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佩飾,要去拜見聖上。
聖上心情也還挺不錯,應該說,這幾年聖上心情都還不錯,雖說國家這麼大,難免每年都有些天災人禍什麼的,但是,那不算什麼大事,聖上自然知道這一點,只要不鬧騰得太大,無非就是減免某地的賦稅,叫當地的官員開倉稍微賑濟一番就可以,朝廷這邊都不用撥款的。
先帝給聖上留下的家底子還是挺豐厚的,這也是難免的事情,大晉到了聖上這一輩才是第四代皇帝,先是繼承了前朝的財富,前朝國庫裡窮得連耗子都不樂意待,但是,滿朝文武一個個都有錢得很,選上一些民憤比較大的宰了抄家,錢也就來了。等到先帝后期的時候,天下大致也太平了,絕大多數地方都風調雨順,國庫自然也就慢慢充盈了起來。
聖上繼位這些年,除了剛登基的時候還有點老臣倚老賣老,有些掣肘之外,後來一直挺順利,如今太子也大了,處理起事務來也像模像樣的,聖上自然覺得後繼有人,很是欣慰。
今兒個又是疼愛的小兒子生辰,聖上一整天都保持了一副好心情。在這種時候,惹聖上生氣,顯然是不明智的,因此,即便心裡頭有些想法,但是幾個皇子面子上都是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樣,看得聖上臉上都笑出了褶子。
司徒瑾的生辰不過就是個小生辰,要不是司徒瑾是皇后的養子,聖上頂多就是露個面,而司徒煦生辰的時候,聖上就是派人給了慣常的賞賜,連個面都沒露。
而這次,聖上卻一本正經地在外頭主持這個小小的壽宴,至於后妃公主們,自然有皇后招待,這等規格,即便是已經二十多歲的司徒歆也有點嫉妒了。倒是司徒毓沒什麼想法,司徒毓的每個生日,聖上可都是不會忘的。
不過對於司徒瑾來說,與其說是自個的壽宴,不如說是聖上考校兒子的家宴,除了一開始的時候,幾個人對司徒瑾表達了一下祝福之意之外,其他時候,聖上就在那裡詢問其他兒子的學業,時不時還要拿司徒毓出來做個對照組,說你們太子二哥這麼大的時候如何如何,總之,到了最後,仇恨全被司徒毓拉走了。
司徒瑾畢竟不是什麼小孩子了,對此並沒有什麼想法,在聖上說他要向司徒毓學習的時候,司徒瑾笑嘻嘻地說道:“父皇你也太高看兒子了,太子二哥是多少年都難得出一個的天才,兒子也沒這個天分,也沒這份毅力,回頭父皇意思意思,給兒子封個探花什麼的,兒子這輩子也就值了!”
聖上頓時笑了起來:“還惦記著那什麼探花呢,你要是不學無數,別說探花了,什麼也沒有!說起來,前些日子還聽皇后說你想打聽什麼神仙軼事,你又有什麼稀奇古怪的念頭了?”
司徒瑾不服氣地嘟著嘴,說道:“什麼叫做稀奇古怪的念頭,兒子不相信,父皇這個年紀沒想過神仙的事情,兒子就是好奇而已!”
聖上哈哈一笑,沒錯,聖上小時候也想過飛天遁地呢,他笑呵呵地吩咐道:“回頭將之前找出來的那些神仙話本給七皇子送去,不過,你要是不好好學,可就連話本都看不懂了!”
司徒瑾嬉笑著答應了下來。
第13章
總之,在聖上看來,這個小壽辰還是挺成功的。司徒瑾也覺得挺成功的,他得到的禮物遠超過他的預計,就是馬上要上學挺不得勁的。
第二天的時候,司徒瑾的伴讀就進宮了,他們自然是跟著自個的母親進宮的,反正就是走個過場,畢竟皇子的伴讀,總要讓皇子點頭才行。
謝如柏和沈安軒年紀也就是比司徒瑾大一歲,謝如柏繼承了謝家人的好皮囊,他長得還有點像謝皇后這個姑姑,也難怪謝皇后喜歡謝如柏,至於沈安軒,因為永福公主的寵愛甚至是溺愛,身材有點胖,雖說沒到痴肥的地步,但是也是個小胖墩了,看著平白多了一點憨厚出來。
謝如柏和沈安軒都不是小戶出身,年紀也小,對於皇宮這種地方也沒什麼概念,謝皇后也不想在他們面前擺什麼架子,永福公主是個機靈的,見謝皇后的二嫂杜氏拉著謝如柏給她行禮,趕緊說道:“都是一家子親戚,這般多禮作甚!”
謝皇后這話是不能說的,雖說都是皇親國戚,但是,沈安軒是有著皇家血脈的,謝如柏雖說是承恩公的孫子,但是,自個父親就是次子,自個又是次子,要不是謝思賢當初捐了個官,杜氏連個誥命都沒有,根本就沒有進宮的資格,可是沈安軒呢,作為公主嫡出的唯一兒子,將來起碼也有個雲騎尉這樣的爵位,不過,對於永福公主來說,一個雲騎尉的爵位就太低了,怎麼著也得有個子爵的爵位吧,可是,她當初的事情雖說做得周密,但是瞞得了夫家,卻是瞞不了皇家的。
沈家那邊一直以為是自家兒子自個作死,永福公主這些年不跟沈家往來也是因為這事太丟人。永福公主正經的皇女,你要是想要納妾,跟永福公主說一聲,她未必不許,結果在外面養了外室不說,還流連青樓,結果弄出了那等見不得人的病。沈家那邊知道大致之後,要是那位駙馬還活著,都恨不得直接將人幹掉了,哪裡會真的細究。不過等到當今登基,大家發現永福公主甚至沒能晉封為長公主的時候,沈家那邊難免猜到了一些,不過也僅僅是猜到永福公主發現駙馬染了花柳病之後,乾脆直接設計駙馬跟那個外室繼續廝混,誰也想不到,永福公主有這個狠心,讓自個丈夫沾染花柳病啊!
這等秘事,謝皇后是不知道的,皇家如今知道的大概也就是聖上了。男人其實很難理解女人狠起來會如何,遇到永福公主這樣心狠手辣的,即便是聖上也是敬而遠之了。永福公主也知道自個做的事挺讓人膈應,但是她根本不後悔,她跟駙馬本來也沒有所謂的感情,但是,駙馬本來就是公主的附屬品,給你個好臉色,你是丈夫,沒個好臉色,你就是臣子,做臣子的光是偷偷在外頭置外室也就不說了,結果外室還生了兒子,甚至永福公主還聽說他想要讓自個認那個外室子,這就戳了永福公主的肺管子了。因此,永福公主在打聽到駙馬經常去的青樓之後,就讓人做了一番安排,然後,那個蠢貨沒幾天就上鉤了。這讓捏了一把備用方案的永福公主都覺得這事太順利,自個的駙馬太蠢,那麼,他也就是該死的命了!
永福公主如今有求於人,自然樂意多給謝家一點體面,她給了臺階,杜氏那邊要是再推脫,就有些不識好歹了,因此,嘴上謙虛了兩句之後,就作罷了。
謝皇后笑吟吟地說道:“小七,這就是你兩個表兄了,讓他們做你的伴讀如何?”
司徒瑾笑嘻嘻地說道:“當然好啦,兒子自覺還是有幾分聰明才智的,想來兩位表兄跟著兒子也不會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