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了個電話。
夏良沒接,他看著螢幕上那串號碼摁了下減音鍵,把震動關了,用牙關有一下沒一下地齧著菸嘴。
煙氣絲絲縷縷地往上跑,燻得他輕輕眯縫著眼。
昨天來一個,今天又來一個。
夫妻倆也算默契了一回。
咬到第十二下,眼球都快被煙燻酸了,對方終於結束通話了。
他鎖上手機塞回兜裡,偏偏頭“噗”地把菸頭吐進水槽,轉身往外走。
轉身轉得有點兒小猛,正好跟門外剛進來的一個男生撞了一下肩。
男生像個高一的,本來想炸刺兒,跟夏良對上眼,估計被他滿臉藏不住的煩躁給唬了一跳,嘴巴要張不張地抿了抿。
一個比一個煩人。
夏良皺皺眉,壓著心火衝他隨便點了下頭當道歉,結果對方條件反射地跟著也點點頭,來了句“抱歉”。
說完那人自己都愣了,納悶地“操?”了一小聲。
夏良發覺自己好像多了個越是心煩笑點越低的毛病,竟然被逗得笑了一聲,還臭不要臉地回了句:“沒關係。”
回到教室,柳動物同學正迷迷瞪瞪地趴在桌上午休,回憶他整整十一年的上學經歷中,唯一的一次厭學。
——正是跟上廁所有關。
當時他二年級還是三年級,冬天,爺爺給他穿那種街上老人手縫的棉褲,厚實又臃腫,還是連體的,像掛脖揹帶褲一樣,得從褲筒裡把腳伸進去,在脖子後面繫個結掛著。
現在回想起來簡直是種恐怖時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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