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0-04-19 14:07:15

清明時節慾斷魂

7

中午在姑媽家吃飯，被姑媽埋怨了一陣，我也不申辯，也不罔聞，只是一個勁點頭，一個勁地說“要得，要得，下次注意”。姑媽今年76歲，矍鑠，清瘦，尖尖的臉，犀利的眼神，據說很像當年的祖母，看著她，76歲還蹦蹦跳跳，想起父親不到72就去了，姐弟兩個如何身體就相差這麼遠？心中只是不解，遺傳，基因，是不是靠不住呢？父親若不是當年為得我的分配，我的調動，費那麼多神，操那麼多心，如今也應該姑媽這麼康健吧？

愧疚！

表嫂50歲生日要來了，就在飯桌上，我一個紅包，母親一個紅包，每個紅包200元，打架一般地送了。表嫂又拿出多年前的一番話：“老弟啊，你做麼子當年不討我的親表妹做堂客呢？不然，我們親上加親了。”她講的表妹就是我湘中師專的同班同學，湘中市工商局的妹子，我笑：“這個話，你講過100次了。”表嫂笑：“你們當年要是成事了，嫂嫂我就不講了。”我埋頭吃飯。她哪裡曉得，她那個表妹是大城市妹子，老爸是局長，她雖然表面上對我客氣，其實心裡頭腦殼翹到天上去了，哪裡看得起我們這些小城鎮的伢子？我是個肯低頭的人嗎？

吃過飯，先去找飛哥哥，姑父的外甥郎，也就是外甥女婿，因著姑父的關係，他在城關鎮負點小責，而姑父的外甥女就在縣政府門口開個小士多，小理髮鋪。父親臨去前一個月，生機仍很旺，頭髮居然還是瘋長，想去理髮已經是動身不得，是他們兩口子親自上門替我父親理了他人生中最後一次發，那些頭髮可惜不曾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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