區。
斯內普走上前,揮了揮魔杖讓告示牌周圍的鐵絲線全都漂浮起來,然後走了進去,轉身看著奧羅拉。女孩收回好奇的視線,很快穿過鐵絲彎曲成的拱橋跟上他的步伐。
這裡到處都是傾斜倒下的巨大樹杆,茂密的青苔為它們織了一件全新的綠色外衣,腳底踩著的和剛剛的堅實土地不一樣,多了一層厚厚的腐殖質層。這一帶的草木氣息比之前的森林要濃厚潮溼,團團錦簇的魔法雪繡球盛開如大片凝固蒼白的積雪,更多的護樹羅鍋趴在樹幹上,好奇地看著這兩個人。
一路沉默無聲到現在,奧羅拉覺得有必要找個話題調節下氣氛。於是她主動開口問到:“您經常來這裡嗎?我是說,您看起來對這裡的路好像很熟悉。”
“來過不少次。”斯內普回答,將熒光閃爍的效果加大,舉過奧羅拉的頭頂,“需要比較麻煩的材料的時候。”奧羅拉點點頭:“聽說有木毒芹的地方,一定會有猩紅蠍子。”
斯內普補充:“龍爪花和箭毒蟾蜍的鄰里關係也不錯。”
“所以得先去找食腐鳥的蛋。”奧羅拉接著說到。斯內普伸手,從大衣口袋裡摸出幾枚拇指大小帶著花斑的鳥蛋遞給奧羅拉:“我想你說的應該是這個。”
“您已經找到了?”奧羅拉驚訝地看著對方,然後接過那幾枚還微微帶著對方體溫的鳥蛋,“看起來我們能節省很多時間了。”
“我想是的。”
很快地,前面出現了大片依附著木毒芹的銀邊松杉。
馴服猩紅蠍子的辦法並不困難,但是危險係數很高。它們的體型在蠍子類裡算是中等,平常狀態下/身體呈暗紅色,被激怒的時候則呈現出血一樣的鮮紅,尾鉤有劇毒。
好在這種神奇生物是獨居動物,平時靠木毒芹的汁液和一些比它小的昆蟲為食,最愛食腐鳥的蛋。只要將鳥蛋敲碎放在離木毒芹不選的地方,很快就能將它們吸引出來。
“然後再捏住它們的尾鉤下端,它們就沒有力氣了,最後再撓它們的腹部。”奧羅拉說著,準備伸手去靠近那隻正在歡快舔著蛋殼裡液體的猩紅蠍子。斯內普用魔杖攔了她一下,遞給她一雙厚實的老舊鹿皮手套。
奧羅拉愣了一下,抬頭,看到對方沒什麼表情的蒼白臉孔,霧光模糊了他的眼睛,她只能聽到斯內普說的話還依舊清晰:“我假設你是打算去試探到底是幻影顯形去聖芒戈的速度快,還是它的毒素髮作起來快?如果我是你,我不會就這麼用手去抓它。”
女孩點點頭,將右手的手套戴好,然後她發現,這雙手套當然不是自己手的尺寸,但是看起來也不會合適斯內普的手。它的原主人應該是一名成年女性,手指修長細瘦。
來不及去想別的,奧羅拉伸出手指快速捏住了猩紅蠍子的尾鉤,然後朝它的腹部撓了撓。蠍子的身體很快從被驚動的血紅色變回暗紅色,兩隻螯鉗也軟趴趴地晃來晃去。
被倒提著撓得暈暈乎乎的小傢伙趴在奧羅拉的左手上好一會兒,然後一搖三晃地站起來,抖了抖尾鉤,沿著她的手臂一路爬到肩膀上,示威性地咔咔夾了夾自己的兩隻螯鉗。
斯內普將木毒芹裝進隨身帶的魔藥袋子裡,然後轉頭看到趴在奧羅拉左邊肩膀上的猩紅蠍子,還有右邊肩膀上正在被扎的邊緣試探的一隻護樹羅鍋。
