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昨晚沒睡好覺。”
“沒、沒事啊。”許漫將要抬起的身體,又重新坐了回去。
林持瀚使勁揉了把臉:“這附近有吃飯的地方嗎?”
“你沒吃飯?”許漫訝然,現在都已經快10點了呀!
林持瀚搖頭,不大舒服地揉了下胃。
“泡麵行不?”許漫記得隊部裡存糧最多的就是各種口味的泡麵。
“算了。”林持瀚搖搖頭,站起來,“我先走了,下次找你玩。”
說著,當真擺手往外走去。
許漫愣了下,咬咬牙跟上去:“海鮮粥行不行?最近的店就是一家粥鋪。”
***
方勤“咔擦咔擦”磕著瓜子,心裡流著蜜一般甜。
自從許漫幫著“暗示”過她和應嶠的關係之後,宋繁縷就跟黏人的狗尾巴草似的,有空沒空就在她旁邊待著。
一會兒問要不要喝飲料,一會兒問週末有沒有時間。
和之前的冷淡做派,完全判若兩人。
本著大家一起幸福的理想,她分了點心出來觀察自家表哥。
應嶠喂完了狗,便在那給它梳毛。
小心翼翼,跟給女朋友梳頭髮似的。
她這位表哥,雖然不苟言笑,對狗倒是真的挺好的。
她正琢磨著怎麼提醒應嶠進去捉姦呢,安全門自己開啟,林持瀚和許漫一前一後走了出來。
林持瀚打了一上午靶,胳膊估計有點痠痛,一邊走一邊還在揉。
許漫則拿著手機,不知在搜些什麼。
不等方勤站起身,宋繁縷狗腿地接過林持瀚的會員卡,利索地辦簽退手續。
方勤衝許漫擠眼睛,許漫抿了下嘴唇,輕輕搖頭。
搖頭?
搖頭是什麼意思?
不等方勤明白過來,林持瀚便接了卡,挺溫柔地向許漫道:“那就太麻煩你了。”
許漫說了聲“不麻煩”,當先往外走去。
兩人就像掉了個順序的糖葫蘆,依舊一前一後,往外走去。
我去!這就出去約會了?!
方勤內心暗暗佩服,小許姑娘很懂嘛,簡直青出於藍而勝於藍!
她於是探頭去看外面的應嶠的反應,他果然留意到了一起出去的“狗男女”,蹙著眉看了他們背影好一會兒,才繼續給狗梳毛。
這就是懷疑的種子了!
方勤暗暗握拳。
第九章 狗生多輝煌(四)
黑蜂射擊館位置偏僻,幾乎已經算是近郊了,附近最多的便是各種汽修、五金商鋪。
許漫領著林持瀚穿街走巷,轉了三四個彎,才繞到一家粥鋪門口。
招牌老舊,也沒什麼裝修,只三面大白牆加幾套簡陋桌椅。
就連牆上貼著的價格表,也被塗改了好多次,明顯用了多年。
林持瀚猶疑著站在門口,問許漫:“就這兒?”
許漫點頭,小聲道:“環境雖然一般,味道可好了。”
他這才邁步踏進店門。
店裡也沒什麼服務員,後廚的老闆自己拿著個點菜的小本子來招呼客人。
林持瀚瞅著牆上的老破價目表好幾遍,扯扯許漫胳膊:
“有什麼推薦的呢?”
許漫就指了指最上方的“招牌砂鍋海鮮粥”,“我喜歡吃這個,蝦特別新鮮。”
他便點了這個。
既然地方已經找到,許漫就想走了。
林持瀚垂著眼睛坐那,喪氣而可憐:“再陪我坐會兒吧,我都怕我找不到回去的地方。”
許漫無奈,重新坐了下來。
林持瀚吃得優雅而緩慢,普普通通一砂鍋粥,愣是給他吃出海參鮑魚的質感來。
期間他手機響了又停,停了又響。
許漫忍不住提醒:“你手機響了。”
“不管它。”林持瀚舀起一勺混著瑤柱的粥,輕輕吹了吹,放入口中。
吃罷飯,兩人一起溜達著往回走。
林持瀚道:“今天太謝謝你了。”
“謝我什麼,”許漫笑道,“我又沒請你吃飯。”
他沒應聲,只那麼深深地凝視著她。
那眼神柔軟而熱切,猶似剛從洞穴裡出來的那個下午。
許漫錯開眼神,有些尷尬地往前走去。
林持瀚苦笑著追了上去,“我看起來就那麼不靠譜嗎?”
她詫異扭頭:“為什麼這麼說?”
他打了個手勢:“你臉上就這麼寫著:這個紈絝子弟。”
許漫失笑:“那是我誤會你了,現在和你道歉。”
說著,她當真彎腰鞠了個躬。
他怔忪地看著女孩彎起的後背,白色的T恤上落滿了斑駁的陽光,乾淨得好似一張白紙。
夏日的午後,只有知了一聲一聲不知疲倦地叫著。
那白紙倏忽展開,又徐徐收起,只留下一張露著虎牙的燦爛的笑靨。
林持瀚微斜著頭,覺得心底那一層陰霾也跟著被驅散了一些。
“我祖父……”他往路邊的矮牆輕踢了一腳,“上週突然就中風了——那麼講究的一個人,坐在輪椅上,綁著尿袋……”
矮牆上的凌霄花開得肆意而張揚,花藤遮住了陽光,將一小片陰翳投射在他臉上。
“人生在世,誰又能贏得了時間呢?”
許漫張了張嘴,沒說話。
林持瀚繼續道:“護工第一次揹他時候,他滿臉恐慌,眼淚珠子一樣往下掉。我這輩子沒見他哭過,一直覺得哪怕天塌了,他也能鎮定指揮人去修補……”
他說著說著,聲音便輕了下去。
風從兩人身側拂過,輕得像層薄紗。
***
應嶠口中的集訓,其實應該算是應急管理部消防局官方主辦的活動。
集訓總教官是省裡消防救援總隊下來的,場地也是市應急管理局提供的。
官方對這些民間力量歷來是非常重視的,野蜂這些公益救援隊,本身就不止一次得到過官方提供的技術和裝置支援。
應急救援活動有很多突發情況,哪怕是110接警投訴,有時也是需要聯動各方力量的。
更不要說工廠集聚的工業園區等地,不少隸屬企業的民間消防隊因為距離近,往往都能第一時間趕赴現場,比官方消防隊來的速度還快。
是以,這次的集訓不但不限制各支隊伍的參訓人數,來的總教官級別還不低,虎著臉看人的模樣,比應嶠還嚴厲可怕。
宋繁縷等主力隊員理所當然參訓了,歐陽暢想愣是咬緊牙關和老闆磨了兩天假出來。
高楠則買了好幾大包的零食賄賂許漫,求他一定要幫自己記筆記、錄課件——沒辦法,他之前請假太狠,調休假、年休假全部告罄,再要請假,只能去醫院求醫生給開假病假條了。
萬幸交流賽放在週末舉行,給了他一個參加的機會。
相對於高楠缺席,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