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期：2011-06-09 13:03:51

司馬光、洪邁支援牛僧孺，胡寅、朱熹、王夫之力挺李德裕。到了近年，學者也分出兩派，各執一詞——維州的悲劇愴然落幕，是是非非就只能留給後人評說了。陸游在《籌邊樓記》中引用了范成大的話：“衛公（李德裕後來封衛國公）守蜀，牛奇章（牛僧孺的爵位是奇章郡公）方居中，每排沮之。維州之功，既成而敗……使衛公在蜀，適得此時。其力烈壯偉，詎止取一維州而已哉！”話語裡，滿是惋惜之意。為什麼我在寫維州悲劇、寫李德裕的文章裡，還要花費若多筆墨去描繪韋皋的赫赫武功？就是因為讀史書讀到這一章，我和陸游一樣，希望筆下的主人公象韋皋一樣，建功西川。

千年後，想起這段往事，只能是唏噓不已。

韋皋出鎮西川的時候，是死氣沉沉的中唐。在經歷了四王二帝之亂後，唐德宗的懦弱和無能表露無遺。除了平安地度過餘生，老去的天子再沒有任何追求。朝廷裡，滿是盧杞、裴延齡一流的奸臣，還有更多面目不清的庸臣。在君暗臣庸的灰色時代背景下，韋皋還是能在西川開出一派生氣勃勃的局面。

如果維州在手，比韋皋更有大局觀的李德裕又怎麼不能如他在奏章中說的那樣，“遣生羌三千，燒十三橋，搗西戎腹心”？真有那麼一日，光復安史之亂後淪陷的河湟（今青海、甘肅兩省大部）諸州，也是指日可待。當時的贊普體弱多病，不理朝政。下一位贊普又荒淫殘虐。吐蕃衰亡不過是早晚的問題。在如此沉重的打擊下，這個雪域霸主也許就此分崩離析。此時的唐朝，不比二十年後迴光返照的大中時代，還有餘力經營西方——漢藏民族融合的大歷史將就此改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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