蠍子對於眼前這位搶了自己木毒芹的年輕男人顯然意見很大,不停地朝他搖晃尾鉤。奧羅拉看了看蠍子又看了看斯內普,提出一個合理的猜想:“也許它是一個男孩子。”
所以同性相斥。
斯內普扯了扯嘴角:“那我該替你高興還是替你難過?”“站在您的角度來看,應該是值得高興的。”奧羅拉嘿嘿笑著回答。
“走吧,還有龍爪花。”斯內普看了那隻趴在她肩膀上模樣溫順的猩紅蠍子一眼,平靜地說,“希望一會兒你遇到的箭毒蟾蜍也是一個……男孩子。”
對於對方刻意的長尾音,奧羅拉只是抿著嘴唇聳了聳肩,連帶著肩膀上的茶卷和蠍子一起跟著晃了晃。
這個畫面有點詭異的驚悚,斯內普確定,如果換個人來被這隻猩紅蠍子趴在身上,那那個人就是躺著的了,不然魔藥市場上的木毒芹不會被賣到天價。
“走吧。”他看了那隻蠍子一眼。
“好。”
有了猩紅蠍子的幫忙,找龍爪花的過程就快多了,而這完全是一個意外。起因是奧羅拉試圖靠近那隻箭毒蟾蜍的時候,對方毫不客氣地朝她吐了舌頭和口水。斯內普深知箭毒蟾蜍的毒性,在它朝奧羅拉吐口水的時候眼疾手快地把女孩一把拉到自己身後,卻沒想到因為自己這一拉,讓奧羅拉肩膀上的猩紅蠍子被甩出去,接住了蟾蜍吐的一身口水。
下一秒,被激怒的猩紅蠍子全身都變成了血液一樣的紅色,從地上一躍而起跳上龍爪花的大型花盤中央,對準箭毒蟾蜍的臉,揚起螯鉗就是一耳光。
蟾蜍怪叫一聲跳開,用黏膩的亮綠色蹼爪捂著臉,瞪著烏黑的眼睛看著這隻渾身通紅的蠍子。猩紅蠍子似乎覺得不解氣,反手再是一耳光,尾鉤高高揚起,尖刺血紅。
箭毒蟾蜍反應過來,調整姿勢,朝它吐出佈滿毒液的黑色舌頭,卻被蠍子的尾鉤扎得呱呱亂叫。
總之,這是一場猩紅蠍子的完全勝利,在雙方都是劇毒滿身的情況下,誰兇誰有理。然後蟾蜍就乖乖蹲在旁邊,用兩隻小蹼爪一點一點幫這隻巨兇無比的蠍子把身上的□□扒拉乾淨。
奧羅拉驚呆了,然後正式宣佈決定給這隻英勇的蠍子取名叫蔓越莓。
斯內普收集完龍爪花,聽到奧羅拉的碎碎念後嘴角抽搐了一下:“不得不說有時候語言不通真是好事,就是不知道它對這個名字抱有什麼看法,真讓人好奇。”
“我想它應該不會介意的,對吧蔓越莓?”奧羅拉衝猩紅蠍子伸手,對方很快爬到她手上,一路往上,趴在女孩肩頭,尾鉤軟軟地聳拉著。茶卷看完剛剛的廝殺大戰,默默爬往奧羅拉的頭頂趴好,不去招惹那隻新來的蔓越莓。
“教授,您最後要找的是什麼?”
“一種魔法生物的尾哨。”斯內普說著,朝森林裡更深的地方望了望。入夜的森林很安靜,凝神聽的時候能聽到隱隱約約的海浪聲,來自森林邊緣懸崖下面的汪洋大海。
兩個人繼續朝前面走了一段,穿過一條細窄的小溪。這裡的大型神奇動物漸漸多了起來,一些在麻瓜世界被認為已經滅絕的渡渡鳥——巫師們成為球遁鳥——依舊在這裡小數目的聚集和活躍,還有一些鷹眼梅花鹿,以及渾身閃亮藍色的食腐鳥。
據說這種鳥在吃掉動物的腐爛屍體後,可以模仿出它死前的最後一些叫聲。
不過顯然,