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不知道誰曾經說過這樣的話。
而現在,它幾乎是詛咒一樣的靈驗了。
奧羅拉寫完這句話的一瞬間,薩拉查的神態就變了。一種漆黑的可怕神色攪碎他之前的那種懶散模樣,眼瞳裡的金色耀眼到彷彿正午的太陽,被剝離開所有的溫度,只剩下刺傷你眼睛和神經的冰冷燦爛。
他簡直比英國的天氣還要多變,而且來臨的不是綿綿陰雨,是狂風暴雨。
不知怎麼的,奧羅拉覺得那條紙片蛇下一秒就會從日記本里鑽出來,撕開她的血肉活剝生吞了她。這種感覺比被那群紅蛇包圍還要壓抑,好像周圍的黑暗和寂靜一下子都有了重量,全壓在她身上。
“要想知道你在想什麼很難嗎?”薩拉查的字跡變得尖銳濃黑,幾乎要掙脫出紙頁對它的束縛,把筆鋒割到奧羅拉的肌膚上那樣,光是看著就膽戰心驚,“還是你想說別的什麼?”
“……沒有,我只是覺得您能這麼瞭解我實在不可思議。”
“相信你的明天會更不可思議的,我說得對嗎?”
日記啪地一聲合攏後,鑽進挎包裡不見了。
奧羅拉試著喊了他一句,沒有任何反應。
看樣子自己是真的把他惹生氣了。真是個倒黴透頂的一天。
明天也依舊會這樣,她確定。
作者有話要說:
法律是我瞎編的,愛你是真的。午安大寶貝們。
掉線中的教授下章登場。
慢慢來吧,感覺得到教授信任和關注的過程就像吃著芥末剝洋蔥……
第43章 審判
早上七點,奧羅拉精疲力竭地從一堆亂七八糟的夢裡掙脫出來,躺在床上聽著外面的密集雨聲。屋子裡暗沉沉的,陰鬱無比,她不用拉開窗簾也知道外面是一幅怎樣的場景。
鋪天蓋地的透明雨絲,深綠厚重的古老森林。她在漫山遍野的濃霧和雨水裡縮成一團,緊緊抱著自己。稀薄灰光從簾布縫隙背後探出頭,她如同回到母親懷抱的脆弱嬰兒。
迷迷糊糊又躺了一會兒,萊姆斯在門外輕輕敲了敲門,提醒他們該走了,審判會很快就要開始。
奧羅拉應了一句,爬起來,在衛生間很快洗漱完畢。也許是連線著幾天都沒怎麼休息好的緣故,她看到鏡子裡的自己,臉色有些病態的蒼白,眼睛下方有淡淡的淤青,整個人就像從那些童話裡的雨夜走出來的單薄幽靈,沒有一點生機勃勃的樣子。
也許魔法部會更樂意看到自己這樣呢,這才是一個已故當事人的女兒該有的樣子。
她儘量把一頭長髮梳理平順,然後也沒用髮帶把它紮起來,就這麼散漫地披在背後。走到房間裡,奧羅拉把挎包拎起來,朝裡面看了看,還是沒看到那本日記。
“斯萊特林先生?”她不怎麼抱希望地喊了喊,意料之中的沒有任何反應。
好吧,他還沒打算理人。
她再次後悔昨天說了不該說的話,儘管她其實從來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踩到薩拉查的禁區。這麼一看,她還能依舊活著並且保持健康,簡直就是奇蹟。
不過薩拉查說得對,從外人的角度來看,自己在這件事上的擔憂物件好像出了點問題。可是自己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思維跑偏的來著?似乎那次還在學校的時候,她就莫名其妙地開始選擇性忽略一些事,比如這次針對斯內普的指控的真實性。
這不是一種自己經過思考後做出的決定,更像是一種潛意識的本能。彷彿她真的很熟悉這個人,熟悉到即使像今天這樣已經完全不記得他,卻也不會去懷疑他。
奧羅拉微微打了個抖,把水龍頭開啟,接了一池的冰冷清水,一頭埋進去試圖讓水把自己腦海裡那些詭異的想法都淹沒沖刷乾淨。
直到快要憋氣到休克了,奧羅拉終於從洗手池裡抬起頭,頭暈眼花滿臉水漬,被吸進鼻腔的水分嗆得忍不住咳嗽。
用不著想太多。她用萊姆斯和薩拉查的話來勸慰自己,自己的決定其實沒有什麼實質性意義,用不著……擔心。
“奧羅拉?”萊姆斯在門外疑惑地喊了她的名字。
她抹了把臉,回答:“我沒事,很快就來。”
簡單吃完早飯以後,萊姆斯帶著奧羅拉透過壁爐來到了魔法部。這是一個金碧輝煌到讓人有些頭暈目眩的大廳,頭頂的金色字元點綴在孔雀藍的穹頂上,閃閃爍爍變幻無窮,像被極光染透的星辰夜幕那樣無比美麗。來來往往的人多得就像對角巷裡最熱鬧的時候那樣。你根本用不著自己走,人群會把你擠在中間朝前推。
奧羅拉緊緊跟著萊姆斯,目光透過許多人之間的縫隙打量著這裡。精緻而森嚴,忙碌而規律,這就是她對魔法部的初步印象。目前這裡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個被建造在大廳中央的純金噴泉雕塑了,水流柔和了黃金那種咄咄逼人的閃耀,讓它看起來更加溫和肅穆。
透過安全檢查後,奧羅拉被帶領著朝其中一個電梯走去。門開的一瞬間,一股帶著黑煙的火焰就從裡面噴了出來,萊姆斯拉著奧羅拉靈巧地閃開,發現火焰是從電梯裡其中一個巫師懷裡的箱子裡噴射出來的。
抱著箱子的巫師拍了拍自己有點燒焦的鬍子,說:“抱歉,它有點失重過敏症,所以噁心嘔吐。你們先進來吧。”
奧羅拉先走了進去,視線正好能和那隻被裝在箱子裡剛剛探出頭的神奇動物平視。她朝那雙發亮的青綠色眼珠微微一笑:“嗨。”
它徹底伸長脖子,親暱而好奇地啄啄女孩的臉頰,清脆地啼鳴一聲,然後被巫師按了回去:“你就不能安靜一點嗎?”
“也許是您抱著它的方式不對,它有些不舒服。”奧羅拉提醒到。巫師驚訝地看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換了一個姿勢抱著它,果然那隻魔法生物就沒有再躁動不安地噴火了。
“謝謝你。”
“不客氣。”
叮咚一聲,電梯門開了,萊姆斯輕輕提醒到:“奧羅拉,我們到了。”“好。”她點點頭,跟著萊姆斯一起走了出去。
這一層的光線比起剛剛的大廳就要灰暗壓抑得多了,深色的地面被垂直銳利的稜和線切割成規則的方塊,牆壁是讓人看了發怵的骨白色,每隔一兩個拐角就會有一個方向標提示。
走廊右邊的盡頭有一扇窗戶,過多的光線正從那裡洶湧進來,沉甸慘白地壓在地面上,帶著雨天的晦澀灰濛。
奧羅拉轉頭看向走廊的另一端,毫無防備地和斯內普的漆黑雙眼隔著大半個走廊的距離對上。她的心頭猛地跳了一下,然後沉靜下去,空氣裡安靜得連外面的雨聲都喧鬧盛大成一場宴會那樣。
他站在黑暗深處,陰影從頭至腳,毫無血色的臉孔冷硬漠然,眼神幽深得就像這裡的走廊,除了剛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