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靑霄心中暗笑,臉上故作不捨,卻又擺手大方道:“快點,只等你們一刻鐘。”
霍來銀討價還價:“一刻鐘怎麼夠?!我們兩個人。”
“那就兩刻鐘。”霍靑霄說罷,就在樓下坐了下來。霍來銀和霍招財喜了,搓著手上樓去,想看看霍靑霄八倍包下來的美人兒究竟又多美。
還真的很美。
只是太疼了。
重物砸在地上、拆屋子一般的聲音傳來,徐阿母心疼道:“這,霍大人啊,您和您的兄弟們每次都這樣,我們小木樓很容易倒的。”
說著,二樓傳來聲聲高響,偶爾還傳來霍招財痛苦的喊聲:“來銀啊!來銀啊!”
徐阿母一驚,問道:“上面叫來人了,難道出事了?老身去看看。”
霍靑霄擺了擺手,平靜道:“我兄弟的名字就叫來銀,他們高興著呢。”
沒過多久,樓上平靜了。
又過了一會兒,霍招財和霍來銀互相扶著、跌跌撞撞地下樓來,一見霍靑霄,雙雙淚眼婆娑。
這看在徐阿母的眼裡,她深深地覺得,新來的營妓哥兒竟然如此厲害!
這才多久,就把三位難纏的軍爺弄得腿都軟了下不來樓了?
畢竟他們兄弟是給了銀子的,徐阿母服侍周到,趕緊上去扶著。
霍靑霄坐在凳子上不動,見兩兄弟淚眼汪汪地望著他,霍靑霄無奈攤手:“最難消受美人恩,回到軍營裡好生訓練吧。”
來銀和招財含淚點頭,又以悔恨的目光的看著霍靑霄。
樓上的美人毫髮無傷,原來,之前聽到的那麼多聲響,是他們大哥被揍得這麼恨啊!
霍靑霄竟然表面上什麼都看不出來,被揍恨了也故意不說,還特地坑他們!
什麼狗大哥!
眼神交匯,一切盡在不言中。此時樓上“吱呀”一聲,木門開啟,是盧美人探出頭來。
雖然被揍了,可盧美人還真是絕美,被揍也——
嗯,活該。
盧瑥安清越的聲音從樓上傳了過來,只聽見他說道:“徐阿母,地板衣櫃都碎了好幾塊,我能換個地方住麼?”
徐阿母討債的目光望向三位軍爺。
霍靑霄摸了摸鼻子。
難道他們要說,堂堂軍爺,明明訓練有素,被一個營妓被揍得滿地找牙?要徐阿母為他們三個軍爺做主?
這必須不能說啊!連霍招財和霍來銀都互不拆穿。營樓中還有很多戰友同袍、其他相熟的營妓,這件事不能說出去,他們可是最要臉的。
於是,霍靑霄只得大方道:“我的錯,明日我派人來整修。”
徐阿母又問道:“那讓他搬入後院的空屋子裡,地是石板,不容易碎,方便軍爺們下次再來。霍大人你覺得呢?”
霍靑霄認了,默然點頭。
如此,盧瑥安不再住在營樓,得了單獨的空屋,不用日日夜夜聽營樓這邊的隔音奇差的淫`言穢語。徐阿母得了八倍銀子,她手指一鬆,不介意給盧瑥安吃好一點。
營樓中,其他營妓得知盧瑥安被八倍包圓了的事,紛紛好奇起來,空閒時便來見盧瑥安一面。盧瑥安相貌絕美,不同於其他飽經摧殘的營妓,讓人一見,就生出自卑的心態來。
如此相貌,便能說明一切,他們相貌不夠,又技藝不精,不能留在教坊,又不能被軍爺包圓了,怨不得旁人。
而霍靑霄掏銀子要包圓盧瑥安,他上回要獨佔的另一位營妓姑娘李繡兒就被放棄了。
李繡兒尚有幾分姿色,從被獨佔的美夢中醒來,回到從前的日子去,她心生不服。又聽其他營妓贊盧瑥安生得太好,李繡兒就更意難平了。
結束了一天的款待,她氣勢沖沖地往盧瑥安的新住處去。
這會兒夜色已深,明月皎皎,盧瑥安依舊一襲白衣,只是,和白日裡的不容,盧瑥安的手腳都綁了沙袋。挑起一根長長的木`棍,在月夜之下斬劈突刺。月色如水,斬劈呼嘯風聲陣陣,人影迷濛,擾動一夜清淨。
“你在幹什麼?”見盧瑥安神情專注,李繡兒一時忘了自己的初衷,她問道:“當了營妓,你還想練功唱戲回去?”
斬劈風停,盧瑥安暫時收了長棍,一邊按揉著自己的手臂,一邊回道:“強身健體,練習氣力武藝,小可保全自身,大可保家衛國,一起練嗎?”
“保全——自身?”咀嚼著這四個字,李繡兒見到盧瑥安額邊被汗溼的髮絲,和那月色之下,晶瑩透潤的細小汗珠,如此認真地練習棍法,李繡兒放下了嫉妒,追問道:“聽聞今天你被霍大人弄得很傷,連地板都弄穿了幾塊。難道你心生怨恨,想用棍子揍他?”
盧瑥安笑道:“你說反了。”
“啊?”
“是我把他弄得很傷,他心生不忿,下次想把我揍回來。”盧瑥安顛了顛棍子,說道:“他力氣大,回去軍營特意訓練來複仇,我得比他鍛鍊得更狠才能保全自己。”
李繡兒瞪大了眼睛:“你揍軍爺,軍爺沒意見?”
盧瑥安反問:“技不如人,被我打趴十幾次,能有什麼意見?”
李繡兒滿臉都是驚訝,把“還能這樣!”的心思寫在了臉上。她四處找棍子,終於在廚房找到了一根燒火棍,跟著盧瑥安同練。
盧瑥安是跟著原身的記憶練的。
暫時手裡沒有槍,也不知原身的親兄和那本家傳槍法放在何處,只得拿長`棍練習原身在家中見過長輩們練習的槍法。紮起堅穩的馬步,挑斬掃劈刺,每一下都出盡全力。
說到做到,必須要比霍靑霄他們練得更狠。
不然下次貞潔不保。
練到渾身汗溼,李繡兒都累得不行,早早地躺了回去。盧瑥安抬頭望月。
茫茫月色,浸染藍夜。夫君你教的技巧很有用,可以後還能不能遇見你呢?
第43章教坊名伶(3)
如今的境況不允許盧瑥安傷春悲秋。第二日一早,天還沒亮,盧瑥安便起身打井水洗漱,趁著這段被霍靑霄“獨佔”的日子,早起練功。
只是,當盧瑥安看著臉盤裡自己的倒影,連自己都忍不住想多看幾眼。
原主不愧是大戶人家養出來的哥兒,肌膚細滑、吹彈可破,五官精緻動人,相貌的俊美超越了男女之別,當得是哥兒之最。他長眉彎柳,一雙桃花眼秋波流傳、似嬌似嗔,凝眸時又能橫眉冷對、仿若寒霜。
既驚豔,又耐看,就是在上一輩子,京城裡貌美至極的姑娘哥兒都見慣了,他們的容貌都沒有一個能及得上他這輩子的。
怪不得那徐阿母特意把他留下來,介紹給較為富貴的霍靑霄;也怪不得霍靑霄如此猴急,一見面就願意出八倍銀子獨佔他。
可這倒是奇了怪了。
按理說,原身還沒充入教坊司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