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稽大是驚訝,接過銅管一看,管頭泥封天衣無縫,直與王宮書房的高明書吏之技巧不相上下,兩個極為古奧的文字清晰地壓在封泥之上,王稽竟是不識!王稽曾做過幾年王宮長史,日每都要處置許多文書,在他的記憶裡,舉薦者替被薦者呈遞書簡,從來都是開口無封的。其中原由,便是秦國法度:舉薦者便是被薦者之擔保,被薦者獲罪,舉薦者連坐追究!惟其如此,舉薦者與被薦者便是利害相連形同一體,被薦者要上書秦王,舉薦者便肯定要過目書簡,從來不會有舉薦者為被薦者呈送一件密封文書,且還要專門秘送!
“上書何事,張兄可否見告?”王稽掌中掂著泥封銅管,不禁便有些難堪。
“惟其密封,王兄可得周全。”張祿只是淡淡一笑。
王稽心中一動:“張兄有說辭?”
張祿一字一頓道:“此人身無定名,行跡不測,臣唯謁者耳。”
“妙!”王稽拍掌大笑,“謁者原本便是信使,妙!老夫便如此說了。”
次日清晨,王稽便帶著一個百人騎士隊押送著一車文書出了咸陽,正午時分便到了離宮。屬下文吏去向長史交割文書,王稽便來離宮書房晉見秦昭王。將張祿情形說完,王稽便將那個泥封銅管雙手呈上。秦昭王接過銅管打量著泥封道:“這是你的封印?”王稽連忙道:“此書為張祿原封,印鑑老臣不識,唯託老臣轉呈也。”秦昭王便道:“張祿乃你舉薦,你竟做此等盲呈?”王稽肅然道:“此人身無定名,行跡不測,老臣唯做一謁者耳。”秦昭王不禁笑了:“你原本便是謁者,難為你竟有說辭。啟封了。”王稽接過銅管利落啟開封泥,抽出管中一卷羊皮紙呈過,秦昭王展開瀏覽一遍,丟給王稽便道:“你自看了。”王稽從書案上拿起羊皮紙,便覺有些不妙,飛快瀏覽,竟是觸目驚心:布衣張祿頓首:權臣擅行徵發,秦危如累卵!五步之內,便有太阿,王何其盲乎?秦得張祿則安,然臣之長策不可以書傳也。但得面陳,一語無效,請伏斧質!良醫知人生死,聖主明於成敗。若張祿之言可為,秦可行而利國。張祿之言不可為,久留秦地無為也。士行有節,不遇而去。張祿閒居年餘待王,無愧秦國也。王若無睹危局,張祿自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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