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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真人走了以後,我才咂摸過味兒來——我怎麼就叫這種過期多少年的狗血家庭倫理劇忽悠得答應讓個不知來歷的人進到青城分壇來了呢?
悔得我暗地吐了半口血,窩在房裡想了一宿,到天亮時又覺著沒什麼大不了。反正殺一個也是殺,殺兩個也是殺,青城分壇這麼多兄弟,應付不了兩個外來的道士麼?就算他們有通天的本事,下藥下毒布陷井,怎麼不能把他們的命留下。
兩天之後,我就見到了滌洹真人所說的那位道友。他人打扮得也很低調,只是一身普通青色直裰外加黑色混元巾,但長相卻是我前所未見的俊美,還有一雙桃花眼,無論怎麼看也不像出家人應有的樣子。
我無端端就想起了任長清。那個姓任的也長了一副美人相,雖然分不出這兩人誰更好看,但總覺著他們倆都有點相似之處。
是哪裡呢?苦逼尼桑屬性麼?
我猶豫著站在眾人身後,看著滌洹真人介紹來的那位道長打了個稽首道:“各位施主,貧道一清有禮了。”
30、像BOSS一樣思考
滌洹真人和那位英雄的尼桑還真親,打從一見面就勾肩搭背竊竊私語,生怕人家不知道他們之間有曖昧關係。我早前還覺著這位真人連個基友都沒有,絲毫看不出主角相,想不到真人不露相,人家不僅有基友,還是個怎麼看也是女主他哥屬性的基友。
豈可修,實在是讓人嫉妒啊。我要不是已經有了教主了,真想把這假道士擠下去,跟那位一清道長(的妹妹)勾搭勾搭啊。
那倆道士湊在一起,關係自然是好得蜜裡調油,連榮成他們都被攔在了這對基友的氣場之外,主動倒退三尺,讓他們盡意敘了離情。我叫人跟在他們身邊不遠處聽了半天,那倆人也沒說出什麼有妨礙的話,不過是講些“大妹,小妹”之類的話題。
我聽了聽沒什麼有用的東西,就授意李壇主將新來的道士也安頓在我們那座客堂,佔了天字七號,和滌洹真人恰好對門而居,也就在我住的那間天字五號右手側。把敵人放在身邊,怎麼也容易監視一些,滌洹真人左右有榮成和他的親信易朗在,這個新來的道士身邊有我……哼,有我盯著還用別人嗎?
遙遙看著飯堂裡那一堆道士,我幾乎想迎風流淚——他們怎麼還不回房,不回房我認得誰是誰啊,這可怎麼盯人?
直等到眾人吃過晚飯出來,我才循著滌洹真人那身香氣找準了人,和他先打了個招呼,又在他身邊找了個長得最帥的,客客氣氣地叫了聲“一清道長”,叫他隨我回房。
“道長與滌洹真人既是好友,方丈安排房間時便特地安排,將兩位安排在正正相對的兩間客房,也方便兩位道長晚間論道。”
那個俊秀的一清道士低頭致謝,垂眸的一瞬眼中卻閃過一絲異樣的驚詫和激動。他怎麼這麼激動啊,該不會以前坑蒙拐騙到處不受待見,頭一次受到這樣的對待,心裡太過激動了?
身為女主角的哥哥,男主角的基友,居然混到這個地步,也實在讓人有點可憐。於是這個可憐的道士握住我的手要請我帶路時,我就沒甩開他,而是任他拉著手,吩咐榮成在前頭帶路。
到了客堂之中,我就親自帶著那位一清道長進了天字七號房,滌洹真人住慣了對面的天字六號,本該自行回他的房間,卻也跟著我們進了七號。這種當眾秀恩愛放閃光彈的行為簡直是太下限了,尤其是當著我這樣的曠男……
簡直不像話,這還有個道士模樣麼!
我果斷地放了手,眼不見心不亂,道了聲“晚安”就回到自己房中,留那兩個道士秀恩愛,瞎別人的狗眼。
回到房中,我就攤開房間列表,畫了張一樓的剖面圖,正式開始計劃。這回若做得好便可一箭雙鵰,除去滌洹真人和他這個同伴不說,連榮成也一併……不只是他,最好連他父親一起拉下來。飛鷹、長空這兩位堂主仗著出身好、資格老,一向對我有些看不起,將來我要在教中掌權,留著他們也沒什麼好處。
將榮成抓在我手中還是直接除了他的好呢?反正滌洹真人必須要死,怎麼讓他的死價值最大才是我現在需要考慮的。
我列了三個計劃方案:
第一,殺滌洹真人和他那個基友,毀屍滅跡,一推六二五,不承認此事是魔教所為;第二,殺滌洹真人,嫁禍榮成,叫他百口莫辯之時再替他委罪一清道人,叫他徹底歸順於我;第三,殺榮成,嫁禍滌洹真人,將此事傳遍天下,借報仇之名殺這兩個道士。
也還有別的選擇,不過最重要的還是看這兩個道士武功高低,好不好殺。
天色最暗的時候,我就拿房中洗臉用的銅盆當火盆,把計劃書的草稿都推進去,倒了燈油,點起火焚稿滅跡,燒起煙來時,就推開窗戶透氣。正是三更未交,萬籟俱寂的時候,耳邊只聽見火苗燃燒的呼嘯聲。
要是這種時候出了人命案,再放把火一燒,保證乾乾淨淨,什麼痕跡也留不下來。
我忽然又想到一點動畫情節,看看盆裡的紙灰燒得差不多了,就翻身從窗戶出去,按著早已記熟的房間平面圖,自外頭轉了一圈,找到了滌洹真人的房間。
他房中早滅了燈,應當是已經睡著了。我怕發出聲音,並沒推開窗戶,而是舔溼窗紙,戳了個洞往裡看……屋裡比外頭還黑,其實是看不見什麼的,但是戳破窗紙之後,卻隱隱聽到裡頭有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的確是兩個人,聲線上還是有區別的。其中一個必定是滌洹真人,另一個會是……新來的一清道人?
我把耳朵貼在窗戶上細聽,雖然他們聲音低微,卻還聽得出來一鱗半爪,什麼“出家”,什麼“修真”什麼“峨眉”……
這種道士的話題,聽清了也沒什麼用。就在我聽得無聊想要離開時,耳中模模糊糊送來了“四弟”兩個字。
似乎為了證實方才那話不是我聽岔了,再度把耳朵貼上時,我又聽到了一個十分熟悉的詞——“男寵”。雖然我也明白自己和教主的關係差不多也就是這樣,不過連外人都知道了,這肯定是榮成他們在滌洹真人面前口無遮攔,甚至是故意詆譭我的形象!
為了討好一個疑似是主角的假道士,就能把我和教主的關係宣之於眾;哪天作者正式開文了,定下男女主角,他們是不是就要把那人迎進衝淵教做教主了?
我氣得渾身發冷,幾乎轉身就要回去殺人,可身後傳來的聲音卻又把我的腳步生生留住。
“他們胡說!我四弟怎麼可能做男寵,他……”
我四弟……四弟……
曾有一個人當面叫過我一聲四弟,因為這個稱呼太過特殊,這樣叫我的人又要殺我的教主,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