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度一邊聽一邊咕嚕咕嚕抽著旱菸,直到田文鏡說完才道:“東翁,我聽得仔細,這是你們兩個大員私地交心,我看用不著寫彈章參劾。李紱與朝廷政見不合,是人人皆知的事,說他陰謀不成。昨兒邸報湖廣萬名士紳聯名叩閽,請他留任湖廣,這個聲勢大得很吶。再說,李紱和您一樣,都是在未遇前就深蒙皇恩的,他又是皇上一手提拔,幸寵並不在你之下。你為這些私下談話彈劾他,皇上一定要把摺子發給他,叫他‘據實回覆’。你想想,他在北京,你在河南,他說話方便還是你說話方便?兩個人的事,又都信任一樣,皇上更容易信他的,還是你的?”田文鏡原本滿懷信心的,聽這個其貌不揚的錢度一番剜筋剔骨的剖析,頓時覺得沒了把握,但他畢竟心有難言,恨恨說道:“我就見不得他這個‘假’字,明明心胸狹窄,還要裝出大度大量,包容萬物的樣子。”錢度笑道:“這種人多了。妒忌,怕是人人都免不掉有一點兒的。有在某人某事上妒忌的;也有眼空無物,誰都瞧不上,什麼也看不慣的。學識好的掩飾得好,氣質好的容易消蝕,容易認帳而已。李制臺和你一般寵幸,一般的地位,你這位雜途出來的如今是‘模範’,他正途出身,反而落了後,怎麼會無動於衷?你看他為政,萬事循的孔孟之道,不貪不暴,不事更張無為而治,他就是要證明他的那一套是‘正道’,復的古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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