飯館有層厚厚的門簾，掀開門簾就一股暖流。裡面居然有幾桌人，正在吃熱乎乎瓦罐。狄愛國覺得這麼背的地方不該有這麼多人的。然後他就覺得自己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裡是農場，南來北往的探視人總要吃飯。狄愛國睡眼惺忪但十分犀利的眼光在這裡用不上，他誰也沒看，揀張桌子坐了。

有啥好吃的給我弄四個，不點菜了，給我拿瓶酒。狄愛國對營業員說。

他那沙啞的嗓音引起了後面一個人的注意。那個人是高四兒，和幾個幹部早早坐在了那裡。高四兒是背對門的，而狄愛國面朝門，兩個人恰好背向背。

高四兒轉過頭，看到了熟悉的背影，高四兒差點喊了出來。說實話，高四兒這一刻異常激動。但一個想法讓他很快鎮定，他對一個幹部說，那個人好象是我們那的，我也不太熟悉，你去問問他來看誰的。

幹部走過去，拍了狄愛國一下。因為有桌人划拳，高四兒沒聽到兩個人對話，但他心裡很緊張，他要知道結果。

幹部過來了，告訴高四兒，他是你那裡的，他一個女朋友來看人，他不認識被看望的，不想去，就在這裡等了。

高四兒的眼光不易察覺的暗淡了。

狄愛國要的菜太多，呼嚕呼嚕胡吃一陣，酒下去了半斤，感覺有些暈忽忽，想老一也該過來了吧，一會找不到自己了。於是頭一扭喊結帳。

營業員走過來，告訴他，帳已經結過了，店主人這時候也過來了，拿了兩條煙，說這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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