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討論了許久,決定還是去拜訪一下劉主任。畢竟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雖然楊雲波有些膽怯,可是當著老婆李伊莉的面也不好表現出來,只好陪著她一起去,一起去,但還要李伊莉先去說話,又讓李伊莉罵他:
“真是個沒用的傢伙。”
但罵歸罵,這個男人畢竟是自己老公,也不好跟他真生氣,還是從自己座位上起來,向劉主任的位置走去。
4.
老劉今年四十八了,說老也不算太老,說不老,也有快五十歲了。老劉個子銼,頭髮也掉完了,呈現地方支援中央的狀況。頭頂上沒頭髮,四周有一絡頭髮,老劉對這一絡頭髮也很愛惜,讓它從頭頂上盤成一圈,蓋住中間的空白部分。
老劉坐這趟火車,卻不是去海南,而是去湛江,去湛江也不為了旅遊,而是為了去看兒子,也不是看兒子,而是為了看孫女。
兒子結婚五年了,卻一直沒要孩子,現在終於有了孩子,雖然是個女孩,可是總強過沒有,再說了,老劉也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人老了,總想著抱孫子,孫子抱不著,抱孫女也是一個意思。
但兒子是個工程師,在湛江修鐵路,好幾年了。趁這個暑假,老伴就鼓搗著要去看孫女。本來可以坐飛機去的,也費不了幾個錢,可是老伴卻膽小,不敢坐飛機,怕摔下來。哪那麼容易摔下來嘛。
但是沒辦法,雖然老劉在外面也亂來,但是在家裡,還是有些怕老婆,也不是怕老婆,而是覺得老婆也不容易。年輕的時候,自己也在一個山區小學當老師,老婆跟著自己吃了不少苦,終於等自己混到教委主任了,老婆也老了,能將就的就將就吧。
老劉看著兩個人向自己走過來,前面是個女的,年輕,漂亮,還有些。後來跟著一個男的,也挺年輕,還戴著一付眼鏡,知識分子的樣子。這對男女還衝著自己笑。
但老劉不認識他們,還回頭看了一眼,以為是別人。但男人卻站在老劉面前,女人說:
“劉主任。”
“啊。”
“你不認識我吧,但我們認識你,我是二中的老師。”
“哦。”
一聽說是老師,老劉又高興了。二中,老劉當然知道,年輕的時候,老劉在二中也任教過,呆了三年,不過,那又是老皇曆了,不翻也罷。這會兒,兩個人又在對面的鋪上坐了下來。老劉又分別跟他們握了握手。先是李伊莉作了自我介紹:
“我叫李伊莉,這是我老公,楊雲波。”
“都是二中老師嗎?”老劉問。
“都在二中任教。我是教英語的,他是教語文的。”
“好,好。”
“劉主任這是去哪兒?”
“我啊,跟我老伴,一起去湛江,看我兒子。”
“阿姨好。阿姨好。”
兩人又向老劉的老婆老張叫了起來。弄得老張也很滿意。這年輕人,懂事。老張一高興,問他們這是去哪兒,這時,楊雲波說了:
“我們是去海南旅遊,新婚旅行。”
“好,好,年輕人興這個,結婚嘛,就得四處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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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坐火車,如果沒個伴,是有些無聊。現在好了,有了熟人,大家也可以一起打打牌,聊聊天,時間也過得快一些。
老張就提出讓李伊莉跟人換個鋪,一起坐過來,也好說話,閒天。於是,就換了過來,四個坐,坐在一起,打牌,聊天,吃零食,弄得還挺開心的。
一路上過得還挺開心的,但終於還是到站了,雙方也到相留了手機號。老劉說:
“小楊,有空可以找我玩啊。”
“好,好。”
“一定哦,我可不是開玩笑的。有什麼困難也可以提出來。”
“謝謝劉主任。謝謝劉主任。”
楊雲波一邊回答著劉主任的笑意,一邊也記下了老劉的手機號。
這時,已經到老劉下車的那一站了,但楊雲波和李伊莉卻是下一次終點站才下。老劉走在後面,一邊跟楊雲波說著話題,一邊還意味深長地看了李伊莉一眼。
雖然楊雲波沒注意到,但李伊莉卻有些心驚,分明從老劉的眼光裡看出了些什麼。
這個老劉,原來也是一個色鬼。
“冷雨,你能不能不要這樣寫?”李伊莉說。
“怎麼啦?”我說。
“肯定又是我用身體,向老劉獻身,然後,再換來調到一中的工作。”
“這——”
我不得不承認,李伊莉又一次猜中的我的路子。呵呵,真不好意思哦,身為一個作者,老是讓小說中的人物猜中我的套路,這實在有些汗顏。李伊莉說:
“你能不能換個花樣?好像全天底下就沒有一個好人,盡是色鬼。”
“這——”我說,“儘量吧。”
李伊莉這才笑了。
這時的老公楊雲波一邊跟老劉揮手說了再見,一邊又拉李伊莉坐了下來。看看老劉走得遠了。楊雲波說:
“這套旅遊沒白來。”
“為什麼?”
