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坐在廬山上,廬山似乎在依偎著他。那山峰,那雲霧,那林木,那溝壑,那泉流,都在依偎著他。不像我們去旅遊,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算經費,算日程,擔心報社來電話,擔心提前讓我們回去填任務。這怎麼說呢?偉人處在自由世界,我們處在必然世界。
這張廬山照,便是自由王國的一張生動寫照。
哎,做著幾個版吃飯過日子,麼子時候才是自由王國呢?
越看越惆悵。
我們同學裡,恐怕只有王光韶接近自由王國了。
於是聊王光韶。
“哎,老五好呀,當年有勇氣停薪留職下海經營,如今發了,我要有他那樣的財富,就是麼子事情都不做了,從廣州坐火車到北京,從北京坐到哈爾濱,從哈爾濱到俄羅斯,橫穿西伯利亞,到華沙,到柏林,到巴黎,橫穿英吉利海峽,到倫敦。自由好呀。”我的心神從偉人的廬山照下來,又在橫穿歐洲大陸。
“你以為王老五故意的呀,他是被逼下去的。”旭寶話裡有話。
“我曉得,他屋裡欠錢,教書又不能填賬,因此她堂客攛掇他下海打工。”
“老兄,不是咯養的呢。”旭寶點燃根菸,忽然有點憤怒的樣子,接下來的話我才知道他不是憤怒我,而是憤怒某一種制度:“你曉得不?有一陣子,湘中一帶興起給教師打分,分數低的停崗的制度。”
“我曉得。”
“你曉得個鬼,都是你們兩峰帶的頭,我們漣源好的不學,盡學差的。我們碧玉中學有一體育老師,跟學區主任關係不行,學區搞他一個最低分,停崗。那體育老師,有一回在朋友的結婚宴席上,故意拿著瓶去給那主任敬酒,那主任不睬。那體育老師講:要得,你不吃我的酒,我現在就做給你看。然後,一個酒瓶子就輪上去,那主任頓時就掛彩戴紅。事後,那體育老師也只是工資降級,記過,卻恢復了工作,卻不敢刑事訴訟,那體育老師發話:錢,我賠,你要是敢起訴我,我老多的啤酒瓶子伺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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