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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是不是被眼淚浸泡過的面板太敏感,季然感受著季成川的指腹,幾乎能感受到一圈圈指紋,很癢,他莫名聯想到了蓋章。睫毛飄忽地扇了兩下,耳朵尖開始發燙,他不敢與季成川對視,慌慌拍開季成川的手,往樓上跑。

阿姨看季成川哄季然見怪不怪,她還掂著那隻花瓶,心想無論如何,季成川肯定不捨得向季然動手,難不成季然脾氣上來,竟然敢拿這種東西砸他老子?

怎麼就那麼大的脾氣呢?

她嘆了口氣,無奈地問:“季先生,然然又不高興了?”

季成川好像也嘆了口氣,又好像沒有,看著季然的房門“砰”地關上,他才坐進沙發裡,撿起茶几上的盒煙點了根菸,雙腿交疊著翹上桌面,很倦怠地鬆懈下來。

“宋知洋回來了。”他將頭後仰著,沒什麼情緒,交代道:“以後如果再來,別開門,直接讓保安過來。”

阿姨思考一會兒,結合剛才季然花貓一樣的小臉,再看手裡的花瓶就明白髮生了什麼,立馬心疼起季然來,同時又隱隱有些解氣——那小子該砸,當年就該砸。

“家裡也收拾起來吧。”一根菸下去,季成川緩緩說。

阿姨抬頭看二樓,再看看季成川,知道先生已經決定了,答應著:“哎,好。”

輕輕推開`房門,床上隆起的一坨小鼓包猛地定住,季成川走過去,季然陷在枕頭裡,一動不動,似乎睡得香甜。

他彎了彎眼睛,在床邊坐下,輕聲問:“然然,睡著了?”

床上的小孩睫毛亂顫眼皮亂跳,拙劣地裝睡。

“真睡著了?”季成川往前壓了壓,季然感到籠過來的氣息,偷偷咬牙,懊惱季成川進來的不是時候,他正翻身呢,剛進行到一半,現在從腰往下都是擰著的。

他還在為傍晚的事不願直面季成川,十分的抗拒,三分為表達自己不滿的情緒,三分為自己輕易被治服的氣惱,剩下四分,則是不可言說的慌亂。

為那個不容掙扎的懷抱,為自己伸手攥住季成川的意亂神迷。

不知是不是自然界本身就執行著臣服於強者、尋求庇佑的規則,從野蠻的豺狼虎豹,到衣冠楚楚的人類,都逃不開這套規則的掌控——當他將心裡最不願告人,甚至自己都不願承認的委屈衝季成川吼出來後,強行搭建了六年的銅牆鐵壁瞬間垮棚,軟弱稀里嘩啦地流淌出來。最委屈的就是最想要的,最得不到的,訴說委屈其實就是變相的示弱,藉著刀鋒般難聽的話語向對方哀哀乞求:別不要我。

就像受傷了不能被人安慰,這是最脆弱的時候,季成川使勁把他摟進懷裡的瞬間,前所未有的複雜心情在胸腔裡沸騰蒸發,比之前每一次的擁抱都滾燙心安。他為了面子想抵抗,可這就是他想要的,是本來就該一直屬於他的懷抱,依賴如同本能,怎麼抵抗?

如果沒有那些亂七八糟的旖念與幻想,如果他不是變態,只作為一個單純的兒子,他完全有資格往這個溫暖有力的懷抱裡再貼緊些,攀住男人結實的後背,沒有絲毫顧慮,享受他的心疼與安撫。

偏偏心有雜念,越親近,越慌亂。

天大地大,只有他自己知道,現在他有多渴望季成川的懷抱,只要一睜眼就會洩露出來,他害怕得很。

季成川只當季然的彆扭勁兒還沒下去,不願意睜眼就閉著吧,他掐掐季然的鼻子尖,真如同在與一個睡夢中的人說話,聲音低低的,沙沙的,說:“爸爸知道,你肯定有很多問題還想問,今天哭累了,就等以後再說吧。”

“今天委屈壞了,是不是?”

“以後不會再讓你看見他了。”

頓了頓。

“是爸爸的錯。”

季然眼球一酸。

一隻手伸上來撥撥他的頭髮,季成川的語氣突然變了個調:“不過啊,乖兒子。”他緩緩說,“你扔花瓶砸他之前,有沒有想過後果?”

“得虧是砸偏了,真把他砸出個好歹,怎麼辦,嗯?”

季然悄悄咽口水,真砸死人了,季成川肯定替他頂罪,想想確實後怕。

“以後不許這麼魯莽了。”

“不論什麼事,爸爸都在呢,爸爸來解決。”

這句話說完,安靜了一會兒,要不是床墊那邊始終凹下去一塊,季然都要以為這人憑空消失了。

被人無聲注視的感覺很不安,正當季然實在忍不住,想眯眼去看時,季成川動了。隔著眼皮也能感到一股壓力迫近,季成川的味道從很近的地方飄進鼻孔,手心出汗,季然攥緊了拳,聽見自己的心臟咚咚亂蹦起來。

他隱約猜到季成川要做什麼,睫毛瘋狂抖動,緊張地期待著。

一秒,兩秒,三秒,隨著淺淺的呼吸掠過頭皮,額頭上果然迎來一個久違的親吻。

蜻蜓點水的一下,季然連腿都麻了。

本以為這就是裝睡最大的彩蛋,他享受在又被老王八啄了的快樂餘韻中,毫無防備的,季成川貼在他耳邊,又說了一句話。

“你是我的一切。”

第54章

從千言萬語中萃取出最直接的六個字,不知道承載著幾重愛意,季成川聲音低沉,卻遠沉不過這句話的分量,沉不過它鑽進季然耳朵裡,像壓縮炮彈般在體內迅速膨脹,炸了個口乾舌燥,氣血翻騰。

一切。

季然脊椎一麻,差點沒忍住尿出來。

好一會兒,等他小心翼翼控制著表情睜開眼,季成川已經離開了,只有他急促的呼吸聲迴盪在四壁,在昏暗寂靜的房間中分外清楚。

扭過僵硬的下肢,季然側著身子蜷起來,不知道從哪裡滲進來一點兒白月光,他盯著那裡看,愣愣地,腦子彷彿成了個復讀機,不停回放季成川的話,以及腦門上輕輕的親吻。一團火氣從興奮的顱腔遊走周身,停留在小腹,季然兩手“啪”地捂住臉,又惱又臊,使勁夾了夾腿,他翻身趴下,貼緊床單顫顫地磨蹭起來。

變態。

不要臉。

鮮憐寡恥!

“你是我的一切。”

……

他始終沒把臉從手上抬起來,跟個鵪鶉似的,抗拒著,難耐著,閉著眼高`潮。

第二天,季然睡到十點多才睜眼,坐起來撓撓頭,毛毯滑到大腿,他沒精打采地向下掃了一眼,看見自己鬆鬆垮垮掛在腿根上的睡褲,幾乎要露出鳥來,登時精神百倍,紅著臉手忙腳亂提褲子。

下樓,季成川不在,平視在不在的季然都沒什麼感覺,今天卻有點難言的失落。他坐下吃早飯,阿姨不知在廚房忙什麼,乒零乓啷亂響。清了清嗓子,他喊阿姨,問:“他呢?”

“啊?”阿姨從廚房探出頭,“然然醒啦。你剛才說什麼?”

季然張張嘴,想說季成川,也想說老王八,不知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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