“你想啊,我們認識了教委的劉主任,以後就好辦啦。”
“一面之緣,人家不一定賣你的帳。”
“關係是靠人經營的嘛。”
楊雲波想著以後怎麼跟老劉套上關係,再想辦法把李伊莉調到市區去。但,李伊莉從老劉最後一個眼神裡明白,老劉絕不是那種容易對付的人。或者說,老劉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5.
果然,從海南旅遊回來,楊雲波就居家裡跟李伊莉商量著如何活動,調到市區的事。相反,李伊莉對此熱情倒不是很高。楊雲波說:
“怎麼啦?以前你不是也很想去城裡去嗎?”
“那是以前。”
“你先到城裡去,然後,我再調過去。”
“也沒你說的那麼容易。”
“沒有不貪錢的官,只要舍一點錢去砸,沒有辦不成的。”
“你準備花多少錢?”
“五萬。”
“五萬?太多了。”
“多什麼,一年工資而已。”
“我們兩人一年的工資,不吃不吃不喝,也才這麼多錢。”
“眼光要放長一點兒。”楊雲波說,“以後,有了孩子也可以在城裡享受教育,不一樣的,否則大家擠破頭想往城裡拱?”
楊雲波說的五萬,也確實是這個行情。去年,學校裡就有一個老師,張驚濤,也調到城裡去了,就花了五萬塊錢。據說是靠的教委副主任張主任的關係。不過,張驚濤只是在三中任教,沒進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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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雲波說去看一下劉主任。但李伊莉不肯去:
“要去,你去吧,我不去,我不會給人送禮。”
“這又有什麼,這個社會,誰都得裝孫子,裝一回孫子沒什麼。”
“反正我不去。”
“你不去,我去。”
楊雲波還真是說到就做到的主兒。帶著五萬塊錢,就上路了。這些錢也讓李伊莉十分心痛,五萬,不是小數。可是老公楊雲波一心只想向城裡拱,這年頭,沒有不吸血的蒼蠅。
你不放點血,人家也不肯為你辦事。楊雲波說:
“一下子五萬,一把把他砸暈,保證會替我把事辦了。”
但李伊莉一付不為之所動的感覺。也不是不為之所動,而是心裡有點矛盾。怎麼說呢?誰不想去城裡?可是一想到老劉那個眼神,又有些害怕,這個老劉,五十歲的人了,還是個色鬼。
如果真提出什麼性要求,自己到底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6.
楊雲波是下午去的,晚上就回來了。去了一趟,居然飯也沒吃上,回來時已經晚了,這時,李伊莉又熱飯給他吃。
“見著劉主任了嗎?”李伊莉問。
“見著了。”
“他怎麼說?”
“他還問起你怎麼沒來,邀請你下次有空去家裡玩。”
“哦。”
“錢也送出去了。”
“親自送給劉主任嗎?”
“沒有,劉主任接到一個電話,出去了,讓我再坐一會兒,我就把錢給了他老婆。”
“給了他老婆?這管用嗎?”
“不懂了吧,都是老婆收受賄賂的,誰會親自收啊,以後如果犯事了,也好推脫嘛。”
“不懂你們這些男人。”
這也的確是高深的人情世故,李伊莉還是純潔的。這種事也應該男人去做,就不要管了吧。
本來,李伊莉對於這個調城裡本來無所謂的態度,但這兩天又有一件事,讓她生氣了。她生氣不是別的,而是自己代的兩個班的英語課,讓李慧珍給代了。
從高一到高二,都是她代的。現在到高三了,又把她拿下了。拿下了,而且說都沒跟她說一聲,人家已經開始補課了,兩天了。
就算給她拿下來,也不敢跟校長生氣,因為李慧珍也是校長夫人。代高三當然也先考慮人家。你說不代高三,代其它年級不也一樣嗎?差別大了,一來,能來高三好像是一種成功的標誌,得到學生,學生家長,學校領導的認可。二來,代高三有補課費,可以得到經濟上的實惠。三來,也是一個名譽。教師也算個知識分子,知識分子不就好個面子嘛。
所以,這事不由得她不生氣。
一生氣,在家裡就跟老公致氣:
“太欺負人了,我的考績都是第一,優秀率,平均分,綜合指數,都是第一,為什麼叫我下?”
楊雲波也只能安慰她,讓她想開點。
楊雲波比李伊莉還早畢業兩年,但也沒有代過高三,光高二年級就代了三屆,而且還是班主任,考績也不錯,但人家領導說了,你還年輕,在下面多蹲幾年,積累一點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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