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8-25 00:52:55
金沙灣的星空
8
“偏生就輪到他了。”旭寶語出驚人。
“老五是停崗才出去的?”我驚訝著,剁椒魚頭上來了。暫時停止話題,夾幾口吃一下,覺得這剁椒不入味,既不入魚的味,也不入我的味。
其實,是想著同宿舍的兄弟當年那麼落魄,覺得不是滋味,連帶著這往日最喜歡的剁椒魚頭也沒味道了。
“這是老五上次在長沙請我們吃飯時自己講的。”旭寶倒是吃得有味道,挖出魚的眼珠,有點果凍的樣子,津津有味地吸吮著。
我難過著,覺得眼前這盤魚,就是當年在鄉下教書的我們那一群,被上面那幫當官做老爺的魚肉著。我以為我夠艱難的了,年年調動,年年調不動,冒想到,還有兄弟被停了飯碗的。
“曉得不?老五當初分在測水鄉,蠻偏僻的地方。”
“我曉得,我去過他屋裡,畢業後的時候,屋前長著一棵大松樹,虯龍一般入雲,老五跟我講他分在測水,還指著那古松說,什麼時候能像他那般騰雲。”
“教了一年,調回自己屋門口的野田中學。”
“旭寶,這個我曉得。”
“你不曉得的是,在野田中學,就在他的屋門口,要搞競崗了,要民主評議,老五居然被評一個倒數第一,停崗了。老五教書其實不差,很有耐心,又有方法,但是想不到的是,欺負他的就是屋門口的老鄉,大家覺得他不合群,老是自己跟自己下象棋,一個人看書,覺得是個異類,既然是異類,異端,就一棍子打死,乾脆民主評議,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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