弱,自古以來哪個上位者不是腳下踩著屍骨、手上沾著鮮血的呢?他們可以在成功後追憶功臣而哭泣,可那都是在成功以後了,哪有像趙寂這樣,一開始便說不想看人去死呢?

可是趙寂這樣說,她又有些心疼她。

“是啊,你說的對,可看著那個位置的,都是我的哥哥姐姐、弟弟妹妹,我們小時候,也曾在一起玩耍過。便拿皇太子哥哥來說罷,人人都說他暴戾成性,可我很小的時候,他也曾把我扛在肩上帶我去看騎射。”趙寂把一塊鬆動的石子扔進水裡,看著它漸漸沒下去,聲音有些疲憊。

“我們不是一家人嗎?我們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為何不能平平安安地相處呢?便如父皇的兄弟姐妹那樣,父皇登基,其他人去往各地做王,這不好嗎?可他們把太子哥哥拉下來了,接下來自己要上去廝殺,那便讓他們去吧,我不去,我做我的諸侯王就是了。”

她的話語仍然天真,卻也有些道理,她其實看的清楚,至少,她知道太子的被廢不是太子一人的緣故。衛初宴聽著聽著,眉頭深深地蹙了起來。

“主子是不想同室操戈嗎?”

趙寂終於回頭看她,看著她,認真地點了點頭。

衛初宴更覺頭疼。

“自古以來,能避開同室操戈而登上帝位的帝王少而又少,不提別朝,便是大齊,短短百年,自高祖到昭帝再到文——再到今上,哪一位不是踩著他人屍骨掙扎出來的?”她說著,替趙寂撫平了被風吹亂的髮絲,“高祖自不必說,大齊便是他打下來的,屍山血海盡在腳下。昭帝為太子時,差點被弟弟毒死,後來昭帝即位,他的那個弟弟去哪了?再說今上,今上即位時分封了五位諸侯王,可昭帝的子嗣裡,乾陽君可有十數人,其他那些有資格封王的皇子皇女們呢?他們去哪裡了?主子難道真的不知道嗎?”

天上那把火燒的更旺了,晚霞綻放在每一片目所能及的天空上,霞光之下,趙寂的心裡也被衛初宴放了一把火。

很難澆熄的一把火。

“可也有五位叔姨封了王,我如他們一般便好。”

心火被撩旺,趙寂仍是掙扎。

“主子是這樣想的嗎?”

這次趙寂重重點了點頭,怕她不瞭解,還嗯了一聲。

“可是有人不這麼想啊,萬貴妃不這麼想,其他幾位殿下也不會這麼想。”

類似的話,之前衛初宴也已說過一次,趙寂受了震動,但仍然抱著可以偏安一隅的想法,因此當初宴再次對她提起,她又有些排斥。

尤其是當衛初宴說到萬貴妃的時候。

“母妃她沒有這種心思的。”趙寂極快地反駁了她。衛初宴聞言笑了一聲,趙寂便像一隻被踩到尾巴的小貓一樣急起來,瞪著她。

衛初宴依舊平靜看著她。

晚霞之下,溪流之邊,趙寂穿著淺紅的衣裙,蜷腿赤腳踩在石上,執拗地同衛初宴對視著,不肯後退一步。

衛初宴又笑了一聲。

這一聲徹底激怒了小豹子,豹子抓住衛初宴的手,把她壓在了石上,照著她的虎口咬了下去,衛初宴吃痛,卻不肯輕易叫趙寂逃開這次談話,她用力把趙寂攬在懷裡,壓低聲音道:“萬貴妃是什麼心思,主子你再清楚不過了,若是沒有這種心思,她讓你扮成乾陽君做什麼呢?”

撲倒在衛初宴懷裡,趙寂踢蹬著雙腳,將衛初宴身上弄的滿是石子、草屑,可她即便花了大力氣,居然還是掙脫不開衛初宴的鉗制,仍然只得趴在衛初宴懷裡。

難道是跪趴的姿勢不好用力嗎?小殿下疑惑極了,卻並未懷疑衛初宴的品級有問題。

畢竟那是她再三確認過的。

“你胡說,母妃她只是不想我遠嫁罷了,父皇每隔幾年便要和匈奴和親,有好幾位兄姐都嫁過去了!我母妃擔憂也是正常!”

衛初宴冷笑一聲,向來淡然的眼神中顯出一絲嘲諷:“你真信她的這番說辭?別人我不知道,但以萬貴妃的受寵程度,她若是同陛下說一聲不想你遠嫁,難道還會有人逼你去嫁不成?你也說了,即便是在陛下那一輩,仍是大多數人在大齊找了駙馬,可見這其中仍然大有松處。旁人尚且有路,難道你作為陛下最寵愛的女兒還會被逼著遠嫁不成?”

趙寂被她說的啞口無言,惱羞成怒地又咬了她一口,這次咬在了同一個地方,非常的疼,初宴手指一顫,不由鬆開了手臂,趙寂趁機從她懷中掙脫出來,往營地跑去了。

她先前下過水,如今還是赤足,連靴子都沒穿上,這樣一跑,嬌嫩雙足給地上的硬石子一硌,差點跪了下去,好在衛初宴已追上去了,眼疾手快地扶了她一把,見她仍然想要甩開自己的手,只能先服軟:“好了好了,我們先不說這事了好麼?來,我揹你回去。”

趙寂這樣任性走回去,若是腳上被劃開了,心疼的不也是她麼?

走到趙寂面前微微俯身,露出一截瑩白的脖頸,初宴示意她跳上來,趙寂蜷了蜷腳趾,猶豫著往後邊溪流處看了一眼,她的兩隻小靴子正躺在溪邊,她覺得自己該去穿上而後自己走回去,可是好疼啊,走回去也很疼。

這時衛初宴又催促了一聲,她便鬼使神差地跳上了衛初宴的背,兩隻手悄悄地、生疏地纏上了衛初宴的脖子。

而後抱的緊緊的。

衛初宴便揹著她往紮營的地方走去,走了幾步,初宴忽的停住了:“主子,初宴不會把你摔下來的,你將我勒的這樣緊,我不要呼吸的麼?”

她的聲音裡帶著笑意,笑的趙寂心裡一慌,忙鬆了鬆手。

卻也沒松多少。

作者有話要說: 關於爭儲這件事情,這兩隻還要“吵一遍”,還有一塊肥肉和很多塊瘦肉的故事要講,講完,這個話題就告一段落了。不要嫌我囉嗦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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