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請了一週的假,我告訴總經理我可能還會請更久的時間,他很不理解,問我原因。我說我要照顧一個家人,如果必須上班,我情願辭職。總經理驚訝的看著我,問我是不是在威脅他,我笑著說這個人是我的命。後來他電話問我可不可以有工作和我聯絡,我告訴他我隨時可以工作,只是不在公司。
程潔得的是胃潰瘍,醫生說雖然算不上重,但也不是輕度的。最初住院的幾天,檢查的很繁瑣。我每看著護士給程潔量血壓,或者抽血都會異常緊張。每次都是護士走了,程潔叫我,我才有反應。
“小寒?”
“......啊?”我目送護士出門,回過神。
“你別總這麼緊張好不好?”程潔因為得病說話變得很溫柔。
“我...沒緊張啊。”我走到程潔床邊為她揉揉手腕。
“護士不是說血壓正常嗎?”
“是嗎?”
“你想什麼呢。”程潔看出我心不在焉。
“小潔,以後不喝酒了好嗎?”我覺得看程潔得病虛弱的樣子,是我最難以承受的事。
“......有時候...為了工作,沒辦法。”
“那你乾脆辭職算了,我養你。”
“呵呵,恩,我可以考慮考慮。要不我戒了酒,你戒菸?”
“我......”
“你也是工作需要是嗎?”
“小潔,我最初開始抽菸是因為我想你,現在你可以一直在我身邊,我當然可以戒菸,為了你,我什麼事都可以做到。但是你必須好好的,不然什麼對我來說都沒意義。”我認真地說。
“小寒,放心,我會為了你珍惜我自己。”
我和程潔總是這樣,不經意間許下承諾,我告訴自己,什麼都可以,只要我們在一起。
很感謝何婷婷,把程潔的病房變成了單間,我和程潔在醫院過起了兩個人的生活。我拿了手提電腦,有時程潔睡著我會工作,有事程潔無聊我給她放電影。我下了很多小遊戲,可是後來發現程潔只喜歡玩連連看。我笑她動手能力不強,她卻說所以她才口齒伶俐。
我給程潔準備了很多易消化的流食,還專門買了榨汁機,做了一些營養飲料,一個蔬菜,一個水果,放到一起榨給程潔喝,還好她不是個很喜歡吃肉的人,不然一定難受的要命。後來我甚至買來了嬰兒吃的營養品,比如...亨氏。
“來,小潔,今天嚐嚐這個。”我神秘的拿出一瓶亨氏蘋果泥。
“這什麼?”程潔奪過去。
“蘋果泥,你不是喜歡吃蘋果嗎,呵呵。”
“小寒,嬰兒食品啊。”
“那怎麼了?你現在只能吃嬰兒的東西。”
“我已經沒事了,可以吃點別的吧?”
“就吃這個,以後你出院了也以易消化的為主,對了,小箏吃多大塊的你以後就吃多大的。”我笑著說。
“小寒,原來你以前那麼細心的給小箏餵飯是練手啊,哈哈。”
“......”我無言以對。
“呵呵,小寒,我真的喜歡你說不過我的樣子。”
“我......”我剛想反駁,一勺蘋果泥塞到了我嘴裡。
李嘉知道程潔住院,也來過醫院一次。我在程潔面前謝謝李嘉對酒吧的照顧,李嘉卻說都是為了程潔。後來我笑著對程潔說她真的有種魅力,很多陌生人會成為她的朋友,她總是引人注意的,更重要的是她會讓人難以忘記。程潔說她只在乎她的魅力對我起不起作用。面對這樣的程潔,我只會抱緊她,告訴她我愛她,永遠。
日期:2009-12-21 20:55:36
潔(五十四)
我的這次住院,讓我見到了不一樣的小寒。她有的時候像個小孩子一樣跟我耍賴,一定要粘在我的身邊,不肯去工作,連酒吧也是不去了。我知道這是因為她怕失去我,雖然我一直以為這次住院沒什麼大不了的,但是她還是很緊張。儘管我認為是過於緊張,但還是很享受她的安排。
