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小女生改系統的架勢,絕對不是什麼花瓶角色。
矮個小男生明顯熱情了不少,主動道:“妹妹,一會兒比賽結束交換個聯絡方式吧。”
“喂,”宋繁縷打斷道,“你們比賽時候還帶勾搭妹子的?領隊呢,隊長呢,都不管的?”
瘦高個的領隊當然也聽到了,罵了句“死性不改”,道歉道,“不好意思,兄弟,我們這光棍隊,比較飢渴。”
飢渴……
宋繁縷嘴角抽搐:“你們飢渴也不能對著我們隊裡的姑娘發情,再亂撩打人了!”
話音才落,對講機機裡驀然響起應嶠的聲音:“吵什麼,比賽呢!”
宋繁縷嚇了一跳,這才發現自己剛才沒留意,按到了掛在胸帶上的對講機通話鍵,“沒事,沒事,你們快處理傷員。”
他心有餘悸地把對講機往旁邊撥了撥。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應嶠和高楠一起把馬小南給弄到擔架上,“傷口”也處理好了,正在那給他戴頭盔。
擔架運輸過程中,萬一要是發生磕碰,是挺怕傷到擔架裡的傷員的。
這片懸崖其實不能算太陡峭,但是中斷有個凸起的岩層,沒有伴隨人員保護的話,擔架很容易撞上岩石。
高楠先回到了懸崖上,再由應嶠把擔架用水平運輸帶綁到主輔繩上。
他沒再選擇扶著擔架一起上來,直接避開馬小南的“傷處”,雙腿穿過運輸帶坐在了擔架上,再用安全鉤將自己和擔架運輸帶的吊環相連線。
宋繁縷這才指揮閔濤和許漫開始往上收繩,所謂救援指揮,對形勢的判斷尤其重要。
譬如在應嶠靠近那片凸起區域的時候,早早讓閔濤和許漫放緩速度。
譬如在應嶠靠著手將擔架推離巖壁,甚至改用雙腿蹬踏巖壁上升時,關注應嶠的體力情況……
躺在擔架裡的馬小南就輕鬆多了,刨去自己被分配去當傷員的那一點兒失落,他對應嶠和宋繁縷他們還是信服的。
就說這個伴隨擔架上升或下降的基本功吧,他就始終沒能達到應嶠這個乾脆利落的水平。
有隊長大人當伴隨人員,他這擔架別說沒一次磕碰,連傾斜角度都沒超過20度。
甚至,到應嶠解了安全鉤翻上崖頂,和高楠、宋繁縷一起抓著擔架橫樑,將他和擔架一併拎上崖頂的時候,也沒出現太過誇張的傾斜。
他們的配合還算默契,效率也夠高了,卻不是第一個把傷員送到救護車上的。
那男孩穿著一身熒光橙的隊服,胸口印著交纏的三蛇杖隊徽,小腿上扎著繃帶。
“青穹已經完成了呀。”宋繁縷感嘆。
“他們還沒整理好裝備,不算完成。”應嶠說道,大步跳下救護車。
宋繁縷失笑:“原來你也不是不在乎。”
宋繁縷這話說得沒頭沒尾的,許漫直覺有異,抬頭望向終點處。
那邊僅有一支隊伍在整理裝備,全穿著青穹的隊服。
他們也是五男一女的配置,不同的是女孩高瘦而明豔,哪怕穿著同樣的救援服,也奪目得發光。
只是眼神裡一點兒笑也沒有,看什麼都神情漠然。
許是聽到了腳步聲,她也朝著他們這邊望了過來。
看到應嶠的時候,那雙漂亮眼睛裡的頹靡瞬間消散,只剩下滿滿的嫌惡。
“哇,隊長你不是惹了什麼風流債吧?!”歐陽暢想有些誇張地叫道,“對面那個美女在瞪你誒!”
應嶠恍若未聞,腳步也不曾停歇。
野蜂最終的成績是1小時48分,距離比賽結束還有近一個小時。
大家在休息區席地坐下,利用難得的空閒調整休息。
馬小南也解了繃帶跑了過來,蹲在一邊瘋狂喝水。
應嶠靠著棵大樹,閉著眼睛打盹。宋繁縷挨著他坐著,嘴裡嚼著塊餅乾,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許漫往他們那邊坐了坐,正好聽到他嘀咕:“這回咱們要是拿了冠軍,我就拿著獎盃去表白!”
許漫瞪大眼睛,掏出手機給方勤發訊息。
兩秒鐘之後,方勤回了一整螢幕的微笑表情:
“要是輸了,你就不要再回來了!”
這關我什麼事兒啊!
光我一個人拼命也贏不了啊!
我這還出現了疑似情敵呢!
許漫可憐兮兮地看著手機。
第十三章 技術交流賽(四)
在他們休息的時間裡,其他隊伍也陸續完成了考核。
最慘的就是那隊背了自制裝備來的隊伍,他們和裁判交涉器材使用權浪費了不少時間,抽到的位置又有落石,“傷員”還不輕。
隊員忙裡出錯,中間被現場裁判叫停好幾次,最後幾乎是擦著死線完成比賽的。
第二個考核專案,他們這邊和運河那邊的人員交換場地。
歐陽暢想一聽運河就激動了,一個勁地毛遂自薦。
“隊長,這肯定是和水域相關的專案,應該把我放到救援組裡呀!”
應嶠看了他一眼,點頭。
這個專案模擬的是工人在作業時出現意外,懸在橋樑下方無法移動。救援隊員必須爬入鋼結構橋樑內部,利用救援繩索技術將被傷員救下來,送回岸邊。
應嶠又一次發揮了手黑的技能,抽中了最中間的位置。
宋繁縷瞅著橋樑發愁,“這麼窄,咱們要爬的距離也太長了吧?”
“許漫漫身量最小,她爬進去架設系統吧。”應嶠接腔道,“這回傷員需要在半空懸挺久的,不然你上?”
宋繁縷點頭,“那小南你做後勤人員吧,萬一有人落水,歐陽還能及時救援。”
“我也是這個意思,”應嶠拿筆隨手在紙上畫了個簡易系統圖,“許漫架設好系統之後,在橋樑內做上方保護,我沿著系統爬上去將傷員轉移到橫渡繩上,再由岸邊的高楠和閔濤負責牽引到岸邊。”
……
他們這邊做完救援方案和人員配置,青穹那邊已經開始攀爬了。
讓許漫意外地是,那個年輕女孩居然是領隊,不時地和身邊的隊員商量著什麼。
救援隊和救援隊之間,還真沒什麼競爭關係。
但應嶠他們趕到橋上開始架設系統的時候,那女孩卻特挑釁地朝他們這邊剜了一眼。
許漫對她這莫名其妙的敵意很有些不滿,小聲問高楠道:“那是誰呀?和我們有仇?”
高楠看了眼應嶠,謹慎地搖了搖頭。
下放系統架設好之後,許漫背好裝備,靈巧地沿著繩索往下降落。
應嶠神情專注地控制著繩索下放的速度,高楠就更不敢鬆懈了。
女領隊那帶著尖刺的目光,便從應嶠身上移開,沿著繩索筆直地刺入正在鋼樑裡作業的許漫身上。
***
如果說野蜂的模式是小而精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