另一方面,小寒像個成熟的可以讓我依靠的人,霸道的把我拉去做了全身檢查,然後限制我的自由,只准躺在床上吃她準備好的東西。不用我去思考,甚至阻止我去思考,讓我靜靜的跟隨她的步伐就好。
住院其實是件比較痛苦和無聊的事情,那年的住院仍然記憶猶新,本想快點出院,可是這次,就連睡在床上都有小寒的懷抱,突然覺得醫院的床也沒有那麼討厭了。
有幾次我催她上班,她說:“可以沒有工作,但是不能沒有老婆。”
“這裡條件很好,我沒事的。”我寬慰她。
“不行。”她口氣堅決。
“你不賺錢怎麼養我?”我繼續勸說。
“我還有酒吧呢。”
“可是你熱愛設計,如果因為我你丟了工作,那我還不如現在就出院。”我知道有的時候必須逼一下小寒,雖然我很希望她能陪在我身邊,但是也不能因為我而耽誤了她。
“反正我就要留在這。”她開始跟我耍賴。
“不行,你今天要不給我個正當理由,我馬上出院。”我也硬了語氣。
“小潔,”她的口氣倒是突然軟了:“我擔心你。”
嘆了口氣,真是個冤家:“你放心,醫生都說沒什麼大事了,我有事給你電話還不行嗎?”
“你這次住院我想陪著你,你上次…我…很心疼。”低下的頭顯得躊躇不安。
“她們告訴你了?”
“是醫生問起的,如果醫生不問,你是不是打算一直瞞著我?”又是霸道的口氣。
“以前的事兒都別提了,你也沒告訴我你在酒吧一唱那首歌就要喝得爛醉,住在酒吧不少次吧?”
“這個李嘉怎麼什麼都說啊?”
“還真的有啊?她只是跟我說你經常喝醉,你還真的…”沒說完嘴就被吻上了。
“小潔,過去的事兒我們都不說了,你讓我好好照顧你,你好好陪在我們身邊,只要我們都好好地在一起,這比什麼都重要。”
面對這樣的小寒,我除了點點頭同意以外還能有什麼別的表示嗎?
一個月以後,我出院了。醫生說沒有大礙,只是飲食還是要注意的。小寒本想讓我多住一段時間,但馬上就是奧運了,酒店很忙,而且我跟惠如準備趁這次盛事起家,多拉點客人。小寒知道攔不住我,也就由著我了,只是我的飲食還是被她牢牢地控制了,我加班的話,她準點會送飯送藥過來。惠如也被勒令看著我,對外一律說酒精過敏,所以陪吃飯的時候都是惠如喝酒。婷婷說,我們這樣可以達到安全駕駛的目的。
“被婷婷知道了。”惠如快下班時闖進了我的辦公室,頹敗的看著我,一臉的無奈與疲憊。
“這事兒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啊,知道就知道唄。”我不明所以。我跟惠如準備出來單幹是考慮到很多方面的因素的,我們倆的行業相關,互相熟悉,我們準備搞個小型旅遊公司,客源那面的事情她來負責,當地接待的事情我來聯絡,我們都在這行闖蕩了這麼多年了,多少有些關係。另一方面,這也是我為我和小寒做的準備,畢竟我們的事還不能過於張揚,會有來自公司的壓力,但是如果自己做老闆就不一樣了。我的這個想法跟惠如不謀而合,但是我們都決定先瞞著婷婷,因為我們要拉攏的一個重要物件跟婷婷不和,怕這小妮子一個倔脾氣上來給我們添亂,沒想到她還是知道了。
“曹珍那小狐狸精忒不是東西了,”惠如異常氣憤:“把咱這事兒加油添醋的跟婷婷說了,還去顯擺咱送的項鍊……”
“這事兒簡單,去買兩條送給她,氣準消。”我笑著說,擺平婷婷是件很容易的事兒,通常她氣來的快,消得也快。
“買了,價錢翻了三番,還是把我趕出來了。”我從沒見過這麼委屈的惠如,一時啞然。
“你說,你是說她把你趕出來了?把你從你家裡趕出來了?!”惠如點頭以後,我就開始大笑,呵呵,別說我沒素質,這實